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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下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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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走过两条胡同,陆炳忽然惊觉背后恶风不善,急忙使了个腾挪身份,避开了来人的攻击。 陆炳无意纠缠,施展迷踪步想要离去。可没想到来人的招数死死贴着陆炳,将他包裹的密不透风,无路可退。无奈,陆炳只好一边施展身法躲避,一边趁隙探明来人身份。可十几招过去,陆炳连来人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见一时半会不能摆脱来人,又顾虑此人窥探到自己的秘密,陆炳杀心顿起。猛退了几步,随后右手一招刚猛无俦的掌法向那人轰去,左手乘机从腰间取了两枚飞镖。可那人毫不避让,同样一掌对轰了过去。 你猛,我更猛! 陆炳被那人一掌打飞,却不怒反喜。使了个清风柔的身法,慢慢飘到了地上。 “诶呦喂,师父,您要吓死徒弟啊。” 来人正是李良钦。 “吓死个屁,你不把我一飞镖扎死就不赖了。”李良钦笑道。 陆炳起身拍了拍身后的土,把飞镖放回腰上的暗袋,笑嘻嘻的说道:“那哪能啊。刚刚这不是让您给吓着了嘛。您那招招往要害打啊,而且我还看不着您人在哪儿。心想着就算是不能知道是谁,好歹也能拉开点距离跑啊。不过师父啊,您这步法这么精妙,啥时候教教徒弟啊。” 李良钦一巴掌就拍在陆炳脑袋上,骂道:“小兔崽子,说话一套一套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别觉得你师父是发疯了。我这是要探探你的底。这些年我只管教,至于你们两个学成了个什么样子,我也就知道个大概。你小子藏的够深的。单论身法和反应,你不如你师兄。可这掌力,倒是有那么点意思了。嗯,勉强凑合吧。” 师徒两个走在月光铺就的胡同里,不时有树的影子参差错落的出现。夜间的微风夹带着一点寒意,吹抚枝叶作响。偶尔在远方传来几声狗吠,中间夹杂着几声猫叫。檐上的风铃来回舞动,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乐音。李良钦沉默不语地走在前面,陆炳在后面把树影当做孤岛,一个一个的跳着。时不时朝李良钦做个鬼脸,比个手势。 陆炳虽然平时都是一副少年老成,持重守礼的样子,可总归还是个孩子,多少有些少年心性。在家里要守孝悌,在外要守忠义。唯独在他师父身边,没有什么顾及。李良钦本来就不拿忠孝礼法当回事,更何况是教徒弟。只要徒弟不干有违道义的事,随他们怎么折腾。陆炳自幼就随李良钦上山下河,抓鱼捕虾。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虽说每年师父离开后,家里的大人就会严厉地纠正自己的礼数。可陆炳每年最盼望的就是李良钦来教自己的那几个月。 离家只剩一条胡同,李良钦突然开口说道:“今天你就别睡了,去扎马两个时辰。扎完马,去练两个时辰拳。最后再陪你师兄练两个时辰剑。完事之后,去炼炁,三个时辰。这些做完了,你才可以睡。明白吗?” 陆炳只当是师父生自己的气,才这么安排。故而不敢违拗,只好点头称是。回家简单吃了口饭,便被李良钦揪着去扎马了。这一天下来,把陆炳折腾的是浑身疼痛,疲惫不堪。他本来就一夜没睡,加上和黄锦抱头痛哭,消耗了不少心神。更别说这一天的折腾了。强撑着把炁运了最后一个周天后,陆炳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深沉,足足睡了四五个时辰。陆炳睡梦中朦朦胧胧地感觉到有些颠簸,起初还以为是做梦,结果颠簸的地感觉越来越清晰。陆炳急忙起身,只见自己身处马车之中,身上还盖着自己的被子。李良钦在一旁坐着,挑起窗帘看外边的景色。见陆炳醒了,李良钦笑着说道:“睡醒了?” 陆炳茫然地打量着四周,半晌才开口说道:“师父,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离出门游历不是还有几个月吗?