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往县衙欲醒灵

窗外风雨大作，窗内静默无声。 许浮元盯着面前摆着的吃食，怔怔出神，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 现在这局面，还真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醒灵九死一生，坐以待毙怕是十死无生！ 有句英文怎么说来着。 lifeisafuckingovie！ 我许浮元是真的做梦都想不到能遇到这种让人想骂娘的事！ 其实，他看似在纠结要不要去醒灵台，实则早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不管怎么说，今晚一定会有鬼物找上门来。 难不成因为怕醒灵失败，直接嗝屁，就坐着等死？ 这才不是我许浮元的性格！ 老子赌命！ 赌我醒灵成功！ 成功了，兼大欢喜，就算熬不过今晚，也非得咬鬼一口肉下来。 失败了，就当仙侠世界半日游呗，出去吹牛逼也贼有面子。 不对，失败了就彻底没了，不会再有人听我吹牛逼了！ 想到这里，许浮元脸上多了几丝落寞，重重的吐了口浊气。 伸手扒下一条烧鸡腿，狠狠的塞进嘴里，抬首看着坐在一旁的老先生。 许浮元笑了一下：“先生，吃东西吧！” 后者闻言，看着许浮元那张脸，本来有些沉郁的脸上，也挤出了一丝笑容。 “好，吃东西！” 话毕，他接过了许浮元给他扒下的另一条鸡腿。 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说，便已经能够懂得一切。 这顿饭，虽然先生面上吃的很兴起，但却如同嚼蜡，没尝出滋味。 希望这不是绍柯在人间的最后一顿饭！ 心里这般想到。 未时。 许浮元扭动着身子，让自己的身体尽量灵活一些，不再那般僵硬。 先生坐在床榻上收拾着吃食残余。 俩人浑身都湿漉漉的，但都没有换衣物的想法。 许浮元将墙上挂着的斗笠摘下来，顺手递给了正在下地的先生。 先生也不含糊，压在了脑袋上。 推开房门。 一道雷霆在一瞬间内将天空分为了两半。 俩人对视一眼，迈步钻进了雨幕。 醒灵台设置在县衙内，基本已经很久没用过了。 毕竟，醒灵的死亡率太高，没有人会去无缘无故赌命。 这也就导致了这个世界上，修行者并不是很多。 这一路上，许浮元已经看开了很多，既来之，则安之。 不管成不成，自己从来没有放弃。 思绪漂泊在雨雾中。 轰。 又是一道炸裂的雷霆声。 俩人站在县衙外，轻轻的敲了敲门，静心等待。 嘎吱。 俄顷，大门打开一道缝，探出一个脑袋来。 是一名小捕快。 他机警的上下打量着瓢泼中的二人。 开口询问道：“何事？” “去醒灵台！” 许浮元直截了当的表明目的。 对方讶异了一下，醒灵台这三个字好久没听过了，转瞬回过神来。 “你等一下，我通报一番。” 门后响起脚步离开的声音。 “放心，使用醒灵台，合乎规矩。” “按照大乾律法，百姓可以在任何时间前往县衙进行醒灵。” 先生出口说道。 雨水从斗笠的帽檐滑落，像是挂了一层水帘。 大约三十个呼吸。 大门被缓缓打开，方才的小捕快抖了抖肩，招呼着俩人进去。 “这边请！” 先生说的没错，县衙果然开了门，虽然没有再见到其他人影，但有小捕快带路，也算是得偿所愿。 三人急匆匆的穿梭在县衙内。 大雨倾盆，都没有闲聊的心思。 一柱香后，小捕快带着俩人，穿过更夫的值班房，进入后院，在一所小屋前停了下来。 门楣上挂着一块牌匾：醒灵室 这时，小捕快从褂子里掏出一把钥匙来，上前开了醒灵室的门锁，转身对着二人。 “谁要醒灵，自己进去吧！” 语气中有些不耐，想来是淋了雨后，心情不好。 这时候可没功夫计较这些。 先生拍了拍许浮元的肩膀，给了一个坚定的眼神，也没有说什么。 许浮元冲着先生深深一拜，开口道：“先生，不论如何，学生铭记你的恩情！” “害，既唤我先生，又何谈恩情！” 先生上前一步，扶住许浮元的拜倒的双臂，苦叹一声。 抬头又看了先生一眼，想要把那张布满褶子的脸刻在心里。 许浮元起身，转头进了醒灵室，毫不拖沓。 外面，小捕快当即关上了屋门，和老先生躲在屋檐下避雨。 醒灵室每次只可进入一人，这是规矩。 许浮元迈着大步，湿透的衣服在身上，有些束缚感。 嗒嗒。 雨水顺着衣袍滴落在地。 环顾四周，醒灵室内昏暗一片，只能依稀看出大致模样。 里面空间并不是很大，陈设简单，两侧摆着几把不知用处的桌椅。 最中心有一座小台子，木制的，其貌不扬。 约莫只能容纳一人站上去。 许浮元犹豫片刻，仔细打量了几眼，想必这就是醒灵台了。 不知道的怕还以为是一座打磨好的木桩。 事不宜迟，他将犹豫甩在脑后。 顾首顾尾，难成大器！ 踏上去，大不了一死而已！ 眼神坚定了几分，许浮元一步迈了上去！ 片刻后，站在醒灵台上的许浮元，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没反应？ 周围没有任何变化，体内也没有异样传来。 这醒灵台，难不成唬人的？ 或者失效了？ 还不等他多想几分，一阵来自灵魂的拉扯感传来，许浮元两眼一闭，站立在台上一动不动。 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灵魂极速下坠，陷入黑暗，失重感格外清晰。 许浮元有些慌张，想要挣扎一下，发现根本无能为力。 自己这是步入醒灵阶段了。 这是意识层面的变化，外界肉身没有任何反应。 心中当即明悟了几分。 之后便任由着灵魂下坠，坦然接受这一切。 失重感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许浮元觉得自己脑海一清，重归正常。 入目，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像是墨染一般，没有丝毫光亮。 稳了稳心神后，许浮元张开双手，向前摸索着，谨慎的前行。 像极了刚失明，努力适应周遭环境的瞎子。 醒灵，醒灵，如果没有灵，意识就永远迷失在黑暗中！ 这便是为何会有人死在醒灵台上的原因。 意识不存，肉身自然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