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例行询问（修）

回到书屋的秦越毫无睡意，躺在楚峰的那张单人床上望着窗外路灯投射进来的窗帘倒影脑海中想的仍是那颗大肉丸。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明明就是个大号狮子头怎么会化作一股青烟？” “飘走也就算了，怎么还钻进了我的鼻孔？” “还有，那种烧灼感前后一共出现了两次……” “幻觉？”秦越皱了皱眉，“还是抽个时间去问问苏眉姐。” 想起苏眉不由地又联想到了丘山，“执事的表现有些兴奋过度啊……难道大富豪的死者是执事的什么亲朋好友？那也不应该啊……” 辗转反侧中一股困意袭来，没过多久秦越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秦越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想起一个小时后还有节专业课要上，连忙起身洗漱，刚从卫生间出来苏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起床了没？” “刚起。” “下午在什么地方？” “学校，上午有专业课，下午是选修课。” “提前请假，下午三点，大龙哥去校门口接你，然后去99局汇报昨天晚上的案子。” “99局？”秦越顿时愣住。 “嗯，事关人命，必须要在99局备案，到时可能会有其他办事处的执事在场，不要紧张，把你昨天晚上的经过复述一遍就行。” “明白了，”秦越点了点头，“苏眉姐，还有个事儿没来得及汇报……” “什么？” “昨天晚上我在等你们来的时候见女尸吐出了一个肉丸子，然后变成一股烟不见了……这是咋回事儿？”秦越斟酌着说道。 “肉丸子？”电话那头的苏眉愣了愣，忽然紧张了起来，“你确定消散了？” “反正是变成烟不见了……” 苏眉的反应让秦越心中一紧，“怎么了苏眉姐？” “你说的那颗肉丸可能是异化之后的黑暗之心，污染性极大！”苏眉紧张的说道。 “那我现在是不是已经被污染了？”秦越也紧张起来。 “可能性不大，没经过同化的污染者存活时间超不过十分钟，你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应该不是。” “那如果被污染了会出现什么症状？” “五分钟内基因链就会完全融化，然后开始重组，十分钟的时间里就会变成和昨晚那具女尸一样的异化者。” 秦越稍稍放下心来，“看来昨天那不过是幻觉而已……” “庄周？”电话那头的苏眉见秦越这边突然没了反应，顿时紧张起来。 “哦，我在，刚才穿衣服……”秦越连忙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哦……”苏眉轻轻呼出口气，“这件事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是任何人！明白吗？” “明白……”秦越顿了顿接着说道：“苏眉姐，我还有一个事儿不太明白，隐匿兵器是一次性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苏眉皱了皱眉。 秦越之前在检查物品栏时发现玲珑塔竟然不见了，格子里躺着的只有光明之炬和圣水，随即将火把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不会，隐匿兵器一旦被激活就不会再沉睡，除非宿主死亡，你刚才说的情况可能是还没有进行认主，等有时间了，按照提示操作一下就行。” “有没有失效期？”秦越不放心的又问。 “这个不一定，你要是不放心等下挂了电话就弄，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了。” “嗯，那就先这样，记住我交待你的话。” “记住了。” “嗯，有事直接打电话，再见。” “再见。” 结束了通话，秦越又来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没有发现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然后从物品栏里取出了火把，按照之前的操作，握住火把的两端，然后两手往不同方向转动，“咔！”火把一分为二。 秦越直到这时才发现火把的上半部分竟然是中空的，下半部分除了握柄几乎都是那座状如金刚杵的玲珑塔。 让秦越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随即按照提示用塔尖刺破了大拇指，鲜血祭入，塔身随即流转出一抹金光，而后恢复正常。 秦越先试着把火把的上半截放入了物品栏，果然像苏眉说的那样，一样道具变成了两样，而最让他想不到的是缺失的下半截竟又重新长了出来，而且看上去和之前一模一样。 接着又把玲珑塔放了进去，没有异常发生，秦越退出页面重进了一次，火把、圣水、玲珑塔一样不少的躺在各自的格子里。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在食堂吃完饭后回到宿舍和小胖子打了两把游戏，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秦越起身来到了校门口，远远看见那辆黑色商务停在对面的马路上。 上车后一向不爱说话的大龙主动向秦越打了声招呼，秦越随即和大龙聊了起来，在聊天的过程中秦越才知道大龙之所以和苏眉关系这么近，原来是因为二人都是三年前的同一天得到的角色卡，然后同时被丘山招募。 