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人族崛起

怀庆闻言，身形微微一颤，旋即霍然转身，双目凝视李皓，一字一顿道：“先生此问，直指根本。 自太祖开国以来，这天下便是我李家江山，代代传承，历经无数风雨却始终屹立不倒。 先生如今所言，莫不是要颠覆这传承千年的传统？” 李皓神色坦然，目光坚定地迎上怀庆的视线，说道：“陛下，传统并非不可变，时移世易，当以变通求存。 昔日儒圣尚未降世之时，人族愚昧无知，尚需受魁兽、神魔的掌控摆布。 然而，儒圣定下礼法规制，自此人族得以崛起。世间万事，皆因顺应时势、敢为人先而兴。 如今大奉虽看似强大，但外有强敌环伺，内有民生疾苦，若一味墨守成规，恐怕难以长久。” 怀庆轻蹙眉头，思索片刻后道：“先生所言虽有理，但开启民智，非一朝一夕之功，且风险巨大。 一旦处理不当，引发民变，这天下又将陷入动荡，先生可有应对之策？” 李皓神色从容，回应道：“可如今的事实，难道还不足以让陛下看清吗？这天下百姓的力量，远超陛下想象。 陛下不妨再等一等，待各州府将情况汇总呈上，陛下便能更加清楚地知晓，在众人眼中所谓的"贱民"，究竟能爆发出何等惊人的伟力。” 怀庆沉默良久，问道：“难道在先生心中，只有此一法，能救大奉？” 李皓摇了摇头：“那倒不是，若是只想要救大奉，温和的方法还有很多，可若是想要救天下，那这个方法，无疑最为快速。 陛下若是还有疑问，不妨去问一问监正，或许能另有收获。” 有关神魔复苏的事情，还是监正说话更有说服力，到时或许怀庆便能有所决定了。 只是这个钦天监，李皓自己也是需要来的，有关于魏渊的事情，总还是要跟监正商量一下。 给人招魂复活的事，自己可没有经验，得问一问监正有没有，否则就只能让他真死一次了。 另外关于气运的收拢使用，在感受到儒圣的气息后，李皓也有了一点感受，想从监正这里得到一些印证。 顺带被一起拉来的还有赵守，毕竟这也是为了儒道气运努力，他这个云鹿书院的院长，没有不来的道理。 监正在听完了李皓所说的一切过后，才笑道：“我之前已经奇怪，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不过气运之事虚无缥缈，纵使是我也不敢尽言了解，你真要来尝试吗？” 李皓郑重的点了点头：“当然，要不我费劲忙活这些干嘛！而且相比于监正所要做的事情，我觉得这更能一劳永逸。 与其把希望寄托于一人身上，倒不如相信这普天下百姓的力量。” 监正微微眯起双眸，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你既有此决心，我自当尽力相助，只是气运收拢使用，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到时若是在保大奉和保你之间做选择，我只能选择来保大奉。” 李皓拱手道：“监正放心，我已知晓其中凶险，还请监正全力助我便是。” 一旁的赵守也开口道：“监正，在这件事上，我也是相信李皓所言的，云鹿书院也定当全力配合。” 监正轻轻点头，目光扫过李皓与赵守：“既然如此，那我便与你们说说这气运收拢之法。 气运如丝，散于天地之间，与民心、国运息息相关，要收拢国运，需先聚民心。 百姓心向朝廷，气运自会汇聚，这一点上李皓所谓的开启民智，确实有效，这一点我这些时日，隐约有了感觉。 但这只是其一，其二，还需寻得一处气运汇聚之地，布置大阵，引导气运入阵，再以一物镇压。 你们有儒圣刻刀和衣冠在，这点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气运汇聚之地，需仔细探寻，不可有误。” 赵守抚须道：“我云鹿书院藏书众多，或许能从中寻得一些关于气运汇聚之地的线索，我这就回去翻阅典籍。” 李皓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院长了，我这边也会继续与怀庆沟通，把这人人如龙的事情坐实。” 三人商议妥当后，便各自行动起来，赵守回到云鹿书院，一头扎进藏书阁，日夜翻阅典籍，寻找气运汇聚之地的线索。 李皓则是在怀庆跟监正了解完真相后，得到了她的允许，开始马不停蹄地奔走于各州府之间，督促兴办学堂、开启民智。 同时也从书院当中，把这民本思想给传播的了出去，努力开启民智。 而监正也没有闲着，在钦天监中，日夜观测星象，推算气运走向，为布置大阵做准备。 数月之后，赵守终于从浩瀚的典籍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匆匆赶到钦天监，将消息告知监正与李皓：“我翻阅古籍，发现有一处名为灵墟谷的地方，疑似气运汇聚之地。 传说儒圣就曾在那里讲学，灵气充沛，气运环绕。”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李皓和监正当即决定，要去灵墟谷一探究竟。 若是那里合适的话，便在此处布置大阵，收拢气运。 以三人如今的修为，赶路速度还是相当快的，没多久便到了地方。 只见灵墟谷中云雾缭绕，灵气四溢，宛如仙境一般。 甚至谷中还有一座古老的学堂遗址，虽历经岁月沧桑，但仍能看出当年的辉煌。 监正仔细观察了一番周围的地形与气运走向，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此处果然是一处气运汇聚之地。我们可在此处布置大阵，收拢气运，只是……” 李皓与赵守听后，心中大喜之余，却又是一个咯噔。 当即询问道：“又怎么了，监正你这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监正回道：“我是想说，这地方倒是不错，只是不在我大奉境内，你想重新以儒家为基，来塑造人族气运。 那首要前提就是能收纳大奉国运，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怀庆这个一国之君封禅祭天，引导国运变换。” 