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比琴

原本该去琴阁内比试。 可秦雅蓉却想把事情闹大，非要把比试地点，放到了天外天年度大赛用的擂台上。 立刻引来了很多人围观。 音舒、音雪、音娴三位高级琴师坐到了中央的评委台上。 秦雅蓉带着古兰琴坐在擂台左侧，一叶则带着刚才借来的绿尾琴坐在了右侧。 秦悠然和萧凌霜坐到了一叶身后。 见众人到齐，音舒示意秦雅蓉和一叶抽签。 “你二人，抽签决定先后。” 两人将抽来的签，同时打开亮相。 “我先。” 秦雅蓉扬声道。她很满意，抽签结果。 有她这个珠玉在前，后面那个小丫鬟还敢弹，就等着丢人吧。 “待会我弹完了之后，可别害怕的直接认输了。我可是很想听听你这个下贱丫鬟能把琴弹成什么模样。哈哈……” 一叶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对着音舒行了一礼，便回到了位置上。 两相对比，更显得秦雅蓉无礼。 音舒对一叶点点头，对秦雅蓉则皱了皱眉。 “秦二小姐，请开始吧。” 秦雅蓉微微一笑，很是自信，扬手就起了调。 弹的是《凉风引》。 琴音缥缈，伴随阵阵凉风，倒是让人心里静了几分。 这猪脑子开窍了，居然还懂得利用天时地利。 秦悠然微微有些吃惊。 天外天棋阁顶楼，正在下棋的两位公子也被琴声吸引，看向窗外。 紫衣公子点评道：“凉风引，心沉浸。这秦二姑娘，虽比不上其姐，倒也弹的有几分味道。” “尚可。有六分形，但无半分神。”白衣公子觉得不怎么样，勉强给了个评价。 “哦？看来这秦二小姐并未入温言公子的眼呀。” “大皇子，就别取笑我了。我会的也只是皮毛。” “哈哈哈，谢南谨啊，谢南谨。你可是天下闻名的温言公子，一曲玉箫冠天下。你要是只会皮毛，那天下人可不敢再弹琴吹箫了。” 大皇子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南谨并没有开玩笑。我确实听到过，宛如神音的琴声。对比之下，我确实不算什么。” 谢南谨叹了口气，充满惋惜。 “哦，天下间还有此等神人。难道是天音大师。” 大皇子也被勾起了兴趣，不禁开始猜测。 “不是。她应当是个年轻的姑娘。但我并不知是谁。” “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啊。听南谨这么一说，我也好向往。希望能有幸遇见。” “也是我所愿也。” 希望有一天还能再听她弹一次。 能知道她是谁，能跟她合奏一曲。 谢南谨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秦雅蓉一曲弹完，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秦二小姐，弹琴这么好呀。我刚才觉得内心好宁静哦。”.. “是呀，不仅人长的漂亮，琴也弹得好。真是个小才女。” “秦府真是有福。大女儿是晟京第一才女，小女儿也不错嘛。” “看来今年天外天比赛会更热闹了。人才辈出呀。” 听着台下众人的夸赞，秦雅蓉乐的合不拢嘴。 仿佛她已经获胜了一般，看着一叶的眼神更加轻蔑。 一叶并没有注意。她理了理衣袖，向音舒点了点头。 “一叶姑娘，开始吧。” 场上恢复安静。 只听到一声琴音起，如宝剑出鞘。 后面的节奏逐渐加快。 仿佛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接着琴音又转，让人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上。 内心被琴音勾起了源源不断地力量。 只见一位少年将敌军，将敌人不断斩于剑下。 琴音逐渐高昂，那是战争胜利的凯歌。 却又在下一秒低沉婉转，似风烛残年的老将在叹息。 最后变徵之声，老将死于战场。十分悲壮。 一曲终了，场上仍是十分安静。 有人默默地流着泪，有人震惊地张着嘴，但没有半点声音。他们还没从曲子中走出来。 “好曲。” 一位老人第一个鼓掌。当年他也是一位士兵，刚才的曲仿佛就让他重回了战场一样，骨子里的热血沸腾起来。 随后便是雷鸣般的掌声涌来。 “这难道是《战神曲》？”. 大皇子也被这首曲子震惊到了。 “没错。这是天音大师的《战神曲》。” 谢南谨给出了肯定答案。 “这一曲，南谨兄如何评？” “很好。比天音大师，也不差。” “看来这场比赛，输赢已分啊。” 大皇子看着下方，点了点头。今日本是他约谢南谨下棋的，没想到还听到了如此神曲，甚好。 “悠然，这是什么曲子啊。感觉像亲身经历了一场战争一样，惊心动魄。但结局却让人觉得十分悲壮。” 萧凌霜本出身武将世家，对于战争有着天然的敏感。虽然不通乐理，但依然听出其意。 “这叫《战神曲》。是天音大师十年前所创，为了纪念战神白峰。” 没想到一叶的琴技又进步了，秦悠然也刚回过神来。开始耐心地给萧凌霜解释。 “白峰？是二十年前，诸国战乱的时候，一人一骑战斗到最后，守护东耀国的白峰战神。” “天哪，他是我爹最敬仰的人。你让一叶教我这首曲子好不好，我想在我爹寿宴上，弹给他听。” 萧凌霜缠着秦悠然学曲子，完全把比赛输赢忘在了脑后。 音舒三人相视一笑，并未商议，就给出了比赛结果。 “一叶姑娘胜利。” 毕竟根据台下的掌声，就可以分出胜负。 “怎么可能？她一个丫鬟如何能胜过本小姐。” 秦雅蓉不敢相信。 虽然她刚才也听得入迷了，虽然台下的掌声比她刚才表演时更热烈，虽然大家都在说那是《战神曲》…… 可是她无法接受自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