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者

乘机紧紧抱住它的头用侧脸去磨蹭大脑袋上干燥的绒毛，如同阔别了多年的老友一般。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蹒跚爬起来就要去触摸气泡，气泡也有生命一般同时向内凹陷。 形成一只大水手靠近他肉嘟嘟的小手指。 一大一小两手掌相互触碰的瞬间，感受到的是温暖柔和的水流。 小手往前用力一抓那大水手就散成几个球状的水珠，在气泡内飘来飘去，遇到气泡则会被原速弹回。 笑起来伸出双手去抓握最近的水珠，刚接触的瞬间它就散成几个更小的小水珠。 这几个小水珠和其它水珠又相互碰撞融合，变成一个更大的水珠在空气中飘荡。 这些水珠落到身上会有一种被轻轻弹到的感觉。 婴儿的快乐就像插上了翅膀，在空气泡内玩起了抓球游戏。 北方不远处传过来一声深沉的“哞”。 回过头远远望去，只见透着淡蓝光的湖里有一个头像马一样的庞然大物，正慢慢向自己游来。 脖子细长和蛇的相似，有一个灰黑色绒毛覆盖的巨大宽扁身体，背上还有点和线条构成的奇特发光图案。 四只鳍脚则犹如四支巨大的桨，在水中一纵一纵的欢快游来。 这个大家伙围绕杨明道转了一圈，扭动灵活的身躯就往深处潜去。 从他正下方的水域中旋转着浮上来，头和细长的脖子透过气泡向杨明道的位置靠拢过来。 随着它在湖内加速游动起来，杨明道在湖里玩起了另类过山车，睁大眼睛望着周围不断变化的风景开心的啊唔。 欢快的笑声洋溢着一缕阳光般的甜蜜温馨，但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没一会它就带着杨明道跃出湖面，出水的一瞬间气泡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顺着光滑的脖子溜到发光图案的正中心，刚好盖住中间那五个光点。 趴在温暖柔软的背部用小手拍打着布满绒毛的皮肤，开心的叫着：“大龙马，大龙马。” 靠近湖岸庞大的身躯开始一晃一摇起来，大龙马艰难地攀登起湖中央的黄龙岛。 在松软的岸边留下了几行巨大压痕，此时坐在它背上的人已分不清是地在晃还是它在晃。 摇摆着爬到一片空旷寂静的草地，抬起左侧的鳍给他当滑梯滑下，落坐在柔软的绿毯上。 继续往前爬行了数十米，等空间足够长后整个庞大的身躯才笨拙地转过来。 前肢一跃一跃跑来用头在杨明道脸上蹭了蹭，欢快的左右来回跳跃，嘴里不间断发出哞哞的叫声。 坐在地上的他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轻轻抚摸着大龙马的头。 片刻后大龙马便安静下来，抬起头深沉地看了一眼杨明道，转身就往湖的方向爬去。 在岸边掀起惊涛骇浪后整个庞大身躯才彻底没入水中。 小狗一般围绕自身在湖中旋转了2圈，才渐渐停下用鳍拍打湖面发出“哞”的叫声。 待湖面恢复平静立于水面的长脖子才堪堪入水，遁入漆黑的岳杞湖。 路边农田上自家佃農正在辛勤劳作，儿童们则在田埂边上玩起堆泥巴的游戏。 农田中一个半大小子李浩听见声音抬头望着飞驰的黑影，欢呼雀跃向田里的大人们叫到。 “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正在水田里弯腰插秧的众人纷纷驻足观望，轻轻拍打酸涩的腰椎。 “大少爷真的回来了！” “大少爷回来了！” 杨家水田需要交纳的地租和其他地主一样都是58%，但杨家有军阀背景，且杨明道也不断放出狠话。 地痞流氓和一般的土匪不敢打他家佃農的主意。 他们的日子相对于其他地主家的佃農要更好过一些。 骑到江通路的一个上山转弯路口时，一个老者突然从路的右侧边出现往中间跑。 杨明道紧急刹车往右侧减速靠边，没想到老者竟跑到半路看见来车就退回来。 幸亏摩托车性能优良恰好在老者身边一扎处停下。 此刻他握住刹车的双手紧张地冒出细汗。 老者衣衫褴褛，古铜色的皮肤散发着浓郁而刚毅的气息。 黧黑的两颊深陷进去，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纵横交错的皱纹。 两只有神的眼睛深邃明亮，唏嘘的胡茬子随风摇摆如同此时此刻的他。 正要发作，瞧见老者这般可怜便什么也没有斥责。 下车赶忙问道：“老爷爷，有没有伤到你？” 老者审视了一圈眼前的青年，思虑片刻斜视着他张嘴傲慢道。 “你这个小娃儿在路上乱飙摩托，差一点点就撞到我这个老者家了。” “你眼睛是拿来喘气的？骑那么快是赶着去投胎？” “你撞到我的腿了，背我过去路对面！”。 听见这番无理言语，杨明道都想动手好好教育他一顿了。 心想我与你素未谋面，况且我的车离你还有一段距离，凭什么背你过去。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确实开太快吓到他了，便懒得和这风烛残年的老者计较。 他可能也没几年了吧，念及此处连忙道歉哄他开心。 走过去背向他弯下腰，老者的怒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左手捋捋花白胡子微微点了点头，沧桑的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背起老者的那一刻杨明道就后悔了。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弱的老者会如此之沉。 艰难地背起他站起来，双腿已开始不自觉战栗。 咬着牙红着脸迈出了第一步，但好像第一步走完背上的老者变的更重了。 刚往对面那一侧踏出3步，背上的老者就预料杨明道要背不动自己了。 张嘴就出口讥讽。 “现在的年轻人体质太弱了，背我一个老人家都背不动，你是吃干饭长大的？” 听见这话，杨明道顿时气得就想把他直接丢弃在这半路上。 回过头看到老者满头的银发，以及那身破烂不堪的衣物，样子甚是可怜。 于心不忍咬咬牙，还是坚持往对面抬脚走去。 接下来他每往前走一步，背上老者的重量似乎也会同时再增加几分。 以至于越来越乏力，每迈一步都是一场煎熬。 他都不禁心想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太过于劳累，导致产生让人不适的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