要是真按监正的说法，这里确实就有些麻烦，毕竟这是在天域境内。 难不成还要先跟天域开战，将这里给打下来吗，这难度可是有那么一点大的。李皓不禁心急如焚，思索着折中之策，刚开口道：“监正，您看能不能变通……” 话还未说完，监正便直接打断：“别痴心妄想了，既然要封禅祭天，那一切仪式都容不得半点差错与迁就，更别妄想能偷偷摸摸地办成。” 这下李皓无话可说，赵守也是有些着急：“那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找到这气运汇聚之地，难道就要因为这归属问题而功亏一篑？” 监正神色淡然，说道：“我只负责帮你们勘查合适之地，以及指导举行仪式，其他的事，还得靠你们自己解决。” 李皓深吸一口气，说道：“也罢，那咱们先回去，我来想想办法，看看如何能顺理成章地将这块地收入囊中。 院长您也再费费心，重新在大奉境内找找看，说不定还有更合适的地方呢。” 三人带着些许无奈与不甘，从灵墟谷返回。 一路上，李皓眉头紧锁，心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 赵守亦是面色凝重，时不时地叹气，为这好不容易找到的希望之地却无法顺利使用而感到惋惜。 监正则相对平静，但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担忧。 回到钦天监后，李皓顾不上休息，立刻入宫求见怀庆。 怀庆见李皓神色匆匆，心中已猜到几分，待李皓将灵墟谷的情况以及面临的问题一一说明后，怀庆也陷入了沉思。 “先生，这天域与我大奉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若要强行夺取灵墟谷，恐会引发两国纷争。 要知道天域比起巫神教来只强不弱，甚至比起大奉来，都要强上一些，咱们实在不宜再树强敌。” 李皓想了想后，说道：“这一点我自然知晓，可要是天域自己出了乱子来呢？” 这话说的怀庆有些迷糊，可李皓自己却是渐渐就有了思路，立马也不管她来，就想办法去联系九尾天狐了。 她不是想要复国吗？自己可以全力助她，并且关于神殊的身体找回工作，也可以加速进行。 利用浮香在离开之前，给予的联系方式，李皓施展秘法，就联系上了九尾天狐，并说明了自己与她合作的想法。 九尾天狐听后，心中一动，复国一直是她心中最大的执念，而神殊的身体更是关键所在，若真如李皓所说，这倒是个难得的机会。 可现在的问题是，除了封印躯干的地点之外，其他的即使是她也不知道，必须要自己去找。 不过好在李皓看过小说，虽然也无法精确到具体位置，但也不用来大海捞针。 其中最明确的，就是浮屠宝塔内的左臂和南法寺的双腿，好歹有名字在。 而且这个浮屠宝塔，如果李皓记忆没有出现问题的话，应该就在大奉境内。 李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九尾天狐说道：“左臂在浮屠宝塔，双腿在南法寺，这两个地点我们可先着手探寻。 至于其他部分，你我合力，总归能慢慢寻得，我助你复国，你助我达成目的，如何？” 九尾天狐垂眸沉思，心中权衡利弊，只觉此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禁微微颔首：“好，我信你这一回，只是这浮屠宝塔与南法寺，皆非等闲之地，要从中取走神殊身体，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李皓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困难自然有，但并非不可克服，你我联手，除了天域的老窝以外，其他地方倒也没那么危险。” 两人随后议定，这第一个要取的，便是浮图宝塔里面的左臂，第二个便是南法寺。 只是因为九尾天狐的本体，此时都还在海外寻找同族，所以动手时间便暂时后延。 正好也方便赵守另找地方，万一要是能找到更合适的，李皓也免得去辛苦一趟。 不过等九尾天狐回来，赵守也没找到新地方，那就只能开始拯救神殊了。 去许家一趟，把许七安这个神殊的载体带上，两人便踏上了征途。 虽说浮屠宝塔与南法寺皆有天域高手镇守，但李皓与九尾天狐早有筹谋，有心算无心之下，过程竟比想象中顺利许多。 两人凭借着过人的智慧与高强的身手，轻易得手，成功取出了神殊的左臂与双腿。 至于神殊躯干的所在之处，由九尾天狐亲自带路。 她集结了万妖国幸存的魁族绝大部分战力，又有李皓从旁协助。 众人齐心协力，势如破竹，迅速得手后便全身而退。 至此，神殊的身体只差被佛陀亲自镇压的头颅尚未寻得。 不过，即便如此，神殊也已恢复到了半步武神的残缺状态。 虽说他依旧受佛门功法克制，但实力已然不容小觑，堪称一品以下的最强战力之一。 在天域的诸多高手当中，只要佛陀化身不出手，世间便鲜有能挡他之人。 至此，许七安对神殊的温养工作，正式宣告结束。 只是因为李皓好不容易，又见到了夜姬，那自然是要先入个洞房再走。 几夜欢愉过后，李皓才心有眷恋跟夜姬告别，准备带着许七安返回京城。 夜姬心中虽不舍，却也深知李皓肩上责任重大，只是温柔地为他整理衣衫，轻声叮嘱他万事小心。 李皓回到京城过后，便径直来到了皇宫，跟怀庆诉说了万妖国即将复国的事。 那可是灭国之仇，到时天域肯定要跟拥有神殊的万妖国死磕，正好就方便大奉乘火打劫，把势力范围扩展到灵墟谷一带。 怀庆现今对于李皓的判断，也是相当认可了，同意让李皓提前开始部署兵马。 但也要在拿下灵墟谷的同时，注意北边巫神教和魁族的反应，别到时阴沟里翻船。 一段时间过后，九尾天狐果然在万妖国故地，正式插旗复国，并由神殊清扫掉了周边的一应天域高手。 李皓眼见时机成熟，天域的精力全部被那里吸引注意，立刻率领大军向灵墟谷进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