师兄呢?” 李良钦先招呼车夫停了马车,这才说道:“这一趟不是游历。咱们如今是在保定府地界,你一会就下车。这里有十两银子,我要你五天以内,回到京城。当然,不能租借马车。其他你随意。至于你师兄,在你之前下车了。我给他三天时间。” 陆炳此时恢复了镇静,心中暗想:师父此举这是为了历练我们师兄弟吧。看我们这未经世事少年,如何在江湖上行走。 “只是师傅啊,这些事在游历中也能经历,又何必提前到现在呢?” 李良钦点了点头,回道:“不错,游历时是可以经历。不过我问你,如果我把你们两个带出去,中间突然失踪了,你们两个怎么办?如何应对?让你们一无所知的和我行走江湖,危险太大。现在好歹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历练一下,有些经验,以后遇事就能更从容了。”李良钦说着,递给了陆炳一个包袱。陆炳打开看了看,包袱里面装着钱袋、身份文牒、一双干净袜子和一套旧衣服。李良钦又从随身的皮筒里拿出一把短刀交给陆炳,嘱咐到:“这把刀你随身带着,没事不要显露。” 陆炳把刀收好,把包袱系在身上,拱手问道:“师父还有什么教导,徒儿洗耳恭听。” 李良钦一脚把陆炳踹出了马车,随后就招呼车夫原路返回。马车在山路上晃晃悠悠的走着,山谷中传来李良钦的声音:“五日之后,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陆炳看着马车远去后,看了看自己身处的环境,顿感欲哭无泪。此时天色尚早,只见四周野草遍地,山岭连绵。师父这是把自己送到了个荒郊野岭了。不过看这天色,想来师父从京城出发也不过四五个时辰。由时间推导路程,再从路程推导方位,那此地应该在保定府北部的山区,易州和涞水附近。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官道,才好赶路。陆炳沿着山路一路向东行走,约么过了两个时辰,在个半山腰上发现了户人家。 那户人家只一两间矮房,四周用枯木胡乱围了一圈。房前有一颗大榆树,好似伞盖一般,遮掩着半边房子。走的近了,只听屋里传来一人歌唱之声:“轻风扶翠柳,低草暗沉香。阡陌多残径,孤道有人家。风烟炊火生,黍米伴鸡豚。会有黄梅酒,清谈过夜明。” 陆炳行至柴扉,还未开言,只见屋中人笑着从屋里走出来,说道:“吟咏中忽有雄浑之气,必是有豪杰来临啊。如不嫌弃,请进寒舍叙话。” 陆炳回礼,说道:“真是求之不得。” 二人进了正屋。屋中简单摆了个木桌,两个凳子却是一个高一个低的。桌上胡乱摆着几本书,又放了个水壶。火炕还有些碳木没有燃尽,地上煤渣炉灰混在了一起。炕上满满当当的摆着书,只留下一人睡觉的地方。 “寒舍简陋,怠慢阁下了。”那人洗了个杯子,给陆炳倒了杯热水。 陆炳接过水杯,先感谢一番,然后问道:“多谢先生赐水。请问先生,此地离官道还有多远。是易县地界?还是涞水地界?” 陆炳坐在矮凳上,尽量往火炉边靠。山里湿气重,大清早还是冷。 那人闻言,颇为愕然,问道:“先生莫不是迷失了路途?” 陆炳急忙解释:“不是不是。小可的恩师要历练小可。用马车把我带到这附近,让我自己五天内赶回京城。” 陆炳刚说完话,就看见那人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喝水掩饰尴尬,心中暗想:也是师父太不可靠了。哪有这么干的呀。趁着徒弟睡着,把徒弟拐跑几百里外,还一脚踹下了车。你看看,也就是我心大。这把人家隐士先生都听呆了。 陆炳正腹诽他师父呢,没注意那位隐士先生从门外抱了半盆碎碳走了进来。 “小兄弟,借过。哦对了,小兄弟,你师父是不是姓李啊?” 陆炳大惊道:“先生怎么知道?” 隐士往炉中续了些碳,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这么做事的,全天下找不出第二个。你这个师父,真是。才带了一个徒弟在我这住了半年,这次又丢了个徒弟来。不折腾死我不罢休啊。我这还隐居呢,隐了个什么。” 陆炳惊奇地问道:“先生是说我师父进京前带师兄在这住了半年?” “不错,就住在旁边那个屋。你们这个师父啊,为了徒弟真是尽心竭力。你那个师兄日后要承袭百户,他就专门带他来我这学习兵法。起初你师兄还不愿意,说什么这样不忠不孝。你师父气的追着他打,两个人跑了半座山呢。大猷那个臭小子,也不想想,他要拜师我就要收徒吗?