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山中有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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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转眼间师徒三人在甲寅阁待了一年时光。李良钦伤势已经痊愈,偶尔会到甲寅阁地下溶洞内短暂闭关。俞大猷则是照常每日读书修炼,时不时下山去找刘显交流比试。陆炳闲逛了几个月后,被李良钦强行按进了甲寅阁的藏书馆读书。有时候李良钦闭关,陆炳就在藏书馆里呼呼大睡。
这一日陆炳正在藏书馆熟睡。他脸上盖了本《古文观止》,手上又抓了本《全唐诗》。睡得正熟,忽然听到响动。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见一人将那本《古文观止》取走翻看。陆炳努力不让眼皮再次合起,他坐起来缓了缓精神,这才去看来人。
一看不要紧,陆炳整个人就如同被惊吓到的猫一样窜了起来。他揉了揉眼,以确认自己不是睡懵了看错了人。再看来人拾起那本《全唐诗》,笑吟吟地看着他。
陆炳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前几日你来信可还在京城呢。”
来人满脸笑意回道:“傻子。京城到四川的信要走好久呢。我写完信以后才出发的。”
陆炳一把抱住来人,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一般。他将头放在对方颈窝内,闷声闷气地说道:“你也不和我说你要来。我这边都没有什么准备。素宁,我好想你。”
吴素宁紧紧抱着陆炳,双手搂着他那厚实的脊背,说道:“我也好想你。真的,好想你。自你走后,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想你在外面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生病?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到中庭望着明月。我知道,你也同样沐浴在那月光之下。我就想,我要把我的思念随着月光传递到你身边。让它陪着你,别让你孤单了。”
陆炳没有说话,他只是抱着吴素宁,抱着这个对他满是爱意的女人。这是他的珍宝,他一刻也不想放手。
良久,他才放开吴素宁,执着她的手席地而坐。他望着吴素宁,满眼的温柔:“你是怎么来的啊?伯父同意你出远门了?父亲那边你和他们讲过了吗?”
“放心吧,长辈那边我都请示过了。这才出来,也是多亏了管姐姐。管姐姐年前到京城行医,中间来找我,说是俞大哥给她写信说想她了。管姐姐便想着到四川看望俞大哥。问我要不要同行。我当然要跟着一起去!只是一来我们两个弱女子出远门多有不便,二来管姐姐也顾虑我从前那档子事儿,怕我路上害怕。所以便请了公公帮忙。婆婆她老人家也时常挂念你,也请公公帮我前来。于是公公大人到北镇抚司借调了几个好手,于途暗中护送,这才平安到达这里。”
陆炳轻柔地抚摸着吴素宁的长发,问道:“管姐姐呢?去找师兄了吗?”
“管姐姐在山下遇到俞大哥,两个人正在山下久别重逢,互诉衷肠呢。”
“真好。”
真好。
俞大猷携着管南香的手走在山间,与她讲从京城出发后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
听着管南香时不时发出的惊讶之声,俞大猷很高兴。
这感觉,真好。
两对小情侣各自温存,互诉衷肠。
而李良钦则一如既往的在甲寅阁的三楼和陈阁主闲聊。
“山下来了消息,你那两个徒儿的未过门的妻子来看他们了。我已经吩咐下去,让她们畅行无阻。”
“多谢。不过这两个小姑娘胆子够大的。小管还好,行医问诊的,没少到处跑。这个小吴可一直是长在深闺,极少出门。能有如此胆色,可见爱情真是能让人一往无前啊。”
陈阁主一如既往地板着脸说道:“女人面对情爱,往往比男人更加无畏。诗云: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正是此意。”
“你似乎话里有话啊?”
“我能有什么话,不过是说起这个想到诗经中的话语罢了。”
“我还以为你们这帮老古板看不惯年轻人的情情爱爱呢。”
“那是儒家的事,与我们史家有什么关系?男女之爱,发乎于心,是天性使然。强行违逆,只会落得悲剧收场。《孔雀东南飞》不就是此事明证吗?”
“悲剧……你们见过的,听过的悲剧还少吗?”
“所以要学会忘记。忘记那些痛苦,人才能接着走下去。”
“所以你才经常板着脸?”
陈阁主板着的脸露出来无奈的表情:“我这是天生啊。”
李良钦倒倚着窗台笑道:“哈哈哈哈,相由心生,可见你天生就是个呆板性子。”
陈阁主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随即转移话题:“你知道那两个姑娘是怎么来的吗?”
“先坐车,再坐船呗。”
“不错。坐船,必要经过漕帮的势力范围。”
“漕帮最近有异动?”
