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话 谍中谍

“主人，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他们真的好吗？”等到走远，凯特忍不住问李华。她倒不是不相信李华，能直接把存着自己全部家当的卡直接交出来可见她对李华的信任。可她也很聪明，能在没有李华指示的情况下迅速反应过来用尤尼语帮忙解围。她只是信不过乌巴诺他们，就像乌巴诺他们信不过李华一样。 “那个乌巴诺·里维拉是的聪明人，对手下的控制力也很强，而且很懂事，不会做出尔反尔的事，哪怕留下来的不是卡而是你我都无须担心会受到威胁。而不管怎么看，他们现在都非常需要帮助，不然就凭这十个人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哪怕是死马当活马医他们也只能相信咱们。所以接下来，咱们只要把事干好就行了。得了，先去城主府逛一圈。”李华走到最近的公交站点，开始查看锦山城的地图。 “城主府？咱们去哪里干什么，难道主人您想直接去要人吗？”凯特心中满是疑惑。 “要人？不不不，咱们对城内的现状还是不够了解，所以得找明白人好好问一问，而要说谁对锦山城最熟悉，那恐怕除了城主就没有别人了。”李华找到了城主府的所在，发现距离这里还很远，于是看向凯特：“我说，咱们坐车去吧，就我这体格等走到地方该累得说不出话了。” “好，我去叫车。” 这个位置比较偏僻，连公交车都要一个小时才有一趟，所以很难叫到车。不过他们运气还算不错，刚好有一辆已经坐了一个人的车路过，并且要去的方向路过城主府，所以就带了他们俩一程。不过这车费按人头算，收了他们俩十加尔，实在是不便宜。 下了车，到了城主府。抬头一看，青石院墙，松木大门，一对已经抛光了的石狮子，隔着墙能看见大院子里面有两三栋小楼，虽说不至于破破烂烂吧但看着年头也不短了。恐怕不管是谁，往这城主府门口一站，看着两边崭新的高楼再看看这院子，都会觉得这城主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虽说不排除作秀的可能性，但不管怎么说一城之主住在这种环境里也足够令人感动了。 门口有俩俩士兵，着甲持矛，但是此时其中一个靠在石狮子上睡觉，另一个坐在台阶上，看到李华和凯特靠近也没什么反应，感觉如果不是职责所在甚至懒得看他们两个一眼。 李华心中疑惑，但也没去问，既然没人拦着那就直接进去瞧一瞧。大门半开着，倒是足够一人出去，所以李华也没去推门，跟凯特一前一后进了院。 院里其实还有几栋小平房，看起来年头不比那些小楼短多少，偶尔有几个人从房里出来，看到了李华二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进了正中间的那栋小楼，首先进入的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大厅，一进门左右两边各有一排靠墙的座位，大厅正中间有个吧台，吧台中间有两个招待员。 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女招待摇了摇细长的尾巴，笑着说：“两位您好，请问有什么需求？如果是税务咨询请沿着走廊往东走，如果是法律咨询请沿着走廊往西走，如果想提出城市发展建议请上二楼，如果想找人可以告诉我对方的身份我可以帮你呼叫。” 李华愣了一下，这和他想象中的城主府不太一样，不过问题不大，看现在这样子会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我们想见城主，有事商量。”李华说着。 “好的，我知道了，城主室在三楼，这边有电梯。”招待员指向她的身后。 “谢谢。”李华过去叫了电梯，然后跟凯特坐电梯上了三楼。 到了三楼，发现结构跟一楼差不多，吧台里的招待发现有人上来，提醒道：“城主办公室在东侧，请不要到西侧去。” “好的。西边是城主住的地方吗？”李华一边往东侧去一边随口问道。 “是的，城主与夫人住在那边。”招待员耐心回应着。 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稍有些沙哑的声音：“请进。” 推开门，李华当时就愣了一下。屋内布局很简单，一张办公桌，两个大书架，两把椅子，以及放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此时，城主田大刚就坐在办公桌前，一边整理桌上的文件一边抬手指着沙发说：“请坐。” 田大刚身后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看起来像燕子的男人，闭着眼，怀里抱着一柄剑，听到有人进来睁眼瞧了一下，发现李华和凯特身上并没有武器并且看起来没什么威胁就又闭上了眼睛。 李华在进门前就已经按下了第一个按键，所以此刻坐在沙发上，城主的信息就展示了出来。 【名称】田大刚 【年龄】55 【性别】男 【种族】兽人·牛 【生理耐受】F 【力量爆发】E 【身体敏捷】F 【法术亲和】F 【精神集中】E 【成长潜能】E 【综合战力】7 【专精】天华行阵步，基础枪术，书法特长 李华：和城门口士兵有一样的专精，看来这位田城主也是军旅出身，不过似乎年老体衰身体素质不太行了，说不定再过两年就虚弱得和我有的一拼了……干，哪有像我这么损自己的。 “城主您好，我叫李华，今日来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李华礼貌地说。 “你好，我是城主田大刚。这边这位是您的夫人？”田大刚笑着说。虽然年过半百，但田大刚的精神还不错，虽然不如七十多岁仍只是头发半白的楚天灼，但对于这个年龄段来说已经算不错了，看来是年轻时军旅生涯养出来的好底子。 凯特笑笑：“当不起，我只是女仆罢了。” “哈哈，这么说，小兄弟是外地人吧，我可不记得我锦山城里有哪个李姓人家请得起女仆。”田大刚看起来人很憨厚老实，但心思细腻，难怪能坐到城主这个位置上。 “城主果然心系百姓，连城中人家都能记得如此清楚。没错，我的确是外地人，不过具体来自哪里不便透露。” “哦？原来如此，难怪我活了半辈子却从来没见过如小兄弟这样奇特的种族，原来是如此神秘，连出身都无法公开。”