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开端

卢水城外，山顶处。 正是一轮皓月当空，绵绵的月光从山顶流淌至山脚，最后在林下的阴影里蒸发殆尽。 天上的云层很少，近乎没有，如此看来是个晴朗的夜晚，山顶的温度也是低得很，可即便是这样，仍然有人屹立在山头，从山上俯瞰整个大地。 刺骨的寒风吹得他的袖袍猎猎作响，但身躯却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站得久了，真让人怀疑他是一个人还是一块石头。 “王兄。” 一名壮实的年轻人从山下跃了上来，见到山顶那人便先拱手敬道。 原来山顶这人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此刻见有人前来，便“啪”的一声收起了手中的扇子。 “柳兄也是守着这个山头？”王兄问道。 “都是绾小姐的吩咐，受命前来而已。”柳兄耸了耸肩。 “切！一介不入流的小虫罢了，不过仗着大人宠幸便耀武扬威。”王兄不屑道。 “呵呵，”柳兄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不过话说回来，以王兄百兽之王的身份居然会喜欢这样削瘦的躯体，着实令人有些意外啊！” “柳兄不也是吗？看你这生得虎背熊腰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一条蛇。”王兄回道。 “王兄不觉得虚伪吗？”柳兄笑了笑。 “呵！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虚伪呢？这是风度！”王兄“哗”的一下打开了扇面。 山风从他们中间穿过，不留一丝痕迹而去。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王兄倒是有趣得很。”蛇妖一边笑一边摇头。 “但今晚不宜分神。”虎妖却面色凝重。 “计划是什么？”蛇妖问道。 “据长生门那帮人的情报，正道今夜便会抵达卢水城，我们的任务，就是把第一道门守住。”虎妖答道。 “第一道门？”蛇妖不解。 “你看那座山，”虎妖指了指对面的山头，“卢水城前脚踩着江，后面靠的就是这两座山，两山相夹，就成了一道门。” “正道若是不想翻山头过来的话，就会从这峡谷——也就是门里进来，这样的话，就需要几个守门的人。” “原来如此，”蛇妖点点头，“但正道不会上这种简单的当吧？” “所以山头那里的人手可比这里多得多，你的“绾小姐”也就只派了你我二人来此而已。” 虎妖靠到石头上，打开扇子扇起了风。 蛇妖却仍然站在原地，朝卢水城的方向望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王兄，你说，正道有没有可能从水上打过来？”蛇妖突然问道。 “水上？不可能！”虎妖摆了摆手。 “听说此次正道来了不少人，就算来了又怎样？水上开阔，这么大阵仗一下就会看到，连偷袭都别想。” 蛇妖听完后便不再吱声，在原地坐下闭目凝神，一时间天地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连一声鸟叫都没有。 月光愈发明亮，天气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越来越冷，虎妖觉得自己的眉毛都快要结霜了。 就在他忍不住找些话来说时，蛇妖忽然睁开了眼睛！ “山脚下有人。”蛇妖往下瞟去。 他对地面的感知十分敏锐，虽然山脚距离这里远了点，但在没有其他人的干扰下还是可以觉察到一点的。 “我去山下看看，王兄在这里等等。” 蛇妖说完便化作一道虚影朝山下掠去，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虎妖。 “这……”虎妖没了办法，只能等在原地。 他觉得以蛇妖的修为，足够应付一些对手，但怕就怕在来人不是一般人，毕竟正道南下可不会派杂鱼过来。 “王兄。” 他回头一看，只见蛇妖从山下跃了上来，仿佛没有遭遇什么。 “怎么样？是正道吗？”虎妖连忙问道。 蛇妖一愣，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什么是正道不是正道的？不是绾小姐派我来守住山顶的吗？” 蛇妖丈二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