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思虑

莫非周彬誉已经被大侄子吃得只剩下了个脑袋？ 不，不对。 明眼人都看得出，当时的周彬誉的脑袋就像是在水中的沉木，整个人是在不断往下沉下去的。不太像是李伟杰的“孩子”吃掉的样子，也就是说整个公寓现在可能有着两只鬼。 这可真是……火上浇油啊！ 这是怕死的不够快？ 还是阎王需要冲业绩了？这也还没到月底啊。 “刘夜！接下来怎么办？搞不好怕是李伟杰也死了，二零二就只剩下咱们了。” “不知道，我现在就想知道咱们有没有被那两个鬼盯上。” 已经跑出了不远，学校的大门也已在望，刘夜遂便减慢了些速度，转而思索起来。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想通那两个鬼的杀人规律，同时回想起自己有没有做了和那两个兄弟一样的事情。不然往哪里逃都是死路一条，厉鬼迟早会找上他和黎帆。 “两个鬼？你是觉得周彬誉的死亡不像是李伟杰肚子里的那个鬼杀的？”黎帆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总觉得李伟杰肚子里的那个鬼婴应该是通过吃人，而周彬誉却像是溺水死的。”刘夜琢磨自己会这么想，也是因为受到了一些民间故事的影响。 在民俗中，肚子里的鬼婴总是会吃光母体的五脏六腑，然后开始吞吃其他人。 “确实，我也总觉得那肚子里的鬼更像是个会吃人的，而周彬誉死得太蹊跷了。这怕就快要到我们俩了，虽然很不想这样说，但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挣扎了。” “你有联系过导员吗？不然打电话询问下，看看能不能联系到驭鬼者李光？” “不行，我早打了，但是电话根本无法拨出去。”刘夜说到。 “对了，你假期有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 “不会，你也要引出个鬼来吧？”刘夜问。 “哪有？”黎帆也是一脸紧张，真怕自己也是不小心做了什么引鬼的事情，但是仔细回想确实应该是没有这样的事。“不过，也实在是难说啊。” 接连两个室友都不知道做了什么，竟引来了厉鬼。 怕不是自己的寝室是有什么招鬼体质？ 黎帆也不敢给自己打包票，同时也不得不怀疑刘夜也可能出这事。 怀疑的小眼睛时不时地打量着前面的刘夜，自己有可能被厉鬼盯上，刘夜又何尝不是。指不定谁比谁更吸引鬼呢，黎帆暗想到。 没有人再在意狂奔而走的两人，这里每一天都可以诞生出无数的生瓜趣事，人们只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有些兴趣。 丝丝流水不可思议的继续流动，即使地面上有着坡度也没能阻挡。 水里面的刘夜愈发的白皙了，脸颊更加的浮肿，倒有些像是刘夜的胖子版。 地上水流的速度愈发快地出奇，但是来往不绝的学生却没一个人注意到。 “我怎么感觉脸上有些生疼？” 迎面吹来的风就像是刀子般，竟然将自己的脸颊刮地疼痛，但是往常这样的微风可不会引起这样的不适。 鬼？ 我难道已经被鬼盯上了？现在是被鬼的灵异力量影响了？ 是不是就要结束在这了？ 我的校园生活，我美丽的学姐，我彻夜不归的违纪生涯都他的要在这一刻结束了？ 伟杰，彬誉，咱们地下还是不要住同一个公寓了，你俩造事的本事，不是哥哥能够驾驭的。 “刘夜？你……莫非……”黎帆惊疑。 “我怀疑自己也被厉鬼诅咒了，可能鬼下一个就要来找我了，趁现在你快逃命去吧。” “为什么？” “我的脸，你看。现在就像是被水泡的发白发皱，稍微有些触碰，有些微风吹过都会生疼。我想这就是杀死了周彬誉的那个厉鬼，但是我不知道我触碰到了什么就被厉鬼盯上了。或许是周彬誉最后的那一声大喊，成为了厉鬼的媒介吧。” “这是一只水鬼，你要小心水。” 事到临头，刘夜也说不出自己究竟是紧张过度还是彻底摆烂，心态上还是发生些许变化。 黎帆看着转过身的刘夜，借着微黄色的路灯看了个清楚，此时的刘夜真像是在水里泡了个十天八夜，脸色白得就像是个死人。 但是刘夜的脖子和手掌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看来厉鬼的侵蚀先是从头部开始。如果之后的逃命路上，自己也出现了这样的变化，那么能够做的事情可能也就是像刘夜一样，静待死亡的来临。 绝望，压抑。 在这偌大的校园，在这人来人往的欢声笑语的校园，黎帆却只看见绝望，只看见看不到的恐怖。 心就像是死在了这。 “哈哈，发消息也发不出去，不过就算能够发出去谁又相信这里在闹鬼？”黎帆有些癫狂，“逃？还他妈能够往哪里逃？周彬誉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在我们面前，李伟杰可能也被他孩子破了肚，再怎么跑也不过是延迟死亡的到来，最后还是得不明不白的死去。可能连反抗也无法做到吧。” 说着说着，黎帆就大哭了起来，最后竟然失声了。 刘夜不免也有悲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也就莫过如此吧。 收到多年的教育，竟然在死亡的一刻达成了闭环的成就。 可是哭是无法解决事情的，自己虽然要死但是却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可是眼下的情况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活命呢？ 一个灵光突然浮现。 人在面临死亡想逼的情况下，总是可以爆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潜力。 “你记不记得李光说过，能对付鬼的只有鬼？” “你是说？”黎帆止住哭声，看向刘夜，惊奇不已，“你莫非是想着回宿舍，依靠李伟杰的鬼来抗衡这只水鬼？” 胆大，找死，不要命了。 “现在无论往哪躲，我都是死命一条，回去或许还能搏一搏。” 回去或许有他妈一线生机，现在已知有鬼的也就只有李光，人家也不一定对你伸出援手。 而且最为难受的是，根本无法与这人取得联系。 眼下这水鬼已经开始对自己出手，而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目前看来或许李伟杰的孩子才是自己的最优解。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回去要途径彬誉死亡的地方，那不是往死路走吗？” “不，周彬誉肯定不是因为走到那才死的，或许是水鬼在那里追到了周彬誉，这才死在了那里。你想，我们一前一后的经过都没有出事。” “但是不可否认，水鬼就在那边啊！” 不，水鬼有可能已经往这边来了。 当然，往回走怎么看都是往自寻死路，难以避免的会有遇见水鬼的可能，而且这种概率极大。 可是眼下，怎样都是无法避免的死局。 刘夜又能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