“不错,据查证,漕帮已经和白莲教建立了合作关系。”
“猜到了。当初在山西,我就遇到了漕帮的人和白莲教的人勾勾搭搭。去年在山下,又遇到了漕帮和白莲教合资的戏班。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
“但你绝对想不到白莲教是想要做什么。”
“怎么?你们查到了?”
“只能说查到些线索,勉强管中窥豹。白莲教前几年曾经前往西域与鞑靼,与那边搭上了线。而后又与漕帮建立合作,从南洋购买火器珍宝卖往西域和鞑靼。”
“往西域卖东西?那不是华山派经手的事吗?鞑靼那边,更是有关防阻碍,他们怎么卖过去?南洋那边并不是漕帮的势力范围,沿途海盗倭寇数不胜数。他们这么做,既不得利,也不讨好啊。”
“是的。在我看来,他们所谓的倒卖物资,只不过是障眼法。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一方面是为了与鞑靼建立利益联系,另一方面则是他们购买囤积物资,来增强实力。”
李良钦摸着下巴沉思良久,而后起身找来大明坤舆全图细细观看。随即有炭笔在长江出海口与鞑靼所在画了圈。
“漕帮的势力范围,不过是在南方。说的更直白一点,就在长江两岸。要他们打通南洋的商路,困难很多。但如果用他们和倭寇海盗搭上关系呢?鞑靼是游牧为生,商队前往,途中多有抢掠。他们也不可能保证货物的安全。但,如果他们为了货物砸下重金保卫,则又得不偿失了。”
他的目光转向西域,先在西域画了个圈,随后将这三个圈连在了一起。
“目前最有可能的就是白莲教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谋求我大明江山。他们勾结外族,倒卖物资,扰乱江湖。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那个最大的愿望,造反!”
陈阁主拿过炭笔,在京城与浙江处画了两个三角,随后说道:“鞑靼一旦进兵,必会威胁京城。京城危急,则会调动各地军队进京勤王。倒是沿海防卫空虚,倭寇海盗便会趁机闯入。江浙素来是国家财赋重地,一旦有失,立时天下大乱!到时候,白莲教便有了可乘之机。”
李良钦深深吐出一口气,看着坤舆图叹道:“好歹毒的计谋啊!这帮家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话虽如此,但世事无常。他们计算的虽好,但要实现却是难如登天。且不说如今的鞑靼早已分裂,实难聚拢。就是沿海的倭寇水匪,也只是疥藓之疾,不足挂齿。真正可忧心的,反倒是白莲教发动叛乱。不过他们也学乖了,这些年蛰伏起来。只在江湖上搅风搅雨。我看他们连接西域,目的正是为了引入外来高手,与中原武林为敌。”
李良钦收起坤舆图,站到窗前望向远方,说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收这两个徒儿,一个日后要在福建从军,面对倭寇海盗。一个要进锦衣卫,探查天下秘事。一招招都打在它白莲教的命门上。看来,要提前准备,以备不时之需。这两个孩子,日后要挑起大梁来。”
见李良钦如此忧心忡忡,陈阁主反而笑道:“这便是处江湖之远而忧其君吗?你闲云野鹤了大半生,怎么如今反倒开始为朝廷忧虑了?”
李良钦失笑:“朝廷轮得着我忧虑吗?我忧虑的,是那些无辜的百姓。无论是鞑靼还是倭寇,只要他们进犯,人民定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只会掠夺与屠杀。如果没有人保护他们,那么这景秀河山只会变为人间炼狱。”
陈阁主无语,只是与李良钦并肩望着远方。
江山无言,只是将风送远。
风卷起三千青丝,捂住了俞大猷的眼睛。
管南香有些羞涩地拢起头发,拿发绳挽起。
“去年我曾去看过爹爹,他老人家身体还算康健。只是年轻时与倭寇作战留下的旧伤,还时常复发。我留了方子。只要按时吃药,身体就没有什么大碍。”
看着管南香温柔的面庞,俞大猷心中满是温柔。他轻握着管南香的柔荑,带着她到山腰一处平坦处坐下。
“谢谢你这般用心。这方子也给我预备下吧。我日后从军,也少不了与倭寇拼杀。”
“不许这么说。”管南香白玉般的手指轻轻覆盖住俞大猷的嘴,阻止他再说下去。“有我在,你身体一定会好好的。”
