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灵魂拷问

既然决定了随意点，莫锋就随便找了个理发店，不顾老板娘暧昧的眼神，带着天生走了进去。 “给他剪个合适的发型，你自己看着来。” “只剪头发吗？”年轻的老板娘好像有点失望。 “是啊，你不会吗？”莫锋其实也没那么傻，他不是刻意的，但是也不会被带偏。 “会…会的，交给我了。”老板娘其实很羡慕面前的两个小年轻，但是一切已经回不去了。 “天生，你先在这剪头发，我去买点东西，一会来接你。”莫锋想让天生松开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老板娘的眼神让他有点尴尬，其实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是你弟弟吗？他的眼睛真好看。”老板娘开口问道。 “对，他不太出门，比较内向。” “看出来了，头发都长那么长了。”老板娘虽然年轻，但是经历的事可不少，也不会想太多。 莫锋努力让天生做到了剪头发专用的椅子上，自己就坐在了旁边，保证不离开他的视线，天生好像也明白了，乖巧的任由老板娘在自己头上施为，眼睛一直不离开莫锋。 理发店老板娘有点羡慕这对兄弟的感情了，要是自己那淘气的弟弟有这一半懂事，自己也不会那么苦。 年轻老板娘剪头发的水平非常不错，莫锋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她的爱好，但是绝对超过了大部分人的专业。 天生很快就变得异常夺人眼球，老板娘啧啧称奇，开始佩服自己的手艺，莫锋赶紧付了钱，带着天生逃离。 年轻老板娘看着逃离的两个年轻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开始收拾起地上散落的头发，但是她没发现的是，那些被她扫到一起的头发，很快就化为了虚无，什么也没有留下，她只是觉得有点冷，责怪自己略显暴露的着装。 莫锋凝视眼前的天生，乌黑的瞳孔，清秀的容貌，加上新出炉的发型，显得那么独特，但和这个世界有那么一点格格不入。 莫锋决定先把他送回去，但是未来开口了:“带着他，一直置身于黑暗对他没有好处。” 莫锋无奈，只能带着天生去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包括他的衣服和生活用具，最后还买了一些基础教育的课本，当然这一路上也引来了众多好奇地目光。 回到家后，莫锋开始教导天生识字:“来，你看，这是你的名字，跟我读，天生…” “天生…”天生确实很聪明，读的已经很准确了，甚至还会照着莫锋的做法写了出来，写出来后比莫锋写的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 “好，来跟着我认，这是拼音，a，o，e……” 有个聪明的学生，老师就会很省事，很快，天生就能自己举一反三的学习了，莫锋也不打扰他，他准备去外面晒晒太阳，这小家伙身边有点冷。 “你为什么要给他取个这样的名字？你应该知道完全不合适。”未来有点不满意的开口了。 “我觉得很合适啊，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不就是天生的吗？”莫锋假装糊涂。 “屁，你知道天上有什么吗？”未来很不满，这该死的家伙完全不配合自己，不然哪有那么复杂。 “喂，别那么看不起人，我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夏国每年都在不断发射卫星，天上当然是有星星啦。” “哼，你知道就好，修行的事你尽快考虑，我觉得你现在就是在浪费时间，做人可不要太自私了。” “你别诽谤我好不好，我一向与人为善，怎么就自私了？”莫锋有点不满未来说自己自私，自己只是想选择自己的人生而已，怎么就自私了？ “哦，你真是这样觉得的吗？其实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看似与人为善，可最后还不是一事无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好好想想，你多久没给你父母打电话了，你妹妹的学业你关心过吗？她离开你其实才是明智的选择，你根本配不上她。”未来很生气，发出了对莫锋的灵魂拷问。 莫锋沉默了，未来说的是事实，自己其实只是活在自己构筑的理想世界里，可她的离开证明了一切根本不现实，自己追求的其实都是虚无缥缈的自我感动，完全忘记了怎么样好好的做一个人。 “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但是别想太久，想好了就去给天生做饭吃，他不能出一点事。”未来也知道不能把莫锋逼太紧了，最了解他的其实就是自己。 莫锋陷入了沉思，自私点为自己而活，确实没人会评判自己对错，但是事实是令一些人失望了，而那些人是最关心自己的人。 莫锋没有想太久，起身去给天生做饭去了，他那么瘦，确实需要好好补补身体。 莫锋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的影子未来笑了，一个影子居然会笑，这也算是千古奇谈了，那些东西果然没有白准备，看样子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接下来只需要再添一把火，这货很快就能走上正轨。 “天生，来吃饭了。”莫锋很快就做好了饭，招呼正在苦学的天生。 看着狼吞虎咽的天生，莫锋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姨母笑，有人欣赏自己做的事，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吃完饭，收拾完毕，夜幕也快降临了，莫锋准备带天生出去走走，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没那么显眼了，夜晚的城市很美，黑暗中的霓虹会更显眼。 天生的表现很像个孩子，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搞兴趣，而且黑夜好像也更适合他，莫锋自己反倒不太喜欢这种场景，因为这座城市有太多他和她的回忆，他不太愿意轻易去碰触。 莫锋让天生放飞自我，自己去玩，找到一个椅子坐了下来，观察着他。 天生正在和几个小朋友玩一些娱乐设施，莫锋也不阻止他，他现在的认知确实符合这种状态。 “真是个孩子啊，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莫锋感叹到。 “孩子？他应该跟你是一天出生的，只是你命比较好，他以后却只能永坠黑暗。” “身陷黑暗也可以心向光明啊，乾坤未定，一切还都是未知数，谁黑谁白，也不是谁轻易能下定义的。” “哟，居然还有这种见识，能说出这句话，看来你也没那么咸鱼，没丢我的脸，你已经想好了吗？”未来很欣慰，种下的种子终于要发芽了。 “再等几天吧，我过几天要出门一趟。” “我知道了，不亲眼看见，你肯定是不会死心的，但是你记得，你不仅仅是你自己，天生也需要你来照顾。”未来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了，只要这家伙好好听话，那就不晚。 莫锋兜里的手机响了，是一个熟悉的备注和一个不太熟悉的号码，自己确实是有点自私了。 “妈，怎么了？” “儿子，你都毕业几个月了，怎么也不知道回家看一看，工作找得怎么样了，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回家妈养你。”电话里传来莫锋母亲吴慧珠的声音。 “妈，我这很好，工作的事已经搞定了，过段时间就回家看你们，到时候我再好好跟你们说。”莫锋撒了个小谎，内心里其实也是不愿意亲人担心的。 “就知道我儿子最有本事了，你有时间确实得回家一趟，你妹明年也要参加高考了，想让你给她出出主意。”每个母亲都会为自己的子女自豪的。 “好，我这边刚开始工作，等稳定点我就回家看你们，你和我爸也要注意身体。” “好了，那我挂了，你爸出去打牌了，他好得很。” 挂断了电话，莫锋觉得一切都要尽快了，不然到时候回家不好交代，自己确实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天生玩够了，莫锋带着他打道回家，看着他沉沉的睡去，他却久久不能入眠，再次见到她，该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