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景不新

夜晚的疯狂掏空了最后的理智与底线，还好没有让家人目睹一切。就算目的我的狂与癫，好像她们也只能看着我又一次守护了成为诱饵的昏暗之门。 再度醒来的我，身边依旧什么都没有。昏暗之门依旧是空壳，我的计划仍然是有用的，大家为了生存而把这里彻底遗忘干净。 夜晚过后，太阳的光稍微把我照清醒了些。身上的痛苦让我稍微回忆了一下那晚发生的事情，直到一名外出的弟子发现了状态不好的我…… “门主大人。已是四天过去，此刻您已归来让我们不再担惊受怕了！” “四天，已是四天了吗？” 虚弱的身体最终令我支持自己继续走动，可怕的饥饿感让我无力继续走出室内。 我好像碰到什么柔暖的东西，意识什么的都进入了黑暗领域。该死的，又昏过去了。 “兄弟，那晚是疯过头了。也许让他睡会再补点你说营养就能醒过来，我觉得他还是再睡会更好些，毕竟我们现在处境已不容任何变数。” “他的情况稍微稳定些，只需要服用这些营养类的药草足够让他现在睁开眼调整状态。” 有些印象的话语记录，霸恶跟神医两个人合力把我从黑暗领域中再度拉了回来。 “门主大人，又是脱力又是四天没有任何食物支撑身体。现在您能活下来已经超越什么常识与认知，您自己的生命力就比您自己想象的还要强，您每次都改变我对世间生命力的看法。” “神医，我不是让你跟着明枭小姐做事？” “这个直来直去的武痴不知从哪里搞来的联络方式，说您快要死了什么的。” 神医点了点一脸尴尬笑的霸恶，至于那个时候我确实感受到某种死亡的感觉。 或许是父亲造就的致命伤势引出的事端，或许是我自己真的放弃一切后的疯狂带来的影响远超过自己的承受力。 “门主大人，别胡思乱想了。高手都会在饥饿的时候吃东西补充营养，您的情况现在已经确认是饿昏头。您身边这位只知道打战的白痴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兄弟，这小妮子嘲讽我！” “好了，我现在想安静地吃东西。等我恢复差不多再有耐心听你们吵下去，赶快！” 我可是用着无数个最后全力一口气的代价拯救自己，只能说自己之前的计划过于高明，连自己都给算进去了…… “门主大人，此刻并不是暴饮暴食又大鱼大肉的时候。先从能够让您起身的支撑力开始，然后慢慢恢复最初的状态。” “先从这碗看起来很古怪的汤开始，比我之前经历的试炼更为独特且看起来很不妙。” 光是面前这碗黑糊糊的汤，说是加了一些禽肉与其他营养丰富的配菜。可我一闻到一些不妙的味道后，完全没了吃的欲望。 可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简直在挑战我的坚定与不安感觉。唯一的好方向，我竟然连举起碗的资格都没有了，此刻我更是觉得自己虚弱到连个野兽都杀不死了，令我无比黑脸。 “门主大人，这是你疯尽全力后的匮乏状态。您现在估计连抬手都很困难，更别说我我不想让你先镜子看到一个骇人的身体。”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一定像枯萎的花那样令人恐惧。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有所弱化，却非永恒不变。” “让我再喝口汤，还是令人不悦。” 神医这边也说自己联系过明枭小姐有关代理人的事，现在也只是千变意愿最大。 “您的夫人愿意接替您的位置继续运作昏暗之门，同时她的人会和主动回来的人维持昏暗之门的姿态。” “那千女，她不就孤身一人了？” “她已被您夫人送回爷爷那边了，而您夫人此刻已千面自居。这个时候也应该到了吧，她是这么说的。” 这句话的意思代表着我是暂时派不上用场了，这种感觉比我认为快要死掉的时候还要难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个悲剧的事情，希望这个时候我会很平淡接受自己无用的事实。 “放开，我自己能吃下去！” “门主大人，请不要动怒。” 连再度举起碗的力量都没有，我是真的没用啊！ “我只是您的下属，多说也只会让您的失落更加明显。我这就想办法让您尽快回复康健，让您的强者心稍微平静些。” “走，都走，让我静静！” 这下我是真的怒了，怒到又昏厥过去。失去一切还不够，最后连我本身的强势都要夺走。 我最恨自己没力量复仇，现在连保护自己都成了不能忽视的问题。我真没用，没用，好没用啊…… “他还气头上吗？” “现在倒平静了不少，我还希望您不要太过直接刺激他。才有意识的他并不是最佳状态，最后由您出面让他把今天缺失的营养补上更容易一些。” “让我去看看他。” “也请您做好准备，门主大人他，唉。” 千变最终还是来了，这次她特意没有带千变亲自探访。此刻我认命地躺在地上，自己的身体可比枯萎的花更加败落。 “诸，我来了。” “不要来看我，不要来看我这个没有最初姿态的我啊！” “没事的，没事的，这里没有外人。任何泄露你此刻状态的人，我会亲自动手把那人碎尸万段，无论是自己人与否。” “我，我就该死去啊，不是这样屈辱地活啊！” 我在千变的怀里哭了起来，这种落败的感觉只会让我死。我不会以这样屈辱地活，绝不啊！ “我不会你死的，你仍有机会再度回来。不要放弃自己，还有我在你身边。” 我的心情被千变拉回一个正常的状态，想到自己更为颓废样子也是让心重新振作了起来。 我不能倒下，还不能倒下。我的仇还未报，还未报仇。我不想让自己止步于此，我的心绝不允许了倒下与失败。 地上的弃落的饭菜，成了我决心的体现。我吃下它们，嚼碎了它们，让它们成为我回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