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1章 中庸之道

李慎不了解李承乾，可他了解自己老爹李世民，要是李承乾做的不够好，早就不用他处理朝政了。 这些年李世民一直为李承乾铺路，那些有威胁的，早就被李世民给换掉了。 能够剩下的都是人才，也是人精，知道该如何辅佐太子，也明白陛下让他们干什么。 李慎就不相信若是朝堂上真的乱成这样，自己老爹不出山么？ 真拿自己当小白了？ 李承乾看到李慎油盐不进，也是没有办法。不过他也并没有太失望，毕竟自己老爹都没办法让李慎入朝为官。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奖赏，记住钱财不行。” 李承乾看向李慎。 李慎被这么一问也是一愣，他要啥？啥也不缺啊。 过了好一会，李慎才回道： “我想要的，大哥你给不了。” 这个是实话，李承乾还没有继位呢，很多事情不是他能够决定的，而李慎其实也没有想过要什么奖赏。 李承乾也知道这一点，于是点点头： “那好吧，我会禀报阿耶，至于什么赏赐，由阿耶决断。” “那就更啥也没有了。”李慎嘟囔了一句。 “对了，你今日为何会来上朝推举韩瑗？莫非你与韩瑗认识？” 李承乾开始转移话题。 “不认识，我哪有空认识他。”李慎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会推举他。”李承乾有些好奇。他也觉得李慎跟韩瑗不能有什么交集。 “我前几日陪娘子回陆家，当是跟她父亲闲聊的时候知道的，于是就过来凑凑热闹。” 李慎也没有隐瞒，直接将那天跟陆爽聊天的事情跟李承乾述说了一遍。 李承乾这才恍然大悟，不禁对李慎更加感激，在听到自己有困难的时候， 李慎没有袖手旁观，而是选择第一时间出手相助，这份心意不是谁都有的。 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经常来上朝的李泰和李治，同为兄弟，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为兄多谢十弟出手相助，大哥感激不尽。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李承乾端起茶杯对李慎说道。 “举手之劳罢了，大哥何足挂齿，小弟也是闲得慌，不必放在心上。” 李慎举起茶杯谦虚的说一句，两人这才一饮而尽。 “大哥，今日小弟发现朝堂上这些勋贵望族的派系十分庞大，可是小弟不是很明白，他们为何不惜暴露结党也要争夺兵部侍郎这个位置。 谁让兵部侍郎官居四品，也没必要这么执着吧？” 放下茶杯，李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今日他感觉这个阵势有点太大了，兵部侍郎而已，应该没必要这么大阵仗吧。 两方人马七成以上官员全都站出来给自己的阵营站台，这要是给他们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他们难道就不怕死么？ “哈哈哈哈。”李承乾哈哈一笑，亲自为李慎倒了一杯茶， “十弟，你以为今日在朝堂上他们争夺的只是兵部侍郎这个职位么？” 看到李慎不动，李承乾笑着问道。 “难道不是么？”李慎反问，他看到的就是这样。 李承乾摇头： “当然不是，他们这是党派之争，争的是颜面，争的是气势，同样争的是话语权。 如今朝堂上封为三派，世家士族一派，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关陇八柱国一派，还有就是那些寒门没有势力的中立派。 目前势力最庞大的就是那关拢一派，连我皇家都是属于这一派。 他们争夺的不单单侍郎这个职位，而是争夺话语权，这次虽然看似我赢了，推举上了韩瑗。 可实际是关拢一派胜了，这是对对方的震慑，也是展示实力，因为长孙无忌反水，关拢一派最终获胜。” “不，大哥说错了，要真这么说，还是我们皇家赢了，因为我们拿捏住了长孙无忌。 真要较真，小弟还说我皇室一派赢了呢。 这可是小弟最后拿那一千六百万贯换来的，不然他们还僵持不下呢。” 听到李承乾的话后，李慎表示有些不服气，要不是自己出手，两帮人马还在那互相数落诋毁呢。 “呵呵，十弟说的不错，你这次帮了很大的忙。”李承乾呵呵一笑。 李慎喝了一口茶后开口问道： “那听大哥的意思，你是有意让他们之间斗来斗去的？” 这其实是李慎没有想到的，他还以为李承乾是没有话语权呢，不过看李承乾的意思好像不是那样。 “十弟，他们对立，总好过他们联合在一起。 本来你若是不出现，为兄也会在朝堂上让他们对立起来，只不过最后侍郎的人选可能就是那杨弘礼了。 但今日你的出现，不但让为兄达成所愿，结果还是没有变。 关拢贵族胜了世家望族，他们之间定然会产生隔阂。 这就是阿耶说的平衡之道。” 李承乾笑着解释，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郎。 李慎听后思索片刻才感叹道：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中庸之道么？”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更深层的意思，他原本过来掺和，就是为了简简单单的争夺一个侍郎的位置而已。 他完全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看来自己还是很单纯的。 “十弟，为兄好奇，你为何会想到留有杨弘礼的罪证？莫非你早就听到了什么消息？” 李承乾询问，他同样没有想到李慎在关键时刻能够掏出杨弘礼这张底牌，直接就把长孙无忌拿捏了，迫使长孙无忌突然反水。 “呵呵，小弟哪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且那西州府路程遥远，能听到什么消息？ 小弟之所以记录杨弘礼的罪证，完全是应该他姓杨，他是弘农杨氏的人。 小弟想万一以后发生冲突了，就可以以此来报复他们一次，这么大的罪名，让杨弘礼贬为庶民，永不录用是没问题。 弄不好都能要了他的脑袋。” 李慎笑了两声。他是完全处于对世家士族的本能，只要是有把柄就必须要抓住。 能坑一个是一个，没想到在真就给用上了，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