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安排后事

林平之道： “弟子不是推辞，而是……” 只是不等他说完，莫大先生又一次紧紧拉住了他的手， “师兄知道这让你为难了！ 但衡山派不能灭在我的手里。 其实，我衡山派，共有剑法三十六套，虽说比不得衡山云雾十三式等精妙，但也是难得的剑法。” 林平之一下子就惆怅了， “师兄，我这一下就更为难了。” 衡山派竟然还有三十六套剑法？ 这莫大先生，是救还是不救？ 救活了，是不是就不教自己了？ 林平之猛地一个激灵，自己怎么能这么想！ 这辟邪剑谱，一个个的都是自己放出去的。 虽说早就预料到那些人练了辟邪，会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他也想好了各处关节。 但这搬起石头，没有砸了自己的脚，而是砸了莫大先生的脚。 他也是有责任的。 人，还是要救的，当然，武功也是要学的。 剑法学的太少，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嗨！” 林平之含情脉脉的看着莫大先生， “师兄，三十六套剑法，的确很有吸引力，但是……” “我不要但是！” 莫大先生情绪很激动， “莫离，摆香案，请祖师。 今日，我要代师收徒，将林平之收入衡山门下。” 莫离速度很快，香案是现成的，就是老婆婆家的饭桌。 一堆土，一炷香。 香烟袅袅…… 林平之忍不住惊叹，好熟练的动作，好快的执行力。 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师兄……” 可惜，不容他开口，莫大先生再一次打断， “你就不要推辞了，脸上写着为难，嘴上却很老实。 这师兄都叫了好几声了。” 莫大先生挣扎着起身，伏身拜了一拜， “今日的确有些简陋，但我江湖儿女，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师父，今日弟子代师收徒，这位林平之师弟，从此就是我衡山门人了。 我衡山剑法，掌法，内功，拳法，自然是要全部为他开放……” 林平之本还在挣扎，他是真的觉得没必要，毕竟，莫大先生说不定，真的还有救。 而且，他也不想加入什么门派，倒不是清高，而是怕自己将来惹出祸事来，连累了衡山派。 但是听到莫大先生最后一句话，也只能心中一叹，闭上了嘴巴。 谁会拒绝那么多的剑法，掌法，拳法，内功呢？ 光剑法，就要三十六套啊！ 莫大先生依旧在喋喋不休， “从此之后，师兄弟生死与共，不求壮大山门，雄霸武林。 但求为所能为，必为，当为之事。 林师弟，拜师吧！” 林平之纠结再三，还是乖乖的磕了头。 三十六套剑法啊。 他辛辛苦苦快半年了，也还没凑齐三十六套剑法…… “哈哈哈！” 莫大先生畅快的大笑， “我莫大，终究是为衡山派，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笑完，却又疯狂的咳嗽了起来。 鲜血顺着嘴角溢出，莫离等人，急忙抚背的抚背，捶胸的捶胸。 “师兄……” 林平之面色复杂。 莫大先生拍了拍他的手， “不要再说了，我都明白。 你且让我交代完了此间之事，我就传你衡山所有的剑法。” 说着，转头看向莫离， “我衡山派，自没有什么铁指环，玉扳指之类的掌门宝物。 不过，自古掌握五神剑的，便是衡山掌门。 这门剑法，我会的，已经全部教给你了。 剩下的，我也不会喽。 这一套剑法，衡山五老各持一门，若是他们齐心协力，自然是能够换了这个掌门的。 但可惜，他们不会甘心交出各自的剑法的。 至于五路剑法合一之事，或许，还要看你们这位新的师叔了。 将来，让他传授与你便是。 诸位弟子，” “弟子们在呢师父！” 众弟子有的眼中含泪，有的却眼神坚毅，而有的满含愤怒，却又齐声作答。 莫大先生露出笑容， “你们都是好孩子，将来的衡山，还要互相扶持，为师只能带你们走到这里了。 往后的路啊…… 往后的路啊，要自己去走喽！” 说着，却又是一口血磕了出来。 众弟子各自噤声，忙又抚背的抚背，捶胸的捶胸。 莫离猛地跪地， “师父，弟子一定谨遵师父教诲。 将衡山派，完整的传承下去。 不逞能，不张扬，谨言慎行，绝不会使衡山，败落在徒儿手中。” 说着，已经是泪如雨下。 莫大先生摆摆手， “起来吧，生死有命，师父终归是要死的，早死晚死而已。 你们一起过来吧，我要传授你们的师叔，我衡山派的剑法，内功，掌法等等，你们也见识见识！” 说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林平之忙道， “师兄，这个先不急，你先疗伤……” 可惜，又被莫大先生打断了， “疗什么伤？ 丹田破碎，神仙难医。 就算是花大代价治好了，也不过是废人一个。 我莫大纵横江湖，怎能如同废人一般死去？” 莫离也道： “师叔，您就听师父的吧。 他老人家，这辈子最放不下的，就是衡山派，就是我们这群弟子。 往后，我们这些人，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师叔了。” 莫离毕竟年长，虽说林平之是师叔，但也带上了教训的口吻。 林平之百口莫辩，再说，也不急了。 这师都拜了，莫名其妙的，还涨了辈分，先学完剑再说吧。 反正，这个便宜师兄，还有两三天好活。 而他学剑，用不着半天就够了。 “来，看好了！” 莫大先生转身，将莫离手中的剑抽出。 剑尖微荡，一朵朵剑法已经绽放。 这就是沉浸剑法数十年，当世一流高手的风采。 纵然内力全失，但剑法境界尚在。 长剑在他的手中，如臂使指。 “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与回风落雁剑，你已经会了，咱们就从衡山入门剑法来学。” 众弟子自动的围成一个圈，莫大先生站在中央，手中一柄长剑，缓慢而又平稳的递出。 一招招剑法从他手中使出来，长剑如同有了灵性。 林平之也是全力记忆，除了剑招，还有配合剑招的口诀。 脑海中，提示音不断的响起。 每一次轻响，就代表着他又掌握了一门剑法。 这种满足而又充实的感觉，让他陶醉。 三十门剑法使完，莫大先生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接下来，我为你演示残缺的衡山五神剑。” 这五路剑法，就极为精妙了。 甚至远在“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之上。 但可惜，终究是缺失了一招半式，不曾完整。 莫大先生也是叹息， “当年大变之时，我尚年幼，不曾学全这五路剑法。 这剑法，怕是要失传了……” 至于五路剑法合一的衡山五神剑，更就无从谈起了。 这一番传剑，用了足足三个时辰，莫大先生更是传下来三种内功，八种掌法，五种步法，还有衡山嫡传的三门轻身功法。 毕竟是传承数百年的大宗门，底蕴深不可测。 直到天色黄昏，莫大先生才疲惫的放下了手中长剑， “师弟，往后的衡山，就拜托了。” 林平之终于找到机会，说全了一天里都没有说出去的一句话， “师兄，其实你的伤，也不是不能治。 我就知道一门内功心法，不以丹田为重。 你练了，一定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