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能力升级

齐文江将嫩红色手指交还给了柏拉图，这似乎是宽肩膀哲人是脱离求婚人唯一的办法，这相亲的人中还有不少叙拉古青年。 柏拉图跳上拼接在一起的桌子，许多椅子的空隙他仍要当心，他从后面告诉齐文江： “等舞会结束，我们去二楼，一起给新人唱祝婚诗（Epithalamium）。” 然后他抱起迦太基公主，将摔跤的某些夸张动作，笨手笨脚地转化为舞步。 求婚人依旧不依不饶，将目光投在齐文江身上。 可一股厌恶吵闹的冲动，使得齐文江心绪混乱，这片热烈舞会似乎有始无终，外面西西里岛已满天星光灿烂。 亲朋好友冲上二楼，将国王和女王送入了浴室，他们水果浴之后就要送入洞房，热闹地齐文江不得安宁。 而屋外海港的冷风似乎符合齐文江的需要，黑暗当中，火把之外，他依稀感觉到金合欢树上，一只夜莺在静静歌唱。 而树下有某个人似乎在等待他前往。 齐文江不知道这古怪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就好像镶嵌在脑袋里一样，不断重复。他始终想要忤逆自己的多余想法，可就连宫门露出的影子也吸引着他的注意。 他想起雅典厄琉息斯之夜的肃杀氛围，教徒发了疯要在雅典城中找人血祭，而一具无头女尸竟是密教交换的筹码。 于是齐文江还是没有忍住推开宫门，从两个喝醉了的守卫旁边溜出去，另外几个大臣则在门口与狄翁举杯清谈，他们正在谈论对迦太基的战争。 “下一个目标是……” 齐文江不愿意被发现，贴着冷蓝色的大理石墙壁到达了国王的花园。园丁精心呵护的杂草丛生，夜莺在枝头轻轻弹跳，为树下的背影歌唱。 一个中年男人，戴高顶圆礼帽的中年男人，有些驼背，鬓角很长；他穿着厚重的貂皮上装。大概是十八世纪贵族的打扮。 他的棉布马裤，黑的白的，月光下看不见。那大扣襻的披挂，匈牙利靴子挂着流苏，露出一角粗羊毛长袜。 “你来了？” “局里的人？”这个持檀木手杖，鳄鱼皮手套的人，刚刚掐灭了雪茄烟。 “你可以叫我K。” 齐文江知道这个人，教科书里他叫克尔凯郭尔，调查员其中的一位。他在局中的资历似乎相当老，怕不是有什么要事。 局中自早不允许参与者之外的调查员改变历史，他们只能观察来书写报告。可他并不在乎自己未使用希腊人装扮，或被叙拉古人目击。 “感谢你，玛帕。”夜莺飞来他的食指，取走了一枚花生，等夜莺再次展开翅膀，化作乌鸦冲上天际，变成影子消失了。 “可爱吧？玛帕是所罗门王七十二柱神当中的第三十九位，分有第八位秘法，鸟鸣术。” 连一只小鸟都是恶魔，这令齐文江有些没想到。 这位恶魔能呼唤起凡人心中的烦闷，暗示心灵，而这也是K胸有成竹的原因。 鸟的眼睛一直在注视，而它只是化作了凡人看不见的黑色影子。 齐文江起了疑心，这节骨眼来，不是局里要给新的任务，就是要像尼采那样来给他搞破坏的。 “你是如何命令……命令恶魔的？”齐文江不禁问道。 K伸出来左手上的符咒，六芒星的角都已经涂黑，“当你的六芒星全部亮起的时候，就能完全控制恶魔的力量。” “也就是说，阿布拉克萨斯也能被控制。” “她一直不愿意把创造术的力量分享，签订契约，可你就是例外。” K邀请齐文江坐在石凳上。取来了他的左手，明明六芒星的第二个角，已经变成了完全的黑色。 齐文江想起来了妮阿雅给他的血，或许这就是恶魔女神给他的奖励，他却一直没有发现。 本来他应当从局中使用机器，穿越到古希腊，但女神的能力明显更加稳定可靠，跳过了这些手续。 “一种新的创造术，Abraxas中的倒数第二个字母a。”K似乎在发抖，打了个寒颤。 “名字越长的恶魔拥有能力的种类就越多，每一个字母都是一种能力。撒旦、阿布拉克萨斯这种全创造术的恶魔最为可怕。 若根据《所罗门王的钥匙》，这个阿布拉克萨斯的a应当就是animus（拉丁语：灵魂），夺魂。” “夺舍？”齐文江惊讶地说。 “没错。”K搓了搓手，吐了一口凉气，“但代价就是，你会感受到这个人回忆中的所有痛苦。” 恶魔附身就来自于这种能力，一些权能较小的恶魔，比如K的玛帕，是无法附身的。 “这种能力使用，会不会有什么限制？”齐文江生疑起来。 “恶魔附身，就需要被使用者，处于精神恍惚，或者痛苦。” “当然。我来只为一事，七十二魔神中的第一位，已经来到叙拉古王朝当中。” 复印的通知表上面“别西卜”，被重点标粗，加上了下划线。 “柏拉图和我乘船来，遭遇了船难，不知道我被谁救活了——水手们都说，某种隐形的东西帮助了我。” “第一位柱神的能力就是能使自己隐形，可魔王为何会救你？”K皱起眉头，但他打量着劳力士手表上的时间。 表上面并不是十二个刻度，而是一个个百年。 “因为我长得帅？” “噗哈哈，小伙子……”K放声大笑，停不下来，“那就是你长得帅吧，女神本来派我来保护你，但看来别卜西无心害你。” 齐文江想，这恶魔要是想要加害，早就将他沉入海底。为什么要急匆匆赶往海滩去救齐文江呢？ K走到坡边，一甩胳膊，从天上牵来一条太阳光束，拦在身上打了个结，他要上升了。而乌鸦玛帕跳上他的肩头，展开翅膀大声吠叫—— “你的创造术玛帕有些忌惮，请别介意。别西卜大概知道阿布拉克萨斯的什么秘密，比我们更了解女神的计划。当然齐文江，这是你的任务，责任心是局中干员的第一要务。” “尼采回去了吗？”齐文江突然担心他起来。 “他？他没有……局中乱作了一团粥，为了找到他。叔本华、海德格尔他们在雅典找了他快一周，所有时间点都去了，没有任何线索。” 齐文江却没有任何办法帮助他们，他没法离开叙拉古，只好和K挥手告别。而K告诉他： “我们会再次相见的。”K不断上升，消失在了天际。 而柏拉图抱着迦太基公主，朝花园这边呼喊， “文江，快来，我们一起去给新娘新郎唱歌！” 齐文江还在打量左手上的六芒星，满脸忧色，所罗门王七十二魔神中第一位，就在这叙拉古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