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树之眼

下一刻，翡翠般的光芒散发出来。 随着万物之灵符文，在希诺的意识海中闪烁，心树也散发出奇异光芒，犹如鲜血般的雾气飘散出来。 周围，一众塔尔人面露惊异。 他们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心树发出翠绿光芒，还以为是血红树祖母显灵，连忙纷纷跪倒在地。 而与此同时，希诺的脸色微微苍白。 作为一名一级学徒，使用万物之灵符文，对于他来说有着很大负担，仅仅是片刻之间，体内的魔力便被消耗大半。 但好在，这株心树的血疫成功被净化掉。 “感谢你的帮助，人类。” 正当希诺准备放手的时候，脑海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似乎正是眼前的心树发出来。 “请接收我的礼物吧！” 温和的声音渐渐消失，眼前的心树，却再次爆发出翠绿光芒，一股神奇的力量也朝着希诺体内涌来。 顿时，希诺精神一振。 意识还中，新的符文缓缓凝聚，静静漂浮在那里，呈现出白色光芒，犹如星辰般簇拥在万物之灵身旁。 “树之眼……” 希诺面上浮现一丝古怪，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 依靠万物之灵符文的力量，感染血疫的心树受到净化，而为了表达感谢，心树将它积蓄多年的自然之力，全部交给了希诺。 而这股自然之力，也在希诺的意识海中凝聚成一枚符文。 树之眼！ 希诺能感受到这枚符文，与风刃一样都是基础的白色符文，不过树之眼的效果应该偏向辅助型。 随着绿色光芒消散，面前的心树也恢复正常。 希诺面上浮现一丝思索。 依靠万物之灵符文的能力，自己似乎不止能净化血疫，同时，还能与心树短暂沟通。 但前提，是对方愿意回应自己。 “希诺学士……” 正当希诺思索之际，身后传来奎尔的呼唤声。 希诺转过身，却见奎尔等人，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多出一丝敬畏。 他们似乎看出，希诺不久前曾与心树沟通，因此感到十分惊讶。 要知道，在绯红树海，可只有极少数人能与心树沟通，而这些人，也被视为血红树祖母的使者。 塔尔部落只有一位血红树祖母，就是被称为大长老的菲斯。 然而，大长老已经年迈。 超过一百岁的高龄，代表着他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而在此之前，如果塔尔部落无法诞生一位新的血树使者，对于塔尔部落来说几乎如同灭顶之灾。 在绯红树海的历史中，当一个部落没有血树使者出现时，就代表血红树祖母已经抛弃他们，最终的结局，也必然是走向灭亡。 虽然奎尔等人并不清楚，作为外来者的希诺，为何能与心树沟通，但这似乎已经足以证明，希诺拥有成为血树使者的资格。 “放心吧，我没事。” 希诺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心树，来到已经死去的巨石之牙旁边。 按照巫师世界的标准，这头巨石之牙已经达到魔怪的程度，虽然没有觉醒术法能力，但肉身强度却很高。 “把这东西也带上吧。” 希诺吩咐了一声，现在的条件，不足以解刨这头巨石之牙，只能将它先带往山寨。 “是，希诺学士。” 经历刚才的事情后，奎尔对希诺的态度越发尊敬，对于希诺的吩咐，没有任何怀疑。 随后，众人拖着巨石之牙的尸体，继续向着寨子进发。 半个小时后。 远处出现一处寨子，规模不大，但也足够数百人居住，塔尔部落在绯红树海属于大型部落，类似的寨子还有很多。 “请跟我来，希诺学士。” 奎尔走在最前方，带着希诺进入眼前的寨子。 相比于塔尔部落，这处寨子十分安静。 那些感染血疫的塔尔人，都躲在木屋里，除了负责运送生活物资的人，几乎不与外人接触。 这也是泰伦斯的命令，就是为了防止血疫扩散。 “是奎尔来了吗？” 不远处，一座木屋房门推开，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中年男人，拄着拐杖走出来。 “多利亚叔叔。” 奎尔没有靠近木屋，望着中年男人面色复杂。 名叫多利亚的男人，是塔尔部落族长泰伦斯的弟弟，曾经也是塔尔部落的重要人物。 但在不久前，他不幸被血疫感染。 之前实力强悍，单手就能生撕虎狼的男人，如今却无比虚弱，仿佛站在那里都摇摇欲倒一般。 “咳咳！” 多利亚猛的咳嗽两声，胸口处起伏不定，声音沙哑道：“还没到该运送物资的日子，你们怎么来了？” “多利亚叔叔，这位是希诺学士。” 奎尔连忙介绍道：“他是来自于南方王国的学士，受父亲的邀请，为大家治疗血疫。” “南方人？” 多利亚微微皱眉，对于来自南方王国的人本能感到抗拒。 希诺面色平静。 “接下来，就拜托希诺学士了。” 旁边，奎尔又说道，他似乎对血疫有些畏惧，因此，将希诺送到寨子后，便带着族人匆匆离去。 “倪兰，为学士先生安排住处。” 随后，多利亚轻声开口，一个脖子上套着项圈的女奴隶走出来，低眉顺眼的为希诺安排住处。 走在寨子里，希诺若有所思。 看样子，塔尔部落的血疫感染者确实不少，虽然寨子现在很安静，但那些木屋里却隐约传来咳嗽声。 而除了血疫感染者外，寨子里还有许多正常人，但却并非塔尔人，而是来自于其他部落的女奴隶。 想来也很正常。 血疫具有一定感染性，泰伦斯肯定不会派正常的族人长期呆在这里，相比之下那些奴隶却无所谓。 反正对于塔尔部落来说，奴隶就如同牲畜一般，就算因感染血疫而死，也不过是损失一些财富而已。 “大人，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倪兰。” 名叫倪兰的女奴很年轻，看上去与温蒂差不多大，但她所在的部落早就覆灭，因此沦为塔尔部落的奴隶。 长期的奴隶生活，让倪兰变得非常驯服，只不过眼神中还有一丝光彩，并不想其她奴隶那般麻木。 “最早感染血疫的人在那里？” 希诺开口问道。 “……已经死了。” 倪兰摇了摇头，道：“这场血疫是从半年前开始，最早感染血疫的人，大概是在一个月前死掉。” “那他死前的状况如何？” “很可怕。” 倪兰脸色微微泛白，似乎回想起某些不好的经历，低声道：“最早感染血疫的人临死前，全身血肉都已经腐烂，皮肤上长满血红鳞片。” “而且，血疫感染者后期，都会失去理智，就像是发狂野兽一样。” 倪兰面露思索，尽可能描述血疫感染者的情况。 “之后，感染者就死了？”希诺问道。 “……其实，感染者也并不是因为血疫而死。” 倪兰犹豫一下，道：“血疫感染者后期会渐渐失去理智，那个时候，他们会如疯狂的野兽般攻击周围。” “据我所知，最初的感染者，就是这样的状态，就连血亲都无法分辨，任何人靠近都会受到攻击。” “泰伦斯族长知道这件事后，也只能命人将感染者杀死，最后焚烧尸体，以此防止血疫再度扩散。” 听完倪兰的讲述，希诺面上浮现明悟表情。 原来，血疫到了后期，结局并非死亡，而是失去理智，沦为一头发狂野兽，最后因为威胁到族人的安全，才被泰伦斯下令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