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收藏家的邀请

玉宝道长的解释让张煊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看不见也敢花钱买，居然真有冤大头愿意花那么多钱交个智商税。 “那你说的法力不够，根本看不见，用不了那什么鬼神遗物，还买来干什么？” “本身能力不足，也不代表用不了，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有些手段可以临时增强法力和见鬼能力。” 玉宝道长拿出手机找了张照片，给张煊看，照片里是一颗深红色的弹药。 “融灵丹，也叫增灵丹。” 玉宝道长手指比划了下。 “从一些上古的神秘学派流传出来的神奇丹药，很罕见，拥有很多神秘的功能。” “只需服用一个米粒大小的融灵丹，就能在极短的刹那时间内，大幅度增加法力和见鬼能力。 “很贵吧？” “不比鬼神遗物便宜，除此之外，还有西方国家炼金学派的“贤者之石”，霓虹国的阴阳之露等等，都有和融灵丹相似的效果。” “那这要是买了看不见的鬼神遗物，用了融灵丹后还是看不见，用不了，那不就……” “当传家宝。” “哈？” 宁愿留着当传家宝，也不承认自己上当了？ “这些修炼之人也太赌狗了，还是输不起的那种。” “修道之人的世界可是很危险的，越是法力高深之人，越是可能遇到危险的鬼。” “除鬼路上翻车的前辈多了，从鬼神遗物中获得神奇能力，可是能成为除灵驱鬼时傍身的手段。” “就算有一丁点机会，也要花钱买来试一试。 玉宝道长认真的解释说道。 这一定，张煊这倒是承认。 他自己，不论是《百人一首》还是【画皮】，获得的“虚构”和“画皮”能力，确实都给他提供过不少帮助。 尤其【画皮】，最近被玛丽小姐盯上，要是没有画皮能力在，他说不定已经凉了。 张煊一个没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都能通过鬼神遗物的能力，和鬼周旋，也不怪那些灵能力者，对于鬼神遗物如此渴求。 ………… 张煊和玉宝道长在会场里逛了逛很久，就在这时，一个小道士找了过来。 “玉宝师叔，师爷找你。” 玉宝道长答应了一声，随后跟张煊说道: “抱歉，我我师傅找我，你先在这边随便转转。” “好。” 随后玉宝道长便离开了，剩下张煊自己在会场里四处逛逛。 除了展柜里的鬼神遗物，他也在观察会场里那些不同于神秘者却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们。 除了道士，修女，基督教徒，这些穿着比较显眼的，还有一些其他组织或个人，张煊就不太认得了。 这些人一直在各个展柜徘徊，交涉报价。 张煊在外阵逛了许久，人声嘈杂，拍卖会来的人越来越多，现场有些吵闹。 张煊索性找人少的地方去。 沿着瑞垣走廊，走到了主殿内阵。 清幽安静，焚香礼神。 主殿内阵一般是供奉神明的地方。 今天来桃符山这片教区的人，大家关注点都在拍卖会，所以，内阵反而没什么人来。 张煊走进供奉神明的殿内，脚步一顿。 因为他看到殿里，供台前，站着一个男人。 西方长相，燕尾服，白手套，挂着宝石手杖。 对方似乎也听到了有人来的声音，转头看到了张煊，开口道。 “先生，你好。” 他往前走了两步，一只腿有些不使 张煊看着殿内皱了皱眉，咽了咽口水。 他现在有点懵，眼前这个人，明明是标准的西方长相，可刚才和张煊打招呼时说的却是正宗的天都国语。 这突如其来的反差让张煊一时间说不出话。 眼见张煊没有反应，那燕尾服绅士拿起手杖，再次说道: “先生，汉斯.考特曼，向你问好。” “噢，你，你好。” 张煊这才回过神来，随后解释道。 “抱歉，我走错地方了。” 张煊一脸不好意思的礼貌微笑，随后转身想离开。 “等等，你是来参加拍卖会的？” “算……算是吧。” “我正好也要回去，我们一起。” 那位考特曼先生挂着手杖，笑着走过来 “你是……” “这次拍卖会的举办者。” 听到这个回答，张煊一愣。 “你是收藏家？” “你可以用这个称呼。” 考特曼先生没有否认。 张煊惊讶。 “这就是玉宝道长说的收藏家？那个能够做到他们普通修炼者都做不到的事，拿出大量鬼神遗物，极其神秘莫测的群体。” 两人一齐走出了主殿内阵。 考特曼先生突然对张煊说道： “你身上一丁点灵能都没有，却有很强的灵感，少见。” 听到此话，张煊一脸惊讶的转头看向了这位考特曼先生。 就连玉宝道长都没发现自己的见鬼能力，这个人却…… 难道，他也能看见自己所见的？ “你也……看得见？” 张煊指着身后的桃符山主殿，话语中带着不确定性。 他这是在赌，赌的是神秘者最忌讳的事。 “当然能看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待这么久。” 听到这个回答，张煊内心狂喜，因为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难怪玉宝道长说这些收藏家很神秘，很有本事。 这一趟桃符山，来对了！ 考特曼先生点头继续说道。 “主殿里，那五头鬼神，可不是谁都能看到的。” 两人身后，主殿内阵里。 一青一白一红一黄一金。 五头四米多高的巨大鬼神，蹲坐殿内。 五双发着金光的眼睛，摄入魂魄，俯视芸芸众生，宛如神明的使者。 “那可是不得了的家伙，我现在对你感兴趣了。” 张煊听到这里，嘴角一僵，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整个人如同被一盆冷水泼下。 鬼神……五头？ 在张煊的视野里，他身后的主殿里，五头鬼神在殿内左右而列。 