二人又聊起了各自的家乡，大龙来自H省最北边的同市，从小无父无母在福利院长大，加入天一门之前在一家商场当保安，秦月告诉大龙自己来自H省最南边的石市，父母都是普通职工…… 秦越发现大龙并不是不爱说话，而是不爱和不对脾气的人说话，很显然秦越对了大龙的脾气，但对于自己什么不分黑夜白天都戴着墨镜的事却只字不提。秦越虽然好奇，但大龙不说他自然也不好开口。 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99局的大门前，大龙临下车前对秦越说道：“今天除了藏川达布宫的丹增不在，其他四个派系的执事都在，待会儿他们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 秦越点了点头，“明白。” 99局驻龙平办公厅的位置位于境安区太庙街附近的一座三进古院落，由于其特殊的工作性质，所以在门口挂着“龙平市地理研究所”的招牌。 在门口被两名黑衣人检验完证件后放行，商务车缓缓驶进了经过改进的大宅门，在二进大门前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此刻除了他们的这俩商务车还停着四辆款不一的商务车和三辆警用越野车。 下车后，秦越跟在大龙身后走进了第二道门。 走在青石板路上，两旁都是参天的大树，长的又直又高。 石板路尽头直对着的是议事大厅，秦越二人被一名守在门外的年轻警员拦了下来，“徐厅交待只让当事人一个进去，其他人暂去前院会客厅等候。” 大龙点了点头转身看了眼秦越，“进去吧。” 大龙说完转身离开，秦越则被年轻警员带着走进了格栅门。 让秦越没想到的是，格栅门内并不是会议室，而是一座装修肃穆的大厅，空空荡荡，中间竖立着一面很大的镜子，两旁摆着齐人高的青瓷花瓶，左右各有一道走廊。 年轻警员带着他走进了右侧走廊的第三间房，轻轻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回应之后，年轻警员推开了门，自己并没有进去，等秦越进入，随手拉住了房门。 出现在秦越眼前的是一个小型会议室，地上铺着地毯，没有长条会议桌，只有几个老式的单座沙发按照某种等级排成了C字型。 除了他认识的丘山，会议室里还有另外五张陌生的面孔，四男一女，年龄不等，穿着各异。 丘山随即起身，招手把秦越叫到C形包围圈的中间，向其他人介绍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庄周，我新招募的那个守夜人。” 每个人从各自的位置上打量着秦越，每个人眼中的神色不同，脸色不同，自身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也不同。 丘山这时看了眼坐在C位上那名身材魁伟，穿着白衬衣，肩扛麦穗，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人介绍道：“这位是咱们99局驻H省办公厅的徐还山厅长。” 秦越颔首说道：“徐厅您好。” 徐还山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好，庄周。” 丘山接着又看向那名身穿僧衣的老和尚，“庄周，这位是云麓寺驻龙平办事处执事，果旺大和尚。” 秦越颔首，“您好，师傅。” 果旺竖掌还礼，“阿弥陀佛。” 丘山看向唯一的那名女性介绍道：“这位是星月堂驻龙平办事处执事，梁雪梁老师。” 秦越颔首，“您好。” 梁雪看上去和苏眉差不多的年级，留着郭采洁式的短发，穿着一身干练的小西装，看着秦越点了下头，“你好。” 丘山最后把目光看向那个坐在徐还山一侧的年轻人，向秦越介绍道：“这位是玄又门驻龙平办事处的执事，沈墨沈总。” 沈墨留着杂乱的中长发，刮刀鼻，细长眼，身上穿着松散的韩式西装，听着丘山的介绍，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丘总，赶快开始吧。” 徐还山这时冲着秦越压了压手，“坐下说吧。” 丘山看了眼沈墨，转身对秦越说道：“那是徐厅专门给你留的位置。”说着抬了抬手，C形包围圈入口正中的位置上摆着一个空荡荡的单座老式沙发。 秦越点了点头，在众人不同的目光中坐了下来。 “不要紧张，有什么就说什么，但是一点，不能隐瞒。”丘山在旁敲打着秦越。 秦越点了点头，看向对面的徐还山，“那我就先说一下事情经过吧。” 徐还山点头，示意秦越开始。 秦越随即斟酌着从他进入小巷开始说了起来。 众人脸上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经过并不复杂，秦越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汇报完毕，然后静等着众人的发问。 “你是说你是无意间遇上她的？”徐还山首先发问。 “是。” 守夜人的职业特点就是能迅速融入到陌生环境里，经过刚才的一番讲述，秦越已经把控了当下的节奏。 “你不是在校大学生吗？那个地方离你们学校可不近啊，你大半夜的跑去做什么？”徐还山接着问道。 “我在附近书屋兼职，老板不在，让我替他照看一段时间，昨天刚从任务回来就想着去看看，结果时间太晚了就没有回宿舍，当时感到肚子饿就去附近夜市吃了点儿东西，然后在回来的路上就遇上了她。”秦越流水账似的汇报着自己的行程。 徐还山听后点了点头，没再继续往下问。 这时玄又门的沈墨阴沉着脸看向秦越，“你有没有从尸体上拿过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