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属灵争战

欧律托斯取来炉子上的热茶沏给桌上二人，低头鞠躬敬礼，便去屋外值班看哨。 临走前他还不忘提醒： “国王大人，如果听到城中的什么动静，那估计是士兵在扫清城中奸细。” 拉科尼亚北边山谷刚好处于城镇上方，夜晚寂静，任何噪音都会响亮。 因此斯巴达人才在这里建立营寨，方便号角唤醒他邦的战争噩梦。 在长条桌另一端的神女饮下了干薄荷茶，背身对欧律修斯说： “需要我吗？” “无需女神大人亲自动手，愿利足神赫尔墨斯保佑，监督官精英卫队已经在肃清了。” 门刚刚阖上，屋内的蜡烛就开始晃动，而锁链的声音在齐文江耳边暗响。 不知是什么东西给了齐文江勇气，让他安稳地坐在椅子上饮茶。 “还是为了早些时候那事？” 阿撒兹勒或许还有未能说清楚之事，又或是偶然在兵营中相遇。 她显现出那双洁白的大翅膀，在烛光下则是橙红色，如沾染了火焰。 而这冷面女子的影子也因此更加庞大，让黑暗之处更加不能分辨。 “我听了你们的军事会议。”她冷冷说，“简直一塌糊涂。” “斯巴达兵力不足，这是事实，阿撒兹勒。” 这下齐文江明白了她为何现身在兵营中，她明显要为斯巴达而战。 她的乌黑秀发如瀑布一般，与白色羽毛形成了鲜明对比。 暗暗的橘子香水味道，恶魔的标配。 “要攻克梅塞尼亚，你们可知有两座要塞需要攻陷？” 锁链的响声在房子四周游荡，如同一只只巨蟒，有了生命一般。 凭芭尔所说，这位恶魔懂得金属的奥秘，分有炼金术的秘法，或许她能工巧匠到能给金属赐予生命。 要是她能给齐文江制造一把神器，该多好。 其实他的想法，也是历代帝王、天使姐妹，真正从阿撒兹勒身上企及的。 “伊特霍姆，和梅塞尼亚城邦本身。”齐文江把会议内容与她分享。 但一股陌生又使得他迟疑，这白色羽毛的恶魔，能够相信她吗？ “你们在会议上所说，要拿三百人对付一万人，是说给奸细听的吧？” 阿撒兹勒可能在潜藏在议会当中，于阴影当中掩藏行踪。 “没错。”齐文江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她识破了。 实际上整个希腊世界游离的斯巴达人，都秘密接到了拉科尼亚的邀请。 届时所有流浪的雇佣兵、流放者，将齐聚一堂包围家乡。 齐文江继承的前辈国王，西弗剑的拥有者，实际上在德尔菲神庙祭祀时。 遭遇了刺客暗杀，而斯巴达有意包庇此事，要探查谁会跳出来为此事负责。 事到如今，凶手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跟齐文江一起回来的那些老兵并不是回家参观，而是要立马磨刀喂马，准备打仗。 “暗潮涌动，大事就要发生了。” 木桌子的茶杯已经空了，而茶壶自己漂浮在空中，给齐文江斟满。 “那么，如果我猜的没错，柏拉图那封信反面，写得是从雅典求取海军。” 齐文江惊叹于战争恶魔的聪慧，能够用逻辑推演出所有隐藏的细节。 “这是我的主意，假如斯巴达不能从海上封锁梅塞尼亚的补给，围城迟早会破。” 同时，梅塞尼亚又是斯巴达的重要粮食产地，如果不能在春天前结束战斗。 第二年饥荒不仅仅会在梅塞尼亚本地蔓延，整个伯罗奔尼撒半岛，甚至远到西西里都会遭受灾难。 贫瘠会带来瘟疫，天花、伤寒斑疹随着老鼠爬满森森白骨。 二十年前，它甚至曾蔓延到雅典，杀死了高贵的伯里克利执政官。 而阿撒兹勒，突然从桌子上起身，默默地单膝跪拜在齐文江身前，没有任何不甘。 而两颊的泪水已经滴落在青石地板上，冷峻的声音已经拼了全力压抑感情。 “来库古王与所罗门王的共同后裔，我曾宣誓成为您的骑士。” 齐文江连忙拉她起身，却不小心碰到了她柔顺的肩羽，如天鹅绒般丝滑、温暖。 可她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求见国王大人，刚刚为何指出计划一团糟？ “王上，您少算了一人，就是在伊特霍姆山上的撒旦，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老巢。” 她将如何影响战争？ 一个全创造术名字的恶魔，撒旦，或许吹弹之间就能令军队灰飞烟灭。 “但我记得厄琉息斯是所罗门王守墓者的后裔，他们明明要保护所罗门王的宝藏……” “他们当真愚昧！或许以为能在与撒旦的契约中受益，并反过来用戒指控制他；或许这个教团已完全被腐化。” 她站起身，从齐文江腰间求得了那把西弗剑刃，拔下了一根自己的羽毛。 然后她放在左手手心，很快羽毛燃起了光彩夺目的七色火焰。 “这是要做什么？” 她把羽毛当成了一支笔，在剑刃上铭文： “Adversus（拉丁语：反对），意味“纵容反对”。” 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来，她立马用手腕擦去。 “这是我名字当中（Azazel）的大写A，我名字中唯一的创造术，它将守护您与撒旦作战。” “你能力中最强的部分？” “它能够唤起万物的敌意，也是我被叫做战争恶魔的原因。” 这把西弗剑将成为战争恶魔能力的导体， 地上的石头会飞起来攻击撒旦； 空气会拒绝让她乘着翅膀滑行，连重力或许都会舍弃他。 “那么说，跟我签订契约的阿布拉克萨斯（Abraxas）的A，也是这个意思？” “不，王上，每个恶魔的大写字母都是独特能力，而且是这个恶魔的真正秘密。” 齐文江想起了K手上圆满的那个六芒星，而得知这个大写字母才能真正操控这个恶魔。 而阿撒兹勒，没见几面，就把她的秘密完全告诉了齐文江，这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斯巴达先王，扯掉了她身上的枷锁，展现给他正义？ 只因为她许下了永生永世保佑斯巴达的诺言？ “你到底要从我身上索取什么？” “我只有一个要求，王上，我希望给你诞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