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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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博弈
“你直接问武神不就好了?”石莹随口说道,却不见夜漓回应,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秀逸的脸上露出一丝慧黠,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声音里流露着兴奋:“你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你想瞒着他。”
“可凡人寿数短暂,昨日还是襁褓里哭闹的婴孩,转眼就成坟前供桌上的牌位,等他大梦归夕,终究会知道的。”石莹的语气里充满着嘲讽,仿佛是在笑夜漓昏了头了。
夜漓不客气地回怼:“你和竹七认识这么久,可有以真面目世人?”她活动了一下胳膊,被石莹偷袭时留下的伤还隐隐作痛,随即嗔怒道:“下手这么重。”
石莹不说话了。
“我可以不揭穿你的来历,但有一个条件,”夜漓凑近石莹说:“替我寻到聚灵草。”
石莹咬了咬嘴唇,忿恨地剜了夜漓一眼。
“时间紧迫,你今晚就出发吧。”夜漓不容置疑道。
“今晚?”
“怎么?你还想明日和竹七道别?他会让你走吗?不是哭闹着不让你去冒险,就是死活要跟你一起去吧?你想这样吗?”一连串的反问让石莹不得不答应立即启程。
没有拖延的余地了,毕竟鹤青身上的蛊毒随时都可能发作。
果然,第二天一早竹七兴冲冲跑到石莹房间,却见床上空无一人便开始吵嚷起来。
“吵什么?”夜漓扶着刚才打坐完的鹤青出来,鹤青满脸是汗,面色如纸。
“石莹,她,不见了!”竹七指着石莹的房间,急得语无伦次。
“激动什么,一大早烦不烦,”夜漓没好气道:“她去替我办事去了,过两日便回来了。”
“替你.办事?”竹七一脸怀疑,那表情仿佛在说石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替你办事。
“什么事?你不会是把她赶走了吧?你不会是让她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吧?”竹七拉着夜漓的衣袖晃来晃去:“她到底去哪儿了?我要去找她!你告诉我她去哪儿了?”
“够了!”夜漓吼了一声,见竹七抽抽搭搭,吸溜着鼻子的憨样,又觉得他有些可怜。
“她去找治愈人魈的灵药了。”夜漓撒了个谎。
她说得也没错,聚灵草确实能使人魈复原,若当初的机缘能解今日的忧患,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灵药稀有,她不知道世上还存多少,石莹又能找到多少,人魈大军茫然众多,要每人都分得一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时,一队禁军忽然闯入,为首的是卫云长的副将。
他们是来赶人的。
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国师下落不明,夜漓与鹤青又在鬼祭大典上闯下大祸,差点原形毕露,要不是夜漓换了容貌,鹤青又的确是个凡人,恐怕早就被抓起来了。
夜漓心知肚明,却仍说:“如今国师生死未卜,国师府又有大案发生,我等身为客卿,未尽职守,现在就要赶我们走,是不是太不合时宜了。”
“少啰嗦,让你们找人找不到,连家都看不好又死了人,养你们有何用?”副将颐指气使道:“限你们半个时辰收拾东西,赶快给我滚出去。”
此时,国师府上下已无一人来为他们说情。
夜漓看不惯那副将的态度,待要上前争辩,被鹤青止住,只得作罢,正要转身回房,却听身后传来副将的声音:“话说,你是何人?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夜漓浑身一僵,她回来的目的一是为了治好鹤青的蛊毒,与他携手寻一处世外桃源避世安生,另一个则是为了了却此间之事,找到阴玉,实在不愿在此与一群凡人大动干戈。
“她是我的婢女,是我派来照顾鹤青的。”华莎从门外大踏步进来,朗声道。
“参见公主。”副将毕恭毕敬,谄媚嘴脸。
华莎上前扬手甩了副将一个巴掌,他的脸上立刻显出五个红手指印。
“鹤青是本宫未来的驸马,你一个小小禁军副将,竟敢这样同他说话,是不是太不把北岐放在眼里了?”
夜漓被气得面目全非,兀自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华莎回过头轻蔑地扫了她一眼:“还不快将这贱婢压回本宫住处。”
如此,他们在西虞也算是重新有了落脚处,只不过鹤青住厢房,夜漓与竹七则被赶到草棚,一个和猪圈差不多的地方。
“这北岐公主会不会过分了一点。”竹七不满道。
夜漓冷哼一声:“更奇怪的是,鬼祭都结束了,这北岐皇族兄妹二人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暗自思忖,“皇后”暴毙,皇帝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人魈,二皇子断臂疯癫,只留一个年幼的太子,看来如今这西虞皇宫的实权,竟是落在禁军统领卫云长身上,他完全可以胁迫太子发号施令。
难道他看似是皇后的人,实则是北岐大皇子安插在西虞的奸细?
这样说来那北岐大皇子岂非是西虞现下真正的掌控者。
如此颠覆政权也太容易了,只要渗透其中,搅动风云,使之内乱,可不费一兵一卒。
夜漓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若不想大开杀戒上达天听,硬碰硬是肯定不行的,况且鹤青还在华莎手里。
“鬼祭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夜漓倚在茅草上,身后的墙又冷又硬,如同她的心一般。
“你”竹七斟酌措辞,说“死后”肯定不合适,因为她现在又回来:“离去.之后,那个鬼王他就疯了,不.这个形容不准确,应该说,他碎了,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仍由浑身散发的阴气像淬毒的勾子,从人的七窍里钻进去,生生将魂魄从血肉里扯出来.”