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要不是以前欠你们师父人情,我才不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嘞。话说回来了,小兄弟,你师父没让你来找我拜师吧?”隐士盘腿坐着炕上,说道。 陆炳赶忙摇头,说道:“师父没有说过,只是让小可出来历练。方才不知先生也是师兄的老师,多有失礼,还望见谅。只是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要怎么称呼您为好。” 那人摆了摆手,说道:“老夫姓赵名本学,号虚舟,福建泉州人氏。你是大猷师弟,叫声伯伯就好。” 陆炳起身行礼,亲切叫道:“赵伯伯好。晚辈陆炳见过赵伯伯。” 赵本学扶起陆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们这个师父啊,真是天下少有。旁人收徒,都是自己尽心竭力培养,不肯让旁人碰一根手指。他倒好,这些年为了你们两个,满世界的找人。按说以他的学识能耐教你们绰绰有余,可他还是觉得不够,就怕耽误了你们。找的每一位老师,都是为了因材施教。这一片赤忱,当真叫人击节赞叹。好孩子,你师父没让你和我学兵法,想来是你以后用不上。不知你是何出身啊?” 陆炳面露尴尬,有些犹豫,半晌才开口说道:“二十六卫。” 赵本学闻言,沉吟不语。屋内两人都陷入沉默,只有炉中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在响动。 陆炳看着炉中的碳火发呆。他虽然没有看赵本学,但也能感觉到他此刻脸上挂着的表情。他听到赵本学翻找东西的声音,却没有抬头。陆炳知道,锦衣卫虽然位高权重,但在民间名声不好。尤其是在那些饱读诗书的文人中,锦衣卫的名声简直烂透了。赵本学是隐士大贤,只会更加厌恶。说出来,双方都不好看。即便他只是挂着个锦衣卫舍人的名头,终究不敢和他人提及。适才赵本学想问,他只好用二十六卫搪塞过去。可二十六卫也有要行军作战的,又怎么能说是不用学习兵法呢。但若是用言语相欺,一则不敬尊长,二则对不起这赐水之恩。也只好糊弄过去,不让双方难堪就是。 赵本学在书堆里翻找了半天,才从一摞书的最下面抽出一本书。 “贤侄,你师父不让你学兵法,自有他的用意,你不必挂怀。此书是我早年间作的《孙子兵法》注,你拿去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你师兄。如果问了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就给我写信。我随时给你解答。诶,推辞什么,拿着。” 陆炳接过书本,不禁热泪盈眶,扑通跪倒磕了三个头,说道:“多谢赵伯伯栽培之恩。” 赵本学急忙把陆炳扶起,拍了拍他腿上的尘土,说道:“不过举手之劳,何必行此大礼。你师兄随我学习半年,已尽得我兵法奥义。你以后也要多多向他请教啊。过几日我就要离开此地,回泉州继续深究兵法之道了。你正好给你师兄捎句话,日后要联系我,就写信寄到泉州城西三十里的南溪村。” 眼看天到正午,赵本学简单备了些饭食让陆炳吃了。算了算时辰,还来得及在宵禁前赶到涞水县城。赵本学拿了几个大饼,把水囊装满,又拿出三四两银子,把这些东西都给陆炳带着。陆炳推辞不过,一一纳入囊中。临走时更是对赵本学千恩万谢,不住地行礼。这又拖了小半个时辰才上了路。 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宵禁前进了涞水县城。陆炳胡乱找了家客栈住下,要了个小菜就着大饼吃了。陆炳心细,专门留了两块大饼和半囊水路上用。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在涞水县内寻找车马行,可大部分车马行的马都是些老弱马匹。好不容易打听到一家大马行,看他年小又不租他。最后好说歹说又加了半钱银子,方才租了匹像样的马。陆炳骑着马一路狂奔,半日间就到了顺天府良乡地界。无奈已到宵禁,良乡城门已经紧闭。想起路上经过一个龙王庙,陆炳就打算去借宿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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