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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章 老人抱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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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见到我南哥了吗?” 星源得知唐小荷遭受的苦痛,又关心地问道。 唐小荷还没有开口,却先在腮上绽放两朵绚丽的桃花,又抿了抿嘴唇,才道: “进了这天牢,才见到。 耽误了好长时间。” 星源看得明明白白,根据自己的经验,几乎能想象她当时的窘态,也就放下心来,便避开可她的羞涩,道: “那九皇是什么意见?” “九皇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出来了解情况。” 星源略为沉吟,便把所有的信息,详细地,和盘托出。 这是尘族的大劫,要尽最大的努力,争取九皇的支持。 还有至关重要的皇殿司,星源总觉着五湖教的余孽,都在皇殿司里隐匿了身形。 没有九皇的首肯,若对皇殿司下手,那就是叛乱。 从某种意义上,皇殿司的高高在上,就代表着九皇的神圣不可侵犯。 当唐小荷听说,星源已对屈方子动了刑,却一点没有解气的感觉。 她银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活活剐了屈方子,眼睛里还湿润着泪花,道: “我的父亲,极有可能,也被那万恶的屈方子,种植了大白渣。” 金莲一脉,内部不得通婚,孩子都是只有父亲,没有母亲。 也不是没有母亲,只是他们的母亲,不会养育他们。 他们都是跟着父亲,和姐姐、姑姑、姑奶奶等人长大。 金莲一脉的女子不出嫁。 金莲一脉的男子,要从金莲一脉以外,娶媳妇。 这是很难的事。 金莲一脉生活太清苦,就是勉强娶来,也过不长久。 能娶进来的,都是那种实在走投无路的女人。 比如,当年,唐九的母亲。 金莲一脉也不强留娶进门的媳妇,只要把生下来的孩子留下,一般是来去自如。 这也给一些风尘女子,造就了个,可供取巧的机会。 她们或意外怀孕,或想有个孩子,都会与金莲一脉暗通款曲。 金莲一脉也乐见其成,欣然接受。 这些风尘女子,一旦有机会脱离“娼籍”,往往会选择跟金莲一脉生活。 金莲一脉的生活虽苦,但那是人的生活。 再苦再累,也要活得像个人,而不能做个畜牲。 在金莲一脉人的观念里,都坚信,孩子是怎么来的,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由谁养大。 是谁养大的,就是谁的孩子。 尘族的弃婴,也往往会被送往金莲一脉。 还有,像唐九这样的,穷人家的遗腹子,也多数会被留在金莲一脉。 这样的好处,就是能让孩子的母亲,轻松地选择再嫁的生路。 如唐九一般的孩子,那也就会成为地地道道的金莲一脉。 唐九是个例,他幸运地可以离开。 金莲一脉,也鼓励有头绪的孩子,选择离开,能脱离金莲一脉,就脱离金莲一脉,不要犹豫。 上岸!过上更好的生活。 养育之情,却是实难割舍。 但是,养育之情,不是要捆绑着,一起受苦。 养育之情,本就包含着期盼,不要回报的期盼,期盼你过上更好的生活。 否则,辛辛苦苦,养你长大,有何意义。 飞吧,养你长大,就是为了让你飞。 你若没有翱翔的翅膀,那就跟我一样,继续养育。 就这样祖祖辈辈,血脉不绝,总有一天,会养育一个可以自由翱翔的孩子。 金莲一脉的胸腔里,都有一颗母亲的心,至纯至善至爱。 但在尘族,脱离金莲一脉,是有着严格限制的事情。 金莲一脉要想上岸,必须“脱籍”。 也就是说,要消掉金莲一脉的“照身”,取得尘族的“照身”。 而这个“照身”的转换,却是尘族的禁忌。 一日金莲人,至死乾江鬼。 这绝不是一句空话。 在这样母亲缺失的生存环境里,父亲就是孩子最亲的人。 唐小荷虽贵为尘族圣女,却仍持着金莲一脉的“照身”。 