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从一品，永天建副令

天子朱顼看着老人的纸上内容，久久不语，心中震撼万分。 许天衣的言语无度，胆大妄为，他是有一些怒意的，但恼火之余，更是震惊对方的解决之法以及新奇观点。 自古以来，钱庄确实是民间最聚集财富的组织，大多数钱庄也都是民间财团建立，私有组织，这些财团手里的财富，单一拿出来或许无法跟国库相比，可若是聚集起来，只会大于国库！ 朱顼心动了。 但他知道，想要将钱庄收归国有，或者以国有钱庄取缔，并非易事，使用强制手段一定是行不通的，可如果是正常手段，根本拗不过那些守财奴。 朱顼看向许天衣：“你有办法以国有取缔私有？” “有，但必不可能完全。” “钱庄改制，就能解决大永经济上面临的问题？” “事在人为。” 沉默半晌后，朱顼大笑道：“好！好一个事在人为！” 宫外，许天衣过了柱梁桥，看到了在马车旁等着的黑衣女子，对方盯着老杜，老杜老脸通红，不好意思地把头扭过去。 许天衣知道，肯定是这老家伙偷看被人家发现了。 见许天衣出来，女子上前问道：“是何结果？” “我家娘子让你来问的？” “是何结果？”黑衣女子依旧冷冷问道。 许天衣露出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黑衣女子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许天衣看着二话不说离去的女子，摸摸鼻子。 看他吃瘪就这么高兴？ 回府的黑衣女子，向朱苡沫禀告了许天衣没有赢得圣上肯定，正二品永天建左侍的帽子，算是戴不上了。 朱苡沫没有说什么，不算失望，只是觉得似乎自己对许天衣的期许有些高了。 次日一早，一则圣旨传遍京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牧世子许天衣，才高八斗、殚见洽闻，乃天纵之才，今有沥胆披肝、为国为民之心，特封永天建副令！官居从一品！” 朱苡沫闻之一怔。 黑衣女子同样一怔。 永天建副令？！ 从一品？！ 满朝皆惊。 户部侍郎府，张满枝激动万分地摇晃着老爹的胳膊：“爹，我兄弟，许天衣，永天建副令，从一品！” 以后还什么家父张二合，老子兄弟许天衣，不比什么都强？！ 国子监早读，马文博变得昂首挺胸，甚至手中多了一根教杆，谁不听直接动手，要的就是一个耀武扬威，要的就是一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世家子弟，萧出、韩微集、陈术礼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不敢吱声，如那好不容易养好伤势的赵佑安、郭宝宿，都是在国子监抬不起头来。 仍伤势未愈的卫尉寺少卿之子潘韬，在府中听到这个消息，更是震惊不已，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国子监左右两位祭酒，还有工部侍郎、户部侍郎、太府卿、礼部尚书等一众官员，都是惊疑不定。 这北牧世子才入京多久，就做到从一品官站在他们头上了？ 这让一帮呕心沥血半辈子的老臣都是有些接受不了，也给所有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什么时候从一品这么容易了？ 哪里有如此年轻的从一品？ 不对，庙堂上现在就有一位一品的年轻人，不但是正一品，还是一位女子！ 永天建正令，长公主朱苡沫。 不过随之而来的第二道圣旨，缓解了这些老臣们郁闷的内心，圣旨内容规定了许天衣的副令时限以及主要做事内容。 由许天衣全权负责钱庄改制一事，朝廷各部务必全权配合！ 与此同时，考评司再起新评，北牧世子许天衣作解大永经济，得太傅上上签之评，评色，盈月白！ 四次鹅柳黄之后，再减少半年学期！ 满朝震惊。 太傅是何人？天子文师！ 若只是如此，也就算了，太傅更是先皇的文师，是老太傅，两朝元老就已经是官员们仰望的存在了，两朝太傅，绝对是罕见至极！ 与先皇同龄，却能成为先皇文师，天子继位后，仍居太傅之位，足见这位老人的位高权重。 庙堂官员私下言，若太傅有为官之心，必是能与中书令崔服龙竞争“第一文官”之人！ 长公主府。 书房之中，许天衣霸占着一张椅子，手中狼毫飞走，一张张纸不断飘出，朱苡沫站在一旁，初时仅是好奇，后来一双凤眼中便是有了惊奇之色。 到最后，再看向许天衣时，这位长公主的神色完全不一样了，也知道为何她皇兄不但同意了她的提议，更是在正二品左侍上再添一笔，赐予了仅次于她的副令之职。 “好了！”许天衣放下狼毫，拍了拍手。 朱苡沫将一叠纸收拢在一起，一张一张地看着，凤眼神采奕奕：“不收费用，反赠利息，发放贷款，盈利利差……” 她抬头询问许天衣：“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 许天衣挑挑眉头：“你想说成衣？他还没有看过，你先查缺补漏，我再拿给他看看。” 看完的朱苡沫，激动心情溢于言表，如果真是按照许天衣的设想，那么天下钱庄要么妥协被收归国有，要么就只有倒闭一个下场。 许天衣这一手，实在是太高超了，且出手凌厉，直接从最根本上打败了其他钱庄。 在这名为“银行”的钱庄面前，其他钱庄根本毫无竞争力可言！ 只是，这样的政策以及推行改制，势必困难重重，单是拿到庙堂上，哪怕有天子圣旨，依旧会少不了众多官员的阻碍。 针对几点过于凌厉的手段，以及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朱苡沫提出了解决之法，让许天衣的思路更加完善。 最后两人又因为第一家钱庄的起始产生了分歧，朱苡沫认为拿一家京城的钱庄先进行试点，然后在京城推行，再逐步到全国。 许天衣的打算是，不进行试点，要做就直接新设一家钱庄，就以大永朝廷的名义命名，并且要求京都府作保，天子下圣旨，朝廷写告示，将以最短的时间普及京城和全国。 许天衣在这一点上的强势，还要高过朱苡沫，最后讨论无果，只能暂时搁置。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朱苡沫问道。 “需要一个接班人，钱庄建造进入正规之后，有人要接替我的位子全盘管理银行。”许天衣道。 “有什么要求？” “学识不俗，不迂腐不古板，年轻人最好，毕竟要接受很多的新鲜事物。” 朱苡沫略作沉默后说出了一个人。 “永天建右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