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规则

麓山别墅，莫玉颜小心翼翼将金泰妍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静静守着她。 他伸手拨了拨她前额的刘海，眼中满是温柔。 他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情感，但他明白自己的心之所向。 金泰妍之前看到，他也看到了。 命运似乎在告诫他，如果两人在一起，那么这个位面就会像老旧的墙体一寸寸剥落直至轰然倒塌。 金泰妍也可能因此跌进深渊，只是这深渊不是深渊，是无尽的内疚。 同样的，命运是在警告。 不止金泰妍，是任何人都会这样，包括已经确定关系的Jessica。 以一己私利，致数以万万亿无辜人莫名被天地规则所抹。 这到底值不值，成了莫玉颜现在思考的事情。 虽然抹去记忆会让对方留下后遗症，但他可以选择封存记忆，然后一走了之。 只要他不出现，不去像之前那般主动走进她们的世界，那么就不会出现蝴蝶效应，也不会导致这个位面最终走向毁灭。 莫玉颜的右手一直放在金泰妍的额头上，眼中的温柔此刻也被矛盾所取代。 就在他纠结要不要封印对方记忆的时候，却不知金泰妍已经睁开了眼睛，静静注视着他。 一觉醒来的金泰妍，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看懂了莫玉颜眼中的纠结，虽然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 但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告诉了她：如果莫玉颜选择了你，那这个世界就会像你看到的那样。 这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眼角也不由流下无声泪水。 金泰妍知道自己不能自私，因为父母，哥哥妹妹和一起为梦想努力奋斗的成员，甚至无数粉丝和数以万计她不认识的脸在她脑海中徘徊。 良久，她强忍这些负面情绪，甜甜喊道：“oppa~” 这时的莫玉颜才从抉择间回过神，温和一笑：“泰妍，你醒了？” 金泰妍轻轻点了点头，却是默默紧咬牙关。 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她依旧看出莫玉颜转换笑容前的那种决心和不忍。 “oppa，闭眼。”金泰妍极力掩饰，但还是从她的声音里面听出了颤抖。 “泰妍啊~”莫玉颜的声音依旧如沐春风，扫平了金泰妍内心所有的负面情绪。 金泰妍咬着下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祈求道：“oppa，听我一次话好吗？” “一次就好，oppa，让我自私一次。”她心里决然说着，却早已泣不成声。 这一刻莫玉颜内心的抉择是彻底动摇了，就像我们前半生浑浑噩噩，直到后半生才幡然醒悟一样。 他坚定摇头：“泰妍，听我说。” 金泰妍原本还想反驳些什么，但却乖巧点头。 “把眼睛闭上。”莫玉颜温和的声音，让金泰妍下意识闭上了眼，期待且紧张。 他俯身下去，轻轻吻向了她的唇。 金泰妍身体一颤，随后大胆地迎合对方。 良久，两人才分开。 她羞红着脸，他邪魅一笑，凑近她耳边，小声道：“泰妍，做我女人好吗？” “好。”她面红耳赤回应。 ……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这是她幻想过，却不曾想过真实发生的画面。 金泰妍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她担忧道：“oppa，这样真的没事吗？” 没办法，梦里的场景实在是太过的真实。 莫玉颜抚摸着她的秀发，宽慰道：“泰妍，我不会让这一天到来的。” 但，他还是说道：“如果这一天真到来之前，我的不辞而别你会不会…” “oppa，我相信你。”金泰妍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及时阻止了他的话。 莫玉颜听到她善解人意的话，拥抱得更紧，温柔在她耳边道：“泰妍，谢谢你。” 金泰妍羞涩在他的怀中，喃喃自语：“oppa，我爱你。” 她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就算真的世界末日，她也一定会坚守在最后一刻。 