田大刚话里有话。 “这方面不方便透露，咱们还是聊一聊别的事吧。”李华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看起来是在掩饰尴尬。 “对对对，呵呵呵，是我不懂规矩了。那么，小兄弟有什么问题要问我这个城主？”田大刚眼神中有一抹复杂的情绪闪过。 “首先问一个我才刚遇到的问题，我进来的时候一路畅通，不仅没有人阻拦，甚至还有人为我指路，这是您的安排没错吧，那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华先问了一个试探性的问题。 “那么，我先反过来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你坐在我现在的这个位置上，你要如何保证自己对这座城市了如指掌？”田大刚在提到有关这座锦山城的事情时，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自信的气息，看来他对自己的成绩相当满意。 李华点点头：“原来如此，您把城主府设计成现在这样，是为了更方便聆听民意，确保自己能听到锦山城内每个人的声音。而无论是门口那两个不拦人的守卫还是楼内指路的招待员，都是为此进行的安排。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才是城市的根基，这样的确便于您做出更利于城市发展的决策，对于城市的未来百利而无一害。可是，这样的安排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有人想要伪装成百姓接近您并试图伤害您该怎么办？您就不怕自己遭到仇家的刺杀吗？虽然我只是一介白身但对于官场还是略有了解的，当世人皆浊时，您想要做一股清流就必然会与他人造成冲突，我说的这种情况并非不存在对吧。” “你说得对，这样的确更容易让我自身遇到危险，我也确实怕死，我毕竟也只是个人。所以，我才请来这位燕归来师傅保护我。”说着，田大刚指向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燕归来。很显然，这是在告诉李华，自己有不怕暴力的底气。 李华看向燕归来，而本就没关闭的屏幕上出现了新的信息。 【名称】燕归来 【年龄】27 【性别】男 【种族】羽人·燕 【生理耐受】D 【力量爆发】B 【身体敏捷】C 【法术亲和】D 【精神集中】C 【成长潜能】C 【综合战力】19 【专精】基础剑术，进阶剑术，踏燕身法（熟练），浊元剑（大成） 李华瞳孔猛地一缩。这人好强，居然比乌巴诺还强上一截，几乎快要达到楚天灼的层次了。以乌巴诺展现出来的力量和已知信息横向对比，恐怕目前整个锦山城没有比这位燕归来更强的人了。 看来，如果想要帮助巴比伦的那帮人达成目标，这位燕归来是一座必须要想办法跨越的大山。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想要防止自己遇到暴力那就确保自己拥有更强的暴力，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方法。那么我再问下一个问题。您是都认为，自己拥有的暴力，足够解决目前锦山城里的问题？”李华所提出的问题逐渐变得尖锐。 田大刚的表情猛地一变，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语气比之前稍显冰冷：“当然不能，暴力无法解决所有的问题，并且还会催生出更多的问题，所以我并不打算仰仗暴力来稳定锦山城的局面。” “具体一点呢，是安抚各个势力的领袖让他们和平相处，还是挑拨离间让他们彻底血拼两败俱伤？”李华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田大刚。 田大刚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小子，你是哪家派来的？是城中的那几个势力，还是外面的那些人？” 李华微微心惊，田大刚写一句透露出来新的信息。“外面的那些人”，难道锦山城外此时还有新的势力在虎视眈眈？ 不过李华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微微一笑：“我哪家的都不是，什么身份都没有，问这些问题只是出于我自己的好奇心，如有冒犯还请您见谅。事实上，我今天才刚刚进城，如果您去问城门口那位与您一样姓田的牛族士兵，说不定他还能记得我，毕竟这个时候没什么人进城。” 田大刚一愣：“铁牛？” 李华也是一愣：你俩认识？都姓田还都是牛族，你俩不会是亲戚吧。 田大刚按了桌上一个按钮，很快有人走了进来：“大人，有什么吩咐？” “去把铁牛给我叫过来。”田大刚吩咐道。 “是，我明白了。”说完，那人转身离去。 “这方面我会确认，而你刚才的那个问题，很抱歉，那属于机密，我不能回答。”田大刚一脸严肃地说。显然，他已经不把李华当成一个普通的百姓了。 “没关系，理解。不过我猜您的答案是第二种，如果您真的是会选第一种的软弱之人，锦山城恐怕根本不会有如此繁荣的今天。”李华笑着说。 田大刚脸色更加阴沉，看来李华是猜对了。深吸一口气，田大刚说：“我姑且把你那句话当做对我的夸奖吧。那么，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当然有。下一个问题是……您对目前城里的这些势力了解多少？” “告诉我你问这个的理由，如果用“出于好奇”这种理由来搪塞我，我会立刻派人把你抓起来。”田大刚终于放弃了伪装，满脸阴狠地盯着李华。 “好吧，看来我不把自己的老底亮一亮您是不打算告诉我更多的事了。那好，我就直说了。我想要结束锦山城内的乱局，而为此我需要尽可能地了解现在的情况。至于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出意外和您是一样的选择。选择来找您，正是因为我想要确认您的想法，并决定是否要与您寻求合作。而我现在的意见是……” 李华一拍桌子：“如果您需要，我，亲自帮您达成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