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来成为贵族吧

说亚伦对她的领导下了某种迷药这种话，多少是有些失礼的玩笑。 但是亚伦这边却明白露娜的言下之意就是大罪教的“圣女”安托涅瓦现在的状况并不正常。 而原因竟然莫名其妙的是出在了亚伦身上。 对此亚伦自己也只能耸肩表示自己也摸不着头绪，一切都要等到到达安托涅瓦所说的那个地方才能知晓。 就这样，在亚伦搭上这支商队的第五天，他们总算到达了那个神秘的目的地。 展露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座高塔耸立的大型城市，像是荒原之中匍匐着的巨人一般雄伟巍峨。 “没想到她们的目的竟然是自由都市群中商业最繁华的城市赫尔墨斯吗？” 望着不远处城门之上伫立着的象征这座城市标志的有翼狮鹫雕像，站在亚伦身旁的伊莲娜不禁眯起眼睛说道。 商业之城赫尔墨斯、佣兵之城奥丁赫尔、奴隶之城弗丽嘉以及知识塔，这四座城市就是这片位于乌尔蒂亚王国和迦南的自由都市群中规模最大的几所城市。 “仔细想想的话也是不难猜到。” 亚伦开口说道： “赫尔墨斯同弗丽嘉之间的关系一直算不上良好，毕竟两座城市主要都是靠经营贸易来维持自身的繁荣。” 而弗丽嘉的兴盛自然会不断挤占到赫尔墨斯的市场。 因此大罪教选择在这里建立据点简直是再合理不过的做法，甚至有很大的概率大罪教的背后就有着赫尔墨斯的那些权贵们会所支持。 “不愧是亚伦大人。” 安托涅瓦的声音自暗杀者背后响起。 亚伦回过身去，时隔多天自己总算又一次见到了这位神秘的女人。 安托涅瓦的装扮依旧是同上次一样，眼睛缠绕着黑色的纱布，法袍下诱人的身段若隐若现，散发着不可思议的魅惑力。 她的皮肤在阳光下苍白如透明，呈现出一种虚弱而病态的美感。 露娜说的没错，这个圣女的身体情况十分不妙，恐怕这些天的奔波劳碌又消耗了她不少体力。 但是安托涅瓦却笑着在露娜的陪伴下走上前来。 “赫尔墨斯是商会主导的城市，这里采取的是城邦公民议会的制度，虽然本质上仍旧是贵族政治，不过至少明面上城里的公民都是自由民。” 她说完之后，露娜补充道： “近年来，伴随着弗丽嘉逐渐蚕食这座城市原先的商路和市场，双方之间的关系每况愈下。” 亚伦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其中之间的对抗关系。 “所以带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 原本亚伦的目的是直接前往弗丽嘉，但商队却在半路上改道前往了赫尔墨斯。 不过从路程来看，这两座城市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沿着商道骑马一天的时间便足到达。 “如您先前所言，现在要想通过奴隶起义的方式获得那座城市，这是不可能的。” 安托涅瓦开口说道： “沿着脚踝攀爬的毒蛇，很快便会被拔剑砍死。” “所以应当躲藏在树枝上，朝下悄悄滴落毒液。” 用毒蛇来比喻自己的行为，安托涅瓦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同样的，想要真正调查清楚弗丽嘉乔亚和学城之间的交易内容，也必须换一种方式，自上而下的方式。” “请再跟我走吧，这里不是讨论这种事的场所。” 说罢，安托涅瓦便转头看向露娜，露娜心领神会的着手指挥商队进入赫尔墨斯。 在进城之后，露娜把剩下的商队指挥权交给了亚人安娜。 “安娜会把其余人带走，而亚伦大人，伊莲娜小姐和我将随圣女去往另一个地方。” 看着安娜自然而然的带领着众人和商队顺利通过守卫盘查，亚伦不禁问道： “没想到你们能够放心的将装有大量武器的商队交给她指挥。” 露娜笑了笑： “如果说现在的大卫是负责鼓舞奴隶们信心的统帅，那么安娜就是辅佐他的副官，要不是过去的遭遇，这对兄弟们本该成为鱼类亚人们复兴者，在历史上留下他们的名字。” 说罢，她们也进入了城中。 露娜驾驶着留下的那辆马车穿梭在大大小小的街道之中，很快便离开了街区，进入到了一条树木茂密的林荫小道当中。 “看上去是要去某个贵族的领地？” 车厢内，伊莲娜注视着窗外的景色说道。 她刚刚注意到了树林之中闪过的鹿群和漫步的野猪，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在乌尔蒂亚王国，无论是猎鹿还是猎猪都是只有贵族才能允许从事的娱乐。 干柴难以吞咽的鹿肉更是只有贵族才允许吃的肉类，平民无论是私自捕杀还是进食都是会被处死的重罪。 这样的规定就算是在自由都市群中也依旧适用。 “是的，赫尔墨斯原本就聚集着大量来自乌尔蒂亚甚至是迦南的权贵。” 安托涅瓦毫不掩饰的说道： “因为生活条件还不错的缘故，不少在权力斗争中失败或者是提前得知家族将要被清算的贵族们都带着剩下的资产跑过来，大批的购买了土地和资产，并且形成了新的交际圈子。” “沉迷于过去的虚假荣光吗？” 联想到了衰退的古尔薇格家族，伊莲娜不禁开口讽刺道： “分明是逃到了异国的土地上，却还是不肯放弃所谓的出身和血统，玩着这种无聊的游戏。” “虽然是无聊的游戏，但是也是能够帮助我们向上攀爬的工具。” 安托涅瓦微笑着说： “所谓权力的游戏，就是需要依靠血统或是出身这种门票才能入场。”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亚伦才开口提问： “差不多也该透露你的真正计划了吧，这里虽然是某个贵族的林地，但是看着实在是太过破败了。” 亚伦注意到了刚才经过的不少路段以及一些散落在路边的雕像都存在着损毁和旧化的痕迹。 显然不是一个能够继续维持门面的贵族的做派。 加上刚刚安托涅瓦那个通往权力游戏入场票的说法，亚伦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对方的打算。 因此他希望安托涅瓦这边能够将一切直接挑明。 安托涅瓦用那双藏匿在黑色纱布之下的眼睛注视着亚伦问道： “亚伦大人，请问您有意向成为我们所在这片土地的所有者吗？” “或者换个说法，您愿意成为一名贵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