她也想过“脱籍”,但她的父亲是金莲一脉,这也几乎破灭了,她“照身”转换的希望。 即使有朝一日,能够“脱籍”,那楔在她骨髓里的,根深蒂固的观念,也无法改变。 她的父亲,是最疼爱她的人,也是她最尊重、最敬爱、最在乎的人。 她无法接受,父亲成为“老人抱婴”的大白渣。 可以住火里,可以住水里,但永不能上岸的金莲一脉,只有在永恒的死亡里,才能上岸。 “入土为安”的金莲一脉,才能说自己是一个尘族人。 对一般的尘族人来说,“入土为安”是人生的归宿,与哀思的寄托,但对金莲一脉来说,却是生命的荣耀。 唐小荷的父亲没有“入土为安”,更有可能是被“挖心抱婴”而死,那是唐小荷父亲生命的耻辱,更是唐小荷不能接受的屈辱与歉疚。 她对屈方子的恨,到底有多深,谁也没法测量。 她的恨,让星源害怕,怕得不敢让他去见屈方子。 正在犹疑之间,袁沓妵的塘报,终于送到。 东将军看了,面露喜色。 他看完递给星源,展开,有欣慰,也有些痛惜。 欣慰的是,有一间,算一间,整个娲皇大陆的五湖堂全被端掉。 地宫也全被挖了出来,“老人抱婴”的恐怖形象,已在民间广为流传。 五湖堂若想死灰复燃,几无希望。 痛惜的是,“青萍”组织的死亡,竟达到七成。 这里面该死之人,又能有多少呢? 谁也无法再计较。 是非功过,过眼云烟。 西将军只说了一句,道: “先锋营刀未出鞘,一夜平安。” “好!” 东将军突然大喝一声,不知是为“刀未出鞘”,还是为“七成死亡”。 或许,西将军的话,就是对“青萍”最大的肯定与褒扬! 只见东将军大喝一声之后,豪迈地对着星源等人,一拱手,道: “都歇着吧,下面的,我来扛!” 说完,大踏步走出班房,连齐仙居的午饭,都已顾不上。 他可能一刻都不能再等,他要和他的兄弟们在一起。 兄弟们流了那么多血,他岂能一直躲在后方。 他不是那样的兄弟,他更不是那样的将军。 大白渣的存货到底有多少,又存在哪些人手里,没人知道也没法调查,更没时间调查。 从昨天晚上开始,“赤眼”会一晚比一晚,多起来。 虽然白浪南,也没有顾得上齐仙居的午饭,而瘾妖已开始行动,但可能还没有走出天牢。 他和瘾妖,对这场浩劫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是乾江里的一泡尿,有他不多,无他不少。 更多的是象征和希望。 最让人担心的是,白浪南若是为了尽量多的救人,不注意休息与恢复,即有被蛊毒反噬的可能…… 五湖教的漏网之鱼,或者不能叫漏网之鱼,也不能叫余孽,就是五湖教。 现在摸到的,是“同尘”、是慈幼局、是五湖堂、是五湖居,可这些都是五湖教的部曲,算是到了五湖教的门口,但还没进五湖教的门。 或许,从韦家抓来的那两个人,就是属于五湖教,但人已经死去。 能作为突破口的,只有屈方子。 若说还有,那就是皇殿司巡防营的营总漆洇。 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星源不想理会皇殿司。 那是九皇的事,就该让九皇处置。 这也是个试金石。 试炼九皇的试金石。 就让飞将军的龙卫军围着,只要皇殿司不出来害人就行。 留着这块试金石,好好磨砺磨砺九皇。 是金是石,磨砺去表层,自然见得真身。 皇室贵胄、王公大臣、门阀世家,若不能自守门户,那就只能劳烦尘族大军。 相比较而言,这三大块的受害程度,应该会轻些。 他们有韦药堂,不会轻易用五湖堂的药。 五湖烤肉又成名之日尚短,还主要是在摊贩、手艺等穷苦人群中,口耳相传。 尘族底层应该要严重一点,只是不知道会严重到什么程度。 像金莲一脉,恐怕这次会灭绝了血脉。 做出这样估计的还有唐小藕。 星源几人草草用过午饭,便前往屈方子的牢房。 才进了走廊,已看到唐小藕和与他同来的老者,在两位负责记录供词的士兵身边,靠墙蹲着。 本来,两人是来保护他们的恩人屈方子的。 可现在却把屈方子,独自扔在牢房里。 而且,他俩还面如死灰,有着最深沉的绝望。 星源心里却是又喜又悲。 喜的是,屈方子还是没能扛住,他已招供。 悲的是,太多的残酷,已从推测,变成血淋淋的事实。 这是多少家庭的人间惨剧啊! 活生生,把尘族践踏成人间炼狱。 唐小藕一见到唐小荷,就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哭得像夏天最狂暴的雨。 