俞大猷憨笑着挠了挠头,说道:“是是是,我们家有女神医,我哪里会受伤呢。你看看我,真不会说话。好不容易见一次,倒把你惹生气了。”
管南香面色微红,如施粉黛,说道:“你啊,我哪里是生气了。我是担心你。来的路上吴家妹妹还说,俞大哥看着大大咧咧的,行走江湖最容易受伤了。不像她们家那个,一肚子鬼心眼,吃不得一点亏。”
俞大猷闻言,哈哈大笑:“这吴家妹子倒也说的不错。我那个师弟啊,就是个鬼灵精。我和你说,他当时……”
山前山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但无论欢喜忧愁,都要随着时间迈向那初升的朝阳。
吴素宁很尴尬。
她头一次在吃饭时这么尴尬。
看着勾肩搭背,引吭高歌的李良钦与陆炳,看着一旁喝的烂醉后搂着管南香不放手的俞大猷,看着平日里古板严肃的陈阁主醉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她觉得自己身处其中似乎有些多余。
其实这顿饭一开始挺正常的。
吴素宁与管南香千里迢迢到了凤皇山后,前去拜见了李良钦与陈阁主。管南香还好,她是个医者,登堂入室惯了。吴素宁自幼长在深闺,极少外出见人。虽然当日与李良钦相处过一段时间,可毕竟两个人男女有别,有年龄相差过大。这么长时间没见,再去拜见,还是感觉十分尴尬。尤其是还有个素不相识的陈阁主。
两位长辈倒也体谅她,只叫二女简短问候过便请她们自便。二女去找自己的情郎,李良钦却动了心思。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没有办过一次家宴。于是他取了钱财请陈阁主帮助采买置办,设下家宴。因为陈阁主是主家,又为宴会操劳费心,特意邀请他列席。
这可把两个小姑娘为难的够呛。自宋以来,女子便不能列席男人众多的宴席。只能是有客来访,在后院招待对方女眷。即便是管南香外出行医,平日饮食也都是和病人家中女眷一起的。从未与男人一起用餐。更别提吴素宁这个大族小姐了。
不过俞大猷与陆炳跟着李良钦时间久了,私下也不把那些狗屁规矩当回事。他们几番苦劝,方才劝得两个小姑娘同意入席。
当然了,不可能叫她们饮酒的。陈阁主特意在山下采买了些鲜果榨汁冰冻后的果饮给两个小姑娘喝。这新鲜物什不只是两个小姑娘喜欢,就连俞大猷陆炳也讨了几杯喝。陆炳自己的喝完,还要去抢吴素宁的。惹得吴素宁没少拿筷子打陆炳手。
不过凤皇山毕竟交通不便。这置办的饮食,也并不丰富。席面上的,也不过就是一道烧鸡,一道红烧肉,一道炖鱼,几个凉盘和一些水果零食罢了。反倒是酒水,除了给两个小姑娘准备的果饮,还有陈阁主珍藏多年的女儿红与山下买来的竹叶青。
众人也并不嫌这席面简陋,列席就座后俞大猷陆炳先携着自己的爱人向李良钦和陈阁主这两位长辈祝酒。李良钦笑眯眯地接受,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陈阁主也难得露出些笑意,同样一饮而尽。
祝酒过后,两位长辈端起酒杯,依次给几位年轻人送上祝福的话语,再次一饮而尽。几位小辈表示感谢,陪了一杯。
客套结束,大家动筷吃饭。陆炳见李良钦酒杯空了,屁颠屁颠地跑去添酒,被李良钦一脚踹了回去。骂他多事,家宴搞那么客气干什么。
这一脚倒把两个小姑娘逗乐了,她们也不再局促,开始说说笑笑起来。
吴素宁看到那一脚,就回想起了几人在河北的日子。看了看揉着屁话的陆炳,笑吟吟地说道:“陈伯伯,您是不知道,当初文孚在京城的时候就没少挨打。当时他不顾危险,救我于水火之中。回去的路上和师兄跑去河里炸鱼,可是挨了师父好一顿收拾呢。”
陆炳夹了一筷子鸡肉送入嘴里,有些无奈地说道:“那是师兄干的好不好。我当时受伤呢,在河边捡柴火。”
管南香笑着看向俞大猷:“你还干过这样的英雄事迹呢?”
俞大猷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不是图方便嘛。再说了,那也是师弟着急忙慌的想吃鱼,我才那么干的。”
陆炳拿起吴素宁的杯子把果饮喝完,擦了擦嘴,翻了个白眼:“师兄你这就不对了。我是想吃鱼,可也没说着急啊。还不是你有心卖弄……”
这边两个师兄弟斗嘴,那边座位相邻的吴素宁和管南香攀谈起来。
“管姐姐,俞大哥是不是平常在你面前特正经?”
