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五】遗憾

“罗温的事情还是很难过？”梓善和薇琪在街上漫步，“她应该算是你的亲人吧。” “是唯一的亲人，我对她的决定还是很难过。”薇琪点了点头，“我跟了她10年，也知道她的性格。但我既然决定和她分开，就不会后悔。” “海妖和人类毕竟还是不同，理念不合也是正常，”梓善看了看远处商会的车水马龙，“在她眼里或许人类只是可爱的小动物。” “或许吧，但我对于她还是特别的。”薇琪笑了。 “那个手环是什么？”梓善有些好奇罗温留下的手环。 “秘密，这个暂时还不能说。”薇琪眨了眨眼，“你不是也有很多秘密？怎么不说？你回来以后气息给人的感觉不大一样了，有点西迪亚娜的感觉？” “这个……”梓善有些尴尬，他忘了这一茬，刚才也没人提醒他，“说起来有些复杂，我的种族已经不是精灵了，现在乃是恶魔族，回头我会告诉他们的。” “哼哼，还算诚实，我的魔眼对恶魔可是相当敏感。”薇琪对梓善的诚实表示满意，“那你是为什么转化为恶魔，是西迪亚娜干的？你和她的契约？” “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我算是去地狱逛了一圈？”梓善也不知道能如何概括自己转化的过程，那段经历实在太过魔幻。 “嗯……看来你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薇琪停下脚步，“恶魔的事也不是我关心的，反正你还是原本的那个人就好。” “那肯定的。” “这次战争势必还是会死很多人，让我惊讶的是你竟然想利用战争推动和平，而不是阻止战争。”薇琪盯着梓善的眼睛，“你这不也是在谋杀生命吗？” “只要能换来未来的光明，牺牲是可以被容忍的，况且一旦成功，新的格局建立，将在未来可以少死无数的人。” “你的野心很大，总让我时不时怀疑你是一个追名图利的野心家。”薇琪继续向前走，“但你总能把结果导向好的方向。” “帝国的事情，你明明可以选择帮助贵族用更方便的手段获取更大的利益，但最后却还是用血腥手段帮助卢修斯上位。”薇琪和梓善并肩走着。 “他是个好皇帝，这就够了。”梓善笑了，他第一考虑的就是帮助一方的合理性，正义性甚至都无关紧要。“能带领帝国走向富强，又不会丧失理智，这样的人可不多见。” “也许吧，他如果真的打赢了这一仗，那他无疑就是赫特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即便是开国皇帝也没有再如此兵力悬殊的情况下战胜过敌军，要是失败了，那他会被残存的贵族反噬成为最后一任皇帝。” “正是，所以才必须赢。”梓善很有信心，虽然都是劣势，但唯有如此，五国傲慢的军队才会有可乘之机。 “所以，你到底为了什么而战？”薇琪放慢了脚步，“为了青史留名？还是财富和力量？成为恶魔的你已经拥有了永恒的生命，却仍然不停下。” “简单的很，就是能睡个好觉，”梓善看了看晴空， “睡个好觉？”薇琪觉得梓善的回答简直莫名奇妙。 “如果不做这一切，我的内心无法原谅不作为的自己，自然睡不好。”梓善笑了，“以前一直没成功的事情，我想试试。” “……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意思，”薇琪脚步恢复了正常，“大概和我没能救下父母的后悔感觉差不多。” “都是遗憾。”梓善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向前走着，直到尽头。 帝国统帅部，丹尼森元帅已经忙了3个月了，为了备战，他连续好多天没有休息，只是冥冥中他感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帮助自己。 军队的铁器装备原本能预计凑齐到8成的装备率就很极限了，然而在采购部的运作下，现在的装备率已经能抵达九成了。 据后勤部说，最近帝国的原料和铁器市场的价格大幅下降，市场的货物也大幅增多，这才奇迹的达到了这个装倍率。 之后就是粮食价格的飞涨，虽然其中有一部分的五国饥荒问题，但粮食价格上涨的势头实在太猛了，已经被哄抬到帝国基本粮价的20倍。 靠着粮食输出，帝国紧张的资金周转变得流畅，国家机器得以开动，在长时间内沉寂许久的帝国军部扩编了近一万人。 加上贵族的军队，军队总人数在13万左右。 这一切都让丹尼森感到古怪，但他也猜测不出究竟是哪方势力在帮助自己，不过他不关心这些，只关心自己的仗能不能打赢。 在这样良好的准备下原本渺茫的胜机出现了转机，丹尼森看着帝国的边境，不断移动着地图上的军棋，寻找着破绽。 “丹尼森元帅，陛下的人到了。”一名勤务兵走进了统帅室， “请他们进来。” “是。” 这自然是梓善，他们已经用传送在战争的最后窗口期间赶到了帝国，自然西迪亚娜是不在的，梓善觉得有必要的时候再和她谈条件。 丹尼森将统帅室的人都请了出去，只留下自己。 “梓善先生？久仰，听说你一手帮助陛下登位，还清理了不少碍事的贵族，在下甚是佩服，若不是我军务繁忙，非要陪两杯给兄弟。”丹尼森说话很痛快，梓善就喜欢这样的，虽然他自己说话拐弯抹角就是了。 梓善上次在帝都的时候没有机会见到这位元帅实属遗憾，原本他是有这个想法去打打关系的，但战争时间紧迫，加上梓善对自己的计划不确定性，还是没有实现这个想法。 “过奖了，皇帝更需要的还是你这样的军事人才，在下只擅长一些小手段。” “唉，这话讲不得能让陛下安稳登基可不是什么小手段，这样讲我等岂不都是酒囊饭袋。”丹尼森哈哈大笑。 “小手段也可以决定大局，这也是我的经验之谈。”梓善也笑了。 “那不说别的了，看看你的小手段怎么帮我扭转战场的劣势吧，陛下对你的评价可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