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闻到自己身上的人渣味儿没？

时光荏苒，转瞬即逝。 一眨眼就到了九月十四，府试前一天。 陈佳带着全家老小又住进了府城，陪陈裴山考试。 府试考五场，共三天。 陈佳虽没参加过科举，但对科举流程甚至内幕，还是很熟的。 干粮、竹筒、防水的油布、换洗衣物，甚至还有防蛇虫鼠蚁的雄黄都弄了一大包！ 叮嘱他一定要在号舍内外都撒一圈！ 她可没少听到学子考试时被毒蛇咬死的事例！ “拿到考卷先别急着下笔，把所有答案在脑子里过一遍再写。”陈佳叮嘱。 “我给你放的那几包干粮，先吃最上面那包，那里面有卤肉，放明天就坏了。”林白灼跟着道。 “大哥，等你出来我们还在这接你，你想吃什么我到时候给你带！”陈裴秀笑嘻嘻地道。 陈裴清见该说的已经被说完了，就默默将手里帮忙提的包裹递给兄长。 几个小的站一排，羡慕又敬佩地看着自家兄长/大舅舅。 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进去考试呢？ 到了卯时一刻准时开了门，陈裴山背着长姐“沉重的爱”跟随其他学子，经过严格的检查，走了进去。 大门开了三刻钟的时间就再次关上，还从外面落了锁。 等到考试结束那一刻才能打开。 陈裴山进去后找到自己的号舍，照着长姐的吩咐，将雄黄撒在号舍内外。撒完还剩很多，附近学子看到，问他要了分了。 纷纷赞扬他考虑周到。 号舍左右两壁砖墙在离地一二尺之间，砌出上、下两道砖托，上、下层放置木板。 白天考试，上层木板代替桌案，下层木板为坐凳，供考生坐着答题，夜晚取出上层木板并入下层，用来当床睡觉。 三天的时间，吃住都得在这一方狭小的号舍里。还好现在已经入秋，天气不是那么热，不然非得在里面蒸熟了不可。 陈裴山照着长姐的叮嘱将里面整理了一番，果然干净清爽很多。 没多久试卷发了下来，陈裴山仔细地看了一遍题目，开始闭眼凝神思考答案。 其实题目对他来说很简单，他需要考虑的是从哪方面入手，既能考过，又不引人注目。 科举考试不止是为朝廷选拔人才，还有各地达官显贵、地方势力等，借此为自己选拔助力。 所以殿试之后会有不少人榜下捉婿。 府试虽小，但也是一方州府人才齐聚之时，自本州出去或在本州的达官贵人们，会在府试时开始筛选人才。 优秀的一堆，淘汰的一堆。这叫“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从之”。 陈裴山不想成为那群人网里的鱼，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成为谁的幕僚，他有更高的追求！ 不想被地方势力关注，只能收敛自己的才华，但又不能太过收敛，不然恐怕都进不了殿试。 陈裴山在里面跟假想敌斗智斗勇，陈佳他们在外面倒是过得松松愉快。 一群人对府城已经熟门熟路，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他们门清。 特别是陈裴秀，连一个犄角旮旯的小巷子里有家自家开的包子店，他家麻婆豆腐馅的包子最好吃都摸清了！ 陈佳被带过去的时候还不太看得上这巴掌大的小门店，吃了一个麻婆豆腐包之后…… “老板，再来十个，不，二十个麻婆豆腐包！” 香，真香！这是她回来这么久，吃过最好吃的包子！ 林白灼都没做出过这么好吃的包子！ “你吃的完吗？要不少来几个？”老板憨厚老实，见这么个瘦弱小娘子开口就要二十个包子，忍不住劝她三思。 他做的包子个大馅多，一般大男人最多也就吃三个，这样的小娘子一个能吃完都不错了。 陈佳将剩下的一大口直接塞进嘴里，边嚼边口齿不清地道：“阔以阔以，偶们人豆（多）。” 拍着胸口将嘴里的咽下去，老板已经装好了，陈佳付了银子，让陈裴秀提着赶紧回客栈，趁热给他们都尝尝！ 她是被迫出来的，其他人听说买包子都兴致缺缺，林白灼担心又出现上次的事，让她跟着出来了。 没想到，一向不靠谱的秀儿，这次这么靠谱，推荐的这家包子店果然不是吹嘘！ 得让林白灼学学人家这包子是咋做的，这么好吃！ 两人还没出巷子，迎面过来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不怀好意的眼神落在陈佳身上。 陈佳敏感地觉察到不对劲，拉住了闷头往前冲的陈裴秀。 “哟，小娘子这是去哪儿呀？让哥几个送送你呗？” 其中一个男人见陈佳停住脚，嘿嘿一笑，往她身边蹭。 “啧，离我远点，你身上什么味道，臭死了！”陈佳嫌弃地拧眉用手在鼻子前扇着。 那人愣了愣，忍不住抬起袖子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呀，要说有，也就刚才喝酒沾的酒香。 陈佳见他闻自己袖子，跟着问：“怎么样？闻到自己身上那股臭气熏天的人渣味儿了没？” “你！”那人这才反应过来是被她耍了，气得一甩袖子上前来抓她胳膊，“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也不看看老子是谁，在这咸州府，还没人喊骂老子！” 陈佳灵活地拽着陈裴秀往旁边躲去，那人抓空了，气得直叫另外两人抓住她。 三人合围，身后是墙，陈佳和陈裴秀在他们眼里就像案板上的鱼肉。 “呵呵，来呀，再骂老子呀。”被陈佳骂的那人双手环胸，看着贴在墙上的姐弟俩，心情愉悦不少。 “呵，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贱的要求，你是有多欠才在大街上找人骂你？生来就是贱皮吗？”陈佳一边骂一边摸向自己腰间。 上次买来喂影子的安神药还剩很多，这次出来时她全带身上了。 那人被骂得脸色黑透，直接伸手掐陈佳脖子，陈佳趁机将安神药撒了过去。 “咚咚咚”三声，三人全员倒地。 陈佳直接踩着那人的胳膊走出包围圈，陈裴秀有样学样，直接从他脚上开始，到脸结束，将整个人踩了一遍。 还不解气，又将另外两人踩了一遍，直到三人脸上全沾满脚印才罢脚。 两人毫发无损地提着包子扬长而去。 “长姐，我在包子店门口好像踩到狗屎了。” “噫……你离我远点！” “没关系，我刚才在他们脸上蹭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