第68章 后会无期

“玥儿，你也给独属于你的武器取个名字吧。” 此刻的他，卸去了一身的戒备，对着手中的双刃爱不释手，活脱像个童真烂漫的小孩子。 “我想想......” 秋玥是一个起名废，哦不，这么说或许会惹她生气，换个选择困难症会好一点，应该...... “既然是赤血蛇王赠予我们的材料，那就以它为名，赤蛇剑。” 秋玥将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似乎在进行某种庄严的宣誓...... “这是刀鞘和剑鞘，以及一些随身装备，供你们搭配使用。” 老爷子将其余的装备递给凌羽，并为他讲解武器上的一些玄机...... “嘿嘿，有劳老先生了，那我和秋玥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在听了老先生的讲解后，凌羽脸上的笑容愈发得灿烂了...... “一切皆有价。” 似乎是为了提醒凌羽，老爷子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我懂，蕊蕊的安危就由我来守护，我一定将她安全地送回营地，除非战死。”. 凌羽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对着老爷子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哈哈哈，后生可教，后生可为也。” 老爷子再次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但只有凌羽明白，在这笑容背后，躲藏着沧桑和辛酸...... “甘龙和蕊蕊呢？” 从进门到现在，除了老爷子一个人，凌羽就再也没发现其他人的存在。 按理说，甘龙和那个小女孩应该是一直待在这儿给老爷子打下手的，这时候不应该消失啊...... “这里太热，不是他们应该呆的地方。” 老爷子的语气十分平静，似乎事实本该如此。 凌羽环顾四周，一切东西都井然有序地摆放在属于他们的位置，并不显得杂乱，反而有一种视觉上的美感，这与自己的刻板印象略有出入...... “那他们现在在哪儿，事不宜迟，我们也该出发回基地了，在这儿耽搁得挺久的了。” 凌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里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令他感到不安。 “别急，等明天天亮再出发吧，我想再多陪他们一会儿。” 是啊，这一去，或许就成为永别了...... 老爷子自末世开始，就一个人待在武馆，不知道他拿什么打发时间...... 打了一辈子的铁，不会感到厌倦吗？ 与至亲的人分别，不会思念吗？ ...... 或许，是自己经历的太少，承担的东西不多吧...... 凌羽不忍心也没有这个权利去拒绝这个老人最后的请求，只能带着秋玥转身离开，给老爷子和自己的亲人腾出一点私密的空间。 ...... 走出打铁房，秋玥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地下太闷热了，令她感到有点窒息，此时的冷空气竟也显得珍贵了。 “哥哥，你到底在那堵泥墙背后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是第几次发问了，秋玥不厌其烦地问着这个问题，而凌羽也是不厌其烦地拒绝回答。 “是盛世。” “嗯？” 这一次，凌羽没有再拒绝回答，但说出的答案却是那么得扑朔迷离，令秋玥感到云里雾里的。 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回答有点潦草，或者说，是简单，凌羽伸出手，摸了摸秋玥的小脑袋，露出一抹温馨的笑容。 秋玥也没有再继续往下追问，因为凌羽已经告诉她答案了，至于答案...... 嘛...... 本来就不是唯一的，何必去计较对与错，真与假呢？ ...... 晚上，两人躺在卧室的床上，外面是灯火通明。 “哥哥，他们在过节吗？” “......是啊。” “我以为武馆是一个冷清的地方。” “因为人去楼空，但它也曾辉煌过。” ...... 灯光下，人影攒动，时不时地还会传来嘶吼声与呜咽声。 这间卧室，在武馆的偏僻一角，显得有些脱落。 卧室的门紧锁着，窗户上贴了几层厚厚的报纸，是为了与外面隔绝开。 凌羽抱着秋玥，彻夜不眠，不是因为外面太吵闹，只是单纯睡不着。 这间卧室，在今晚，其实是不属于武馆的，他们也不属于。 就好像局外者，对局内的一切感到迷茫，是无从下手的...... ...... 天亮了，阳光透过报纸的缝隙，照进屋子。 凌羽知道，自己和秋玥，又回到武馆里面了。 和之前一样，和昨晚不同。 昨晚那热闹的场景也不复存在，屋外又恢复了平静，或者说，武馆又变得冷清起来了...... ...... “玥儿，天亮了，该走了。” “甘龙和蕊蕊呢？” “应该在外面等我们吧。” “那......” “老爷子是属于这个武馆的，他不会离开。” ...... 两人走到武馆的大门前，门还是那个门，只是多了几道抓痕。 老爷子没有出来和他们道别，不知道是为什么...... 门栓没有在门上，明明昨天还在的，今天却没有了...... 是老爷子知道他们要走了，所以提前给他们拿掉的吗？ ...... 凌羽推开门，一眼就看到甘龙和那个小女孩正站在外面，两人并没有因为凌羽的出现而感到欣喜。 凌羽对他们冷淡的反应也并不在意. 秋玥紧随着踏出门槛，站在门外，回过头，深深地回望一眼。 此时的武馆，显得更加冷清了，或许是因为，连外人也走了吧...... 门被轻轻地关上，他们与武馆之间，终究还是隔了一道门。 四个人并没有着急走，而是站在门外，对着武馆的门，默默注视了好久，期间没有说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甘龙率先打破了这份来之不易的沉默。 “我们走吧。” “嗯。” “爷爷，我走了，再见。” “老先生，后会无期。” ...... 四人一一作完最后的告别，然后转身离开。 只有小女孩，总是会时不时地扭过头，往后望，似乎她的爷爷一直在后面，注视着她离开...... ...... “蕊蕊，是不是想爷爷了，来，让爷爷抱一个。” “好好好，爷爷知道，这帮兔崽子，爷爷还不至于为了他们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