而在殿内正中，供奉神明的地方。 一道巨大的身影，身着羽衣，道袍飘逸，手执一杆阴阳拂尘，腾云驾雾，袅袅生烟，坐下高近十米，头顶直抵殿梁！ 本殿里哪里只是那五头兽类鬼神。 真正的正主，桃符山供奉的神明，那恐怖的阴阳道人，正坐在里面呢！ 不行，完全不行。 苏启在心里呢喃道，对这个收藏家略感失望。 “唉！这个收藏家，也完全不行，他根本看不见自己所见之恐怖。” ………… 拍卖会场。 张煊和考特曼先生回到了会场。 突然，考特曼先生指着那些展示柜台问道： “有看中的吗。” 张煊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我只是个在家待业的游民，我买不起。” 考特曼先生笑了笑。 “没关系，你看中哪一个，我可以送你。” 张煊一笑，不以为意，他以为对方在说笑。 “收藏家们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反正真的假的都一样的卖。” 张煊心说这里面果然有假的。 “你看霓虹国法清派财大气粗叫价叫到三亿的那个荆棘环，那胎衣里面就没东西，我随便编的。” “我去，先生，你不怕被报复吗。” “嗯？他们分的清真假吗？人啊，一向相信自我认知，更何况，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体系的。” 考特曼先生转动着手杖，微笑着对张煊说到。 “你喜欢说真话的小男孩儿吗？” 张煊耸了耸肩回答道。 “先生，我自己的生活都还没搞明白，更别说顾得上其他人。” “我喜欢你的性格，有没有兴趣起去喝一杯。” “先生，我们才刚认识不到十分钟。” “没关系，我们有比酒精更有趣的东西。” 考特曼先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黑色信封，递给张煊。 “这是？” 张煊疑惑的看了看。 黑色信封上印着烫金的几个字：黑门俱乐部。 这是一张邀请函。 “什么邀请函？” “你对收藏家感兴趣吗？” 考特曼把信封交到张煊手里。 “先生，你的意思是…… 张煊一愣。 收藏家，神秘者圈子里，最神秘莫测的一个隐秘组织。 无数神秘者，灵能者们都在探听他们的消息，寻找他们的踪迹而不得。 看这场荒诞的拍卖会，有多少人闻风而来就知道了。 “明天中午12点之前，上城区。” 考特曼给了张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如果你想加入我们，就带着邀请函过来。” 张煊震惊，同时心中疑惑，又有些忌惮。 “为什么是我？先生，我说过，我们认识还不到十分钟。” “不是什么人都能加入我们。” 考特曼先生耐心的解释道。 “我们和那些能够使用灵能力的修炼之人不同。” “获取鬼神遗物，需要有较高的灵感，也就是见鬼的能力，而你，显然有这个天赋。” 张煊和考特曼先生对视，看了一会，摇了摇头，他并不能完全接受这个解释，并不足以让他放下警戒。 “这只能说符合条件，不能算是邀请我的理由。” “我就说，你的性格很适合当神秘者。” 考特曼先生听了一笑，随后话锋一转。 “你很害怕吧？” 张煊眉头一皱，微微错愕。 “每天独自窥见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恐惧，死亡的威胁常伴你身边，我理解你的感受。” “我也曾在恐惧中孤独徘徊过，一度想过离开这个恐怖的世界，但我很庆幸，当时有人向我伸出手，拉了我一把。” 考特曼先生拿着手杖，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假腿关节。 张煊有些惊讶。 他是没想到，这位收藏家先生，会给出一个这么“感性”的理由。 不过，这种说法，张煊并不反感。 拍卖会结束了。 一大批或真或假的鬼神遗物，流入了江阴基地市灵能力者的圈子里。 考特曼先生离开了桃符山。 张煊也借口离开了。 这次的桃符山，张煊不算白来，他接触到了神秘的收藏家组织。 张煊看了看一手中“黑门俱乐部”的邀请函，另一手上水晶胎衣。 没错，考特曼先生最后还是送了他一个鬼神遗物。 ………… 夜晚。 江阴基地市，不夜之城。 张煊走在行人拥挤的商业街上。 一排靠墙公共电话亭，左手起的第二个，张煊走了进去。 一个泛着白光的小神龛。 在听筒电话机下面，缓缓生成。 这片商业区，是张煊在脑海中“虚构”成的第二块区域，比第一块区域，要大上不少。 张煊脑海里的虚构基地市，又多了一块拼图。 学校，商业区，还有零散的通勤路，桃符山，雅堂律师事务所这些地方。 其实，今天的桃符山，张煊有心多逛了逛，把能走的各处都去了。 建筑区域已经基本虚构完成，就是周围的镇守森林，他没能去。 想来平时也去不到那树林里，张煊索性也不急着去虚构。 更何况，那主殿里的巨大阴阳道人，神异非常，着实有些吓人。 张煊怕在那里立神龛，会出什么事。 这种看起来就不简单的鬼神，张煊是抱着见过一次，就不想再看见第二次的心态。 立好第二个神龛，张煊就回了家。 等玛丽小姐来过之后，睡觉。 ………… 夜晚梦中，海面上两个神龛浮沉。 张煊下沉的深度到了7800米。 两天沉了1000多米，下沉的趋势似乎缓慢了些。 张煊仔细的想了想，前两天下降最快的那段时间，正好是他初次遭遇玛丽小姐，并且超负荷使用【画皮】差点凉凉。 现在看来，原因是出在那上面了。 第二天。 张煊白天照常去兼职。 中午，他向许野律师请了假，开着车，来到了上城区。 手里拿着黑门俱乐部的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