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治病救人，对症下药

陈皇后自己的事和儿子的事都顾不来，哪里有那闲工夫去操心萧贵妃虫草被偷的事。 她问：“太子那边怎么样？” 宫女说：“娘娘放心，太子没事。” “没事就好……启儿性子急躁，就怕他不甘心禁足，在这个节骨眼上又生出什么事来。” “想必不会，娘娘多虑。” “本宫心里总慌慌的。”陈皇后想了想，交代宫女，“你替本宫传话去东宫，让太子禁足完，立刻进宫一趟……本宫有话和他说。” “是。” …… 内务府查人一事，也传到了朱鸢阁。 小夏子和小安子在门前讨论：“宫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专偷虫草的贼？” “这我怎么知道？” “说来也奇怪，太医院里比虫草名贵的药材多了去了，怎么别的不偷，就挑着虫草偷？那贼人未免也太傻了。” “那是蠢！”小夏子说，“哪有人偷药，偷到贵妃娘娘头上去的？” “也是。” “不过以前怎么没听说，有人偷虫草？” “我估计……那小太监是新来的，还不懂宫里的规矩，不然也干不出这种事来。” “既然是新来的小太监干的，那查起来岂不是容易多了。” “反正内务府在满宫里对人，一会就该来这了。” “来就来，又不是我偷的。” “自然我不是我……我可不稀罕那几根虫草。” “说得好像我稀罕似的，我没病没痛，偷药做什么。” …… 小夏子和小安子一人一句的说着。 微月端了点心来，见二人在门前窸窸窣窣的说着什么，眼睛一瞥，故意打趣道：“瞧瞧你两个的模样，偷偷摸摸、交头接耳的，依我看啊……偷了贵妃娘娘虫草的人，就是你们两个。” 小夏子一个激灵，忙道：“好姐姐，话可不能乱说啊，要是让蒲公公听到了，我们非挨板子不可。” 微月笑：“看把你们两个吓的，就这胆子，别说偷贵妃娘娘的虫草了，就是一根短针，你们都不敢偷。” 小安子松了口气道：“胆子小点也没什么不好……要真做了贼，脑袋可就保不住了，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小夏子道：“就是就是。” “得了，你们要真做了贼，丢了你们自个儿的脑袋是小，别连累人家玉公子。”微月说完，便拿着手里的糕点进屋了。 玉君这两天已经不去太医院坐诊了，有了时间就坐在屋里的罗汉床上看她从宫外带来的怪谈小说。 微月将点心送过去：“玉公子，御膳房刚刚送来的点心，您尝尝。” 玉君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道：“你们留着吃吧。” “这是御膳房专门给公子做的，奴婢怎么能吃？” “我不爱吃这些，放着也是浪费，丢了更是可惜……你们就当是替我吃了。” “这……”微月犹豫了下，道，“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玉君笑。 微月将点心拿开，正准备出去。 玉君却突然问她：“刚才听你们在外面说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微月说：“是内务府在各宫挨个对人呢。” “哦？”玉君露出一副感兴趣的表情，缓缓抬头，朝门外看了一眼，“对什么人？” “说是有个小太监偷了萧贵妃娘娘的药，贵妃娘娘动怒，命令内务府严查，要将偷药的贼人找出来。” “竟然还有偷药的贼？” “奴婢也是头一回听说有偷药的贼……而且那贼人别的药不偷，非偷贵妃娘娘的虫草，那能值几个钱？比不得其他药材贵重。”微月不解。 玉君却勾了勾唇道：“也许，不是药材贵不贵重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所谓治病救人，对症下药。” “公子的意思是，那贼人得了病，正好需要虫草这味药，所以，就只偷虫草？” 不等玉君说话，门外传来动静。 微月赶紧道：“奴婢去看看。” 微月匆匆出去，过了好一会，才和小夏子、小安子一块进来了。 玉君问：“对完人了？” 小夏子点头：“对完了，不是奴才。” 小安子接话：“也不是奴才。” “这样查人，需要多久？” “说不准，可能半日，也可能要一天。” “那内务府怎么就确定，偷了药的，一定是个小太监呢？” 小安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玉君听：“这事得从前几天说起，贵妃娘娘一直有用虫草泡水喝的习惯，太医院也照例会把贵妃娘娘那份虫草单独留出来，可前几天永德宫的人去取，太医院却说虫草用完了……等今日北地的虫草一到，太医院就赶紧派掌药史给贵妃娘娘送去了，可谁知道，送去的虫草，竟然变成了树枝……真够邪门的，虫草变树枝，闻所未闻，而且还是大白天，哪就见鬼了？” 微月打断他：“让你说正事，你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小安子赶紧说回正题：“贵妃娘娘动怒，当即传了太医院掌事和内务府的蒲公公来彻查此事，那掌药史才想起来说……他在去永德宫的路上撞见了一个小太监，药还掉到了地上，可能是在那个时候被调换了，而且还说，前几日在太医院也见过那个小太监……原来，当时留给贵妃娘娘的虫草不是用完了，而是不见了。” 微月道：“这么说，是那小太监偷了？” “嗯，接连偷了两次药，还都是贵妃娘娘的药，贵妃娘娘自然不会轻易放了他，就命内务府带着掌药史，满宫里对人，要把那小太监找出来。” 微月问：“动静这么大，皇后娘娘那边怎么说？” “宫里出了偷药的贼，贵妃娘娘要彻查，皇后娘娘能说什么？” “那倒是。”微月转而看向玉君，“玉公子，你前两日去了太医院坐诊，可有见过那个小太监？” 玉君说：“进出太医院的人这么多，对我而言，又都是生面孔，即便见了，我也认不得。” 小安子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用胳膊撞了下旁边的小夏子，轻声问：“你说，内务府会查到长乐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