“他呀,年纪轻轻的,就爱装的老气横秋的。老是在我面前逞强。有一次他上火了,我说给他开点药吃了,好的快点。他偏不。非得等到咳嗽的停不下来,才可怜巴巴地找我开药。”
“嘿嘿,他们这些男人真有意思。陆炳也是。那年临走时,我给他做了双鞋让他穿着。结果做小了,他又不说,就一味穿着。最后脚脖子都磨破了。就这,他也不说。还是我找他的时候,看他走路不对劲,才发现的呢。我问他为什么不说,他说那鞋是我做的,他说那是我费心思做的,不忍心让我失望。你说他怎么想的?做的小了,我再给他重新做就是了。有什么不忍心的。”
两位长辈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笑吟吟地看着这些充满活力的年轻人互相攀谈。他们很喜欢这种感觉,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去成材,去恋爱。那种成就感,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最大的乐趣。
吴素宁和管南香讲了会子话,突然意识到两个长辈一直被她们晾在一边。这也太没有礼貌了,于是她主动开口问道:
“陈伯伯,多谢您的款待。这几日身处这世外桃源,真叫人心醉。但我看经常有人写写画画的,不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啊?”
陈阁主淡然一笑,回道:“读书人嘛,抄写圣人语句,乃是题中应有之意。不足为奇。”
“真好。我常听人们说: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又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可见读书人就是天下的栋梁。”
陆炳一把从吴素宁手中抢过杯子,故作气愤地说道:“怎么着,嫌弃我不是读书人了?”
吴素宁拿筷子敲了一下陆炳的手:“谁嫌弃你了?你这几天不也在认真读书吗?怎么就不是读书人了?”
李良钦这时却冷笑一声,插话道:“认真读书?我看是认真睡觉吧。小吴啊,你平常有时间多管管这个混小子。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偷懒,不是东游西逛,就是睡觉。有你督促着他,我也放心。”
吴素宁脆生生地回道:“好嘞,您就交给我吧。听见没,师父让我管着你嘞。”
“嘿,说你胖你就喘上了。还管我,讲不讲三从四德了?”
吴素宁轻哼:“哼,要讲三从四德,我还不该和你一起在这吃饭呢。也不知道谁前两天跟屁虫一样缠着我让我来呢。”
陈阁主突然特别正经的说道:“其实儒家一开始没有禁止女人与男人同桌吃饭。自汉至唐,女人在家里的地位都挺高的。”
他这一番话听的众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席间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待到酒酣耳热后,众人愈加放浪形骸。
李良钦和陆炳喝的醉醺醺的,两个人勾肩搭背,在一起一段有一段的唱戏。俞大猷俯着身子搂着管南香不撒手,一口一个媳妇叫的管南香面红耳赤。陈阁主喝醉了倒是不闹,反而是直接瘫倒在地,怎么叫也叫不起来。
吴素宁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恨不得自己也喝醉算了。尤其是陆炳,太丢人了。还不如过来抱着她,这样也好明天面对管姐姐,不叫她一个人尴尬。
她这边正想着呢,李良钦陆炳一脚踹开房门,迎着夜空放声高歌。把山里的狗都惊的不住地叫唤。
太丢人了。
吴素宁把脸埋入手掌中。
等这二位也发完酒疯,终于消停了以后。吴素宁这才出去叫人把这几位烂醉如泥的货带去休息。等她回来时,李良钦早就瘫在椅子上睡着了。陆炳坐在她的位置上,痴痴地望着她。
甲寅阁的人先把李良钦和陈阁主带去安置休息。俞大猷是不指望了,这位搂着管南香死活就是不撒手,谁拉他他就和谁急。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由管南香哄着俞大猷前去休息。
反倒是陆炳,也不闹,就看着吴素宁。别人说啥他也不理会,就是一直痴痴地望着吴素宁。吴素宁无奈,上前搂着他的头轻轻抚慰。结果陆炳突然把吴素宁抱起就向外走。
甲寅阁的众人都识相的没有管。
陆炳这会倒像是没喝多,脚步沉稳,抱着吴素宁在夜里如履平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后,就把吴素宁轻轻放置在了床上。随后就搂着她睡了。
吴素宁从陆炳抱着她往回走就已经面红耳赤,情难自已。等到陆炳把她放到床上时,她更是满心期待。结果陆炳一上床就睡死了。她等了老半天,陆炳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看了这周公之礼是行不成了。
她有些恼怒的轻轻踢了陆炳几脚。你赔我刚才酝酿的感情和满心地期待!
皎洁地月光轻柔地铺在陆炳脸上。吴素宁看着陆炳的脸,突然不生气了。她甚至有些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可以付托终生的人。这个人,会用一生爱着自己。
听着陆炳平稳地呼吸,她忽然也困了。
她轻轻回抱住陆炳,把自己的俏脸安放在陆炳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管姐姐怕也是这样吧。这是吴素宁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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