好一会，金泰妍从他怀中冒出头，说道：“oppa，你能答应我三件事吗？” 听到她的话，莫玉颜稍稍一愣，这句话似乎就在耳边有谁说过一样。 “好。” 他的肯定回答让金泰妍内心一喜：“那oppa不准再撩拨我们之外的其他女人。” 这一刻，莫玉颜忍不住笑出声。 “Ya~”金泰妍嗔怒一声：“oppa你还想认识我们之外的谁吗？” 她的怨念让莫玉颜不忍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瓜，有你们就足够了。” 听到他的话，金泰妍心里好受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道：“那oppa你刚刚为什么要笑。” 莫玉颜摇了摇头：“那还不是因为你的要求和西卡一样吗?” “西卡吗？”金泰妍瘪了瘪嘴，却又莫名感到开心。 然后，她悄咪咪试探性问道：“oppa，你昨晚是不是和西卡那个了？” “我和西卡哪个呢？”莫玉颜打趣一声。 金泰妍原本逐渐平复的小脸再一次羞红起来，她稍稍挣扎了一下现在的姿势，然后狠狠咬向莫玉颜的手臂。 她的嘴中还喃喃的模糊出声：“让你欺负我。” 金泰妍在报之前的仇，正好趁着这次难得机会。 莫玉颜没有出声，但金泰妍却是歉意关心道：“oppa，你不疼吗？” “傻瓜。”莫玉颜淡淡一笑，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对方，不管做什么他都不会介意。 金泰妍伸手温柔摸了摸被她咬出深深牙印的地方，再凑近嘴，轻轻呼了呼。 她可爱的模样让莫玉颜想到“地球”位面周董的那首《可爱女人》，却也是忍不住哼出了声： …… 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爱女人 温柔的让我心疼的可爱女人 透明的让我感动的可爱女人 坏坏的让我疯狂的可爱女人 …… “oppa，你在哼什么？”虽然金泰妍不知道莫玉颜在哼什么。 但她觉得旋律很好听，也隐约觉得这首歌是对方哼给自己的。 听了她好奇的话，莫玉颜讪讪一笑“没有，就是有感而发，是一首中文歌，叫可爱女人。” “是吗？”金泰妍没听过这首歌，可从歌名就让她莫名的喜欢上了，心里也暗自要去学中文。 她又问道：“oppa，这是你写的歌吗？” “不是哦。”莫玉颜摇头，但肯定道：“这是夏国一位很出名歌手写的歌。” “真的吗？” 金泰妍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认可，甚至是崇拜，这不由得让她更加好奇。 “那这位夏国歌手叫什么？” 莫玉颜刚想脱口而出，却发现时间不对，这首歌对方暂时还没发布，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说道：“等有一天，你一定会知道的。” 不疑有他，金泰妍甜甜的糯糯一声：“好。” 接着，莫玉颜转移话题：“泰妍，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 金泰妍想了想摇头。 她觉得这样就可以了，然后说道：“oppa，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 见她这样，莫玉颜笑道：“那除了唱歌，你还有什么梦想吗？” 听了他的话，金泰妍原本想说没有。 但一想到家人，特别是父亲这些年的支持，她有些伤感道：“oppa，我希望家人健健康康。” 莫玉颜是知道的，也有些伤感。 那时候他在“地球”位面是某个明星的助理，自然是一定会关注到全世界红火明星的八卦与状态。 所以，他是知道金泰妍31岁准备举办新曲发布会时发生的突发状况。 “傻瓜，你家人不是我家人吗？”莫玉颜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说道。 “放心，oppa一定会让她们长命百岁。” 这是莫玉颜给到她目前最大的承诺，毕竟每个人都逃避不了生老病死。 哪怕他现在已经下定决心，幡然醒悟。 但他依旧记得那句话：每个位面都有自己的文明规则。 就像每个国家有每个国家的法律一样。 他虽然是修士，但不是神，依旧逃脱不了命运。 就像这个社会，就算再有权利和财富，只要做得太过分，依旧逃避不了法律。 也就是那句话：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