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司命＆陆砚钦（三）

“好孩子，快些起来。” 司命仙君连忙把小司命扶了起来。 随后，她蹲在她面前，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我知你心中有恨。”她声音轻柔，看向小司命的眼神也无比温柔。 “可你不过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孤身一人，能否存活下来都是个问题，如何寻仇？”她轻声问道。 小司命微微垂头，眼神哀恸。 是啊，如今整个宗门只剩她一人了，她该如何寻仇…… 可再难，这件事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啊…… “总要试试的。”她开口说。 “我宗门上下皆被灭口，此仇不共戴天。我爹爹是掌门，他不在了，我理应继任掌门一位。” “且如今宗门只剩我一个，他们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不报此仇，日后到了黄泉路上，我无颜面对爹爹娘亲和师兄师姐们。” “若是活不下来，那我便去陪爹爹娘亲和师兄师姐们，如此，也算和他们团聚了。” 总归，她本也不想再独活了。 家人都不在了，她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小司命也知道，报仇一事说着轻巧，但她一人，想要报仇，却是难如登天。 可即便知道很难，她也不想放弃，绝对不会放弃。 不试试，怎么知道报不了仇呢。 能灭了他们整个宗门，肯定不是只有一人，她一定要查出到底都是哪些人所为！ 便是只能杀了其中一人，她也死而无憾了。 看着满眼充满恨意又无比悲凉的小司命，司命仙君无声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很合她眼缘，她不愿看着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从此以后日日都只能活在仇恨中。 可灭门惨案，血海深仇，她也没办法劝她放下。 这不是什么小事，若是换做她，她也是无法放下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小司命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甚至都还没开始修炼…… 如今的她，和普通凡人孩子并无区别，要报仇，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别说报仇了，司命仙君都觉得她若是走了，这孩子能不能活下去，都不一定。 她从看过小司命的记忆，从小司命的记忆里，她了解到，这孩子是不具备独立生活的能力的。她从小就被宠着长大，根本不会照顾自己。 而且司命仙君也担心，那些灭了小司命宗门的人若是哪一日突然又过来，看到还有小司命这一个幸存者，只怕也不会留着她。 司命仙君不忍心就这样离开，把小司命一个人丢在这里。 再三思考之后，她对小司命说：“我先留下来陪你，你可愿随我修习法术，我可以教你。” 闻言，小司命瞬间瞪大了眼睛。 “您……您说真的吗？您真的可以教我修炼吗？”她问。 “嗯。”司命仙君点了点头。 “你若是愿意，那从现在开始，我便是你师父了。” “你想报仇，我也可以帮你。但此事涉及到你们之间的因果，我不能干涉太多，也无法插手。我能做的，只有教你法术，替你查出此事是何人所为。” “至于日后要如何报仇，能否报了此仇，便只能靠你自己了。如此，你可愿拜我为师？” 小司命惊喜极了。 司命仙君之前说过，她爹爹娘亲和师兄姐们的尸体是她用法术搬到大殿的，他们的衣裳也是她用法术清理干净的。 而且，她在帮她安葬她爹娘他们时，也使用过法术。小司命是见过的。 在小司命看来，司命仙君是个很厉害，也很温柔的姐姐。 而现在，这个很厉害很温柔的姐姐要收她为徒！ 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她可太愿意了！ 连连点头，小司命应道：“愿意愿意，我愿意！” 说完，她立即跪下，对着司命仙君又磕了三个响头，喊道：“师父！” “乖。” 司命仙君应了一声，把小司命扶了起来：“快起来。” 小司命站了起来。 摸摸她的头，司命仙君又说：“那么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了。” “嗯！”小司命重重点头。 她仰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司命仙君，犹豫了一瞬，随后伸手紧紧攥住了司命仙君的手。 司命仙君低头看向她，对她温柔一笑。 就这样，小司命成了司命仙君的徒弟，也是她唯一的徒弟。 司命仙君是仙子，而小司命不过一个凡人，按理说，她们之间是不会，也不该有什么交集的。 可不知为何，那日一看到小司命，司命仙君就觉得她特别合她眼缘。她的遭遇，也很让她心疼。 她想，这大概就是渡一仙人总说的缘分吧。 她和这孩子想来是有缘的，所以她也想尽她所能，去帮帮她。 至少，得等到小司命学会照顾自己了，她才能放心。 小司命的家人如今都不在了，她得多教她些法术。 最少，也得教她一些自保的术法。这样即便以后她不在她身边，小司命也能保护好自己。 …… 轻轻摸摸小司命的头，司命仙君开口道：“那今日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便开始教你法术。” 闻言，小司命摇了摇头。 “师父，我想现在就开始学。”她说道。 司命仙君蹲下，轻轻抱了抱小司命。 “你这几日都没怎么合过眼，再不休息，身体该撑不住了。”她轻声说。 “修习法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成的事，你越是心急，越是学不好。乖，听话，现在先休息，明日师父再开始教你。” 小司命想了一会，最终点了点头。 “嗯，我听师父的。”她说。 “真乖。”司命仙君哄道。 为了小司命的安全，司命仙君在宗门外设了个结界。 她陪着小司命在宗门住了下来。 翌日，司命仙君开始教小司命修习法术。 她原以为小司命从未修炼，又是个凡人，修习起来应当会比较困难。不承想，小司命悟性极高，修习起来极快。 这让司命仙君很是惊讶。 也因此，她越发用心教小司命。 与此同时，她也在调查灭了小司命宗门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