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火之剑

隔天一大早雅典娜女神降临拉科尼亚的事情就传开了，斯巴达人往集市旁的神庙里供奉大量的橄榄油与牲畜肉。 人群络绎不绝感恩神明给予的恩赐，斯巴达人虔诚如此，智慧女神支持了战争与荣誉，不被失败而挫失勇气。 残破的阿尔特弥斯神庙在夜晚突然亮起了红光，上面的火焰用水怎么也扑灭不了，于是坊间传言： “太阳神阿波罗和狩猎女神都站在了斯巴达这边，天理昭昭。” 齐文江一大早就醒过来了，在这没有任何娱乐项目的斯巴达，人们睡得早起得早，今天他也要为战事做准备。 阿布拉克萨斯已经闯入了他的房间，老大舒舒服服地欠在柔软沙发上，询问他有什么心事： “文江，我知道昨晚阿萨兹勒决定为你而战，我也很高兴见到这位姐姐能与我们统一战线。” 他转过身来，从一旁的软垫子上取来了红宝石斯巴达王冠，披上了多立克式的褶皱外褂。 而阿布拉克萨斯把剑取来，她手上的传来阵阵如同音波式的震颤，这把剑若不用秘法，她也拿不起来。 剑身上战争恶魔的铭文“纵容反对”则在秘法波纹当中对阿布拉克萨斯可见。 她暗暗感叹齐文江是如何让这阿萨兹勒把命搭进去的，恶魔的条件可没有儿戏。 “她的条件是把所罗门王的戒指丢入大海。” “这太愚蠢了，要是撒旦蛊惑凡人替他打捞，早晚还会落入他人手上。” 她帮齐文江扎紧了腰带，这样才能挂住剑鞘，铜镜里模糊的人影还是有点英俊的。 但妮阿雅所言，或许齐文江就是这个“打捞者”，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数百年前，来库古王和我一同把所罗门王之戒扔进大海，第二天就从鱼腹之中发现。” “我明白……厄琉息斯教现在也不安全，看样子已经被撒旦渗透了。”齐文江担忧地顿了顿。 楼下一信使从马上跳下来，急急忙忙地撞开王宫大门，把莎草纸塞入了仆人手中。 仆人的陶瓦瓶摔倒一地，快步奔上台阶，鞋子都甩掉了。 “报！国王大人，派去泰耶阿寻戒的小队被梅塞尼亚人逮住了！” “我就知道！”齐文江无奈又盛怒的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先去给信使准备早饭。”公主命令道。 不仅是这仆人搞不清楚状况，眨巴眨巴眼睛望了一望手中的信，有话说不出来似的放置一旁桌子。 然后赶忙去叫后厨多备一份餐点，当然同样的诧异也在齐文江身上。 而妮阿雅则是拿着茶壶过来，往雅典式马杯里倒了一抹热茶，推给了文江大人。 “卷轴丢了，你一点都不着急吗？” 要是斯巴达没法得到阿伽门农儿子的黄金尸首，恐怕军心将大打折扣。 “哎，我说你觉得本恶魔大人不会料到吗？” 她品了一口茶，并说： “真正的卷轴在我们手里，你猜为什么阿撒兹勒夜晚飞过军营？” “原来如此，夜狼捕捉到白羽的时候，你和芭尔就猜出了是她……” 身形瘦小的妮阿雅感受到了西弗剑刃上的强烈魔力波纹，就如同巨大声响一样。 “看招。”她将紫黑色的力量附着在手上，朝齐文江胸间打去。 而时间仿佛为她暂停了，这就是创造术中的某一项能力，时间和空间—— 齐文江不知道大姐头闹什么妖，可西弗剑就好像有生命一般，不受法术的影响， 它跳出剑鞘，替齐文江挡下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这一下，“铛”的一声震颤。 产生的力量将一旁的软木桌子掀翻震成了两半，家具翻天覆地，而齐文江纹丝不动。 “不是，你试剑能不能先征得我的同意？”齐文江脑子震得嗡嗡乱叫。 西弗剑似乎意识到面前的人没有敌意，自己返回了剑鞘当中。 妮阿雅嘟哝着不好意思，把齐文江拉起身来，有点吃醋的说： “阿萨兹勒姐姐曾经在天堂当铁匠呢，当初可是一剑难求呢。” 但显然齐文江才反应过来，战争恶魔给他这把剑是为了保护他不被撒旦撕成碎片。 “刚刚这一下我使用了“不朽岁月（ageless）”，任何没有神性的东西都会被时光腐蚀成灰。” “可这剑身……”齐文江拔出了西弗剑，上面的铭文还闪着猩红色火焰，分毫未动。 “这把剑已经超过了大部分天堂天使佩剑的水平。” 齐文江想起来第一次见阿撒兹勒，她手上被火之剑烧灼的痕迹，或许是恶魔会被神性灼烧。 没错，就如同恶人被良心烧灼一般，神性不断地灭除凡性。 “否定力量的否定。”齐文江抚摸着剑身，听到了盈盈震颤的美妙声音。 如同一众唱诗班在安静地唱着圣歌，多么好的一把剑刃。 “我曾经以为，天使和恶魔的故事是人们瞎编的。” “噗，我觉得你才是某个人瞎编的，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才看到齐文江的国王寝宫好像受到了恐怖袭击，乱作了一团。 “而且……我觉得西弗剑吸收了我的魔力，从前我这一下可以轻易地毁灭一座城市。” 等等，阿布拉克萨斯真的摧毁过一个城市？ “文江，我曾毁灭了无数的城市，甚至人们心中最美好的乌托邦。” “这就是你要毁了柏拉图理想国的理由？” “不不不，文江，假如理想能够经受我现实的一击，现实都无法击碎的东西才有可能长存。” “我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叫你虚无女神了，可很多人类美好的品质不能用现实衡量。” “你错了文江，人类的美德无法经受我的力量，但人性本身却经受住了，留存到了现在。” 然后阿布拉克萨斯打了一个响指，时间似乎倒流起来，所有被破坏的家具返回了之前的样子。 或许“不朽岁月”就是阿布拉克萨斯能够穿越的魔力来源，创造术果真是八大秘法之首。 当然，除了西弗剑不受影响，齐文江也发现了一个盲点： “你喝下去的茶水怎么没吐出来？” 妮阿雅的拳头飞上来，不带魔力，忿忿地说： “傻瓜，我叫你把茶水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