在他滂沱的眼泪中,只反反复复一句话: “金莲一脉,没了……” 唐小荷也在哭,却没有声音,只有眼泪在流,就像永不枯竭的泉水。 她拉着唐小藕,还有与唐小藕同来的老者,径直往外走,好像嘴里还在反反复复嘟囔着: “咱回家……” 魔怔了一般。 就这不大的一会儿,杜子丑已把屈方子的供词粗略得看了一遍。 他将供词交给星源,又让西将军带着两名士兵去休息。 在只剩下他与星源、屈方子三人的时候,才开口道: “这些供词,你交代晚了,对我们一点用都没有。” “嗷……” 屈方子听他这样一说,竟嚎了起来。 看来,那把人的骨骼、脏腑碾成血泥,再慢慢长好,又碾成血泥……如此往来不息的酷刑,已让他崩溃。 哪怕再多活一瞬,他都已不愿意。 可是,在把他的生机、精神与力量磨灭殆尽之前,他又死不掉。 他只求早死,所以做了彻底的交代,也把“早死”的希望燃得满满。 可杜子丑的话,又让他陷入绝望的无底深渊。 这……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什么叫“晚了”? 我只知这些,也只做了这些啊! 还好,杜子丑是个善良人,并没有让他往深渊里坠落太久,就给递了根细绳,道: “你说你被擢升为五湖居的大掌柜,是要把五湖居,开到娲皇大陆的每一个地方?” “是……” “那你见过五湖教的教主?” “见过……” “他在哪里?” 杜子丑原以为他会回答“他原来在哪儿哪儿,现在不知道”。 没想到的是,屈方子的回答,竟然是: “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只见过他一个背影……” “如果这样说,就没有了意思。” 杜子丑故意让语气变得阴冷,道: “你也没有什么价值。” “那杀了我!” 屈方子想怒吼,却无力吼出气势,只剩软绵绵的虚弱,道: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不止。” 杜子丑又抛给他一根细细的绳头,道: “不要我问了吧?” 屈方子理解杜子丑的意思。 他的事情已完全交代,那还能再说的,就只有“出卖”…… 但能卖出价钱的,当然不能是他的属下,根据他的口供,他的属下,一个也没有跑不了。 那就只能出卖他的同侪。 屈方子不敢犹豫,他多犹豫一会儿,就离“早死”远上一会儿…… 五湖教除了新设置的五湖居之外,还有四大部曲。 第一大部曲,就是弘法堂。 弘法堂的首领,被称为“大弘法”,名叫瞿春,他也是尘族皇殿直隶地的安抚使。 这弘法堂最不为人所知,却是五湖教最核心的部曲。 不是久经考验的“菊神降临”信众,是不可能进入弘法堂的。 弘法堂的主要差事,首先是度化,向尘族人宣扬“菊神降临”的教义,引导尘族人皈依五湖教。 其次是组织五湖教众的日常活动,比如祷告与布施。 实际上,弘法堂的教徒,都是中大白渣之毒深重的人。 只有服用药效更高的大白丸、大白丹才能解除痛苦。 五湖教的套路,就是“下饵钓鱼”。 大白渣、大白片几乎就是送,还千方百计地制造机会送。 大白丸、大白丹却价格昂贵,要是每日服用,即使积财万贯,也撑不起几年。 但,若皈依五湖教,便能够每日领取,而不要花费一分银钱。 这些虔诚的五湖教徒,相当于五湖教的私产,五湖教对他们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他们一旦服用大白渣达到十年,就会被移交给慈幼局,留作种植大白渣之用。 若是参照这样的说法,从韦家抓来的那两人,无疑都是隶属于五湖教弘法堂的教徒。 那两人之中,有一人为韦家前任大家长韦三的儿子,以韦家的财力,尚且不足以支撑他服用大白丸? 还是,韦家已没有财力再继续支撑下去,他才不得不皈依五湖教? 如果以此论,也就明白,韦三为什么一定要去“飞凤”组织。 他若不“死”,罪责难逃。 也就明白,现在韦觉接手的,是一个空空如也的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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