说到这里,竹七像是再次身临,不禁打了个寒颤。
怀里的人逐渐冰冷,洛梓弈用白皙纤长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脸,温柔且痴迷,和周围的尖叫哭喊形成鲜明对比。骨生还想逃,下一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掼在柱子上,四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折,喉咙被死死扼住,骨生白眼上翻,吐出长舌,面部极度扭曲。
看来洛梓弈是不想她死得那么容易,而是要将她痛苦虐杀。
祭台上到处是人魈的断肢残躯,骨生眼见大势已去,却还试图结印布阵反抗,被阴气倒灌丹田,符咒直接在她体内炸开,五脏六腑混合着碎符纸从口中喷出,重重摔在地上,又被无数鬼影拖拽到洛梓奕面前,如一滩烂泥一般趴在地上,四肢已被撕扯地只剩筋皮相连.她恐惧地瞪大了眼睛,双手拼命伸向前,喉咙里含糊不清地鼓囊着什么,像是在乞求怜悯和宽恕。
洛梓奕又怎么会宽恕她,眼前的一切对他如同噩梦再现。
若非鹤青拦着,在场的可能都要遭殃,只不过他也因此遭到了洛梓弈的重击。
“我和时英忙着救人,听到他对鬼王说:"能救她的,只有你了!"鬼王这才恢复了一些理智。”
原来洛梓弈丢下残局,是为了赶回来救她。
而她逃离冥界已有两日了,他居然还没有追来,这不符合他的性子,看来帝弓潭那里发生的事着实棘手。
“事后,西虞皇庭没有追究你们?”夜漓又问。
“是鹤青大哥的那个师父,说他舍命救人,绝非妖邪,西虞人才派人安顿诊治,若是还将他下狱问罪,只怕.只怕就活不了了!”
万锦年,夜漓倒是把他给忘了。
他也还没走,莫非是还想着要将鹤青带回去?
这实在太奇怪了,万锦年本因妻子的死深怪鹤青,又疑他残害同门,早在银堇山上鹤青就已表明态度,曲潼江边更是差点丢了性命也要与师门划清界限,夜漓简直不理解,都这样了,为何万锦年还如此执着。
“子初真的是被孙一胜杀死的?”夜漓问。
“不知道,听说他死相极其可怕,应该是被人魈杀死的,可能.”回想起当时看到的惨状,竹七缩了缩脖子,牙齿上下打架。
“你是说孙一胜把他吃了?”
“从现场来看是这样的。”
“那孙一胜又是怎么死的?总不可能是子初杀的吧?别说他没那个能力,他自己都身死了,禁军就没调查过这一点?”
“孙一胜的尸体确实被发现在子初尸体的附近,手爪和嘴上都有血迹,可他身受重伤,病了那么久,那些禁军就说是他恶疾发作,袭击子初,最后自己也力竭而亡。”
其实子初是否死于人魈之手一看便知,可惜他早早下葬,如今就算夜漓想去查验,除非硬闯,否则是不可能了。
这当中肯定有问题,孙一胜怎么会突然发病,卫云长为何急于收殓子初的尸身。
夜漓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一旁的竹七却碎碎念聒噪起来,破败的茅草屋,寒凉的夜让他更想念了石莹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有没有找到仙药,”竹七嘟囔:“早知是找药,为何不让我一起去?彼此还能有个照应。”
“她会不会受伤?万一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他吵吵个没完,夜漓刚想到什么,思绪就被他打断了。
石莹还怕遇到坏人?坏人别遇上她就烧高香了.她前任执法天神的那点手段还没使上一半,不让竹七去,自然是怕影响她发挥。
“闭嘴吧,安静点!”夜漓瞪了竹七一眼,他又委屈上了,噘着嘴生闷气。
眼看着夜深了,远处华莎的厢房也熄了灯,夜漓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她以准驸马的名义强留,若来日她真逼着鹤青成婚,夜漓不知道会自己会做出什么来,难免大动干戈。
现下她有两个调查的方向,一是阴玉的所在,二是子初的死,虽然夜漓很想帮子初报仇,但无奈国师府将她拒之门外,当日都没来得及开阴眼就被赶出来了,只能调查阴玉落在谁手里了。
她有一种预感,幕后之人并没有得到阴玉,否则就没必要继续隐藏身份了,所以如果夜漓能先将阴玉找出来,便可以此为饵,揪出幕后之人。
翌日,夜漓在北岐大皇子下榻的偏殿厢房中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之人。
曹杰?
这些日子以来脑海中残缺的线索碎片在这一瞬间拼凑起来,那种深深的违和感从哪里来呢?可能是曹杰身为西虞男子,耳朵上怎么会有耳洞。
他没有认出夜漓,与他擦身而过之前,夜漓迅速将竹七收入袖中。
曹杰是北岐人,还是北岐大皇子的人,混入国师府当客卿的目的不言而喻。
但这一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曹杰还没离开皇宫,就被禁军抓了起来,理由正是北岐细作,还涉嫌国师府的谋杀案,因为从死者子初身上找到了他的生辰珠。
曹杰自然矢口否认,想要反抗,却被禁军拿住,当场戳破手指验血,接着就被拷走了,一切发生得飞快,仿佛是在执行一个筹谋已久的圈套。
生辰珠密封极好,血液质地不变,这种验血的方式,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这一幕把夜漓看得呆愣在原地,卫云长到底为谁效命?难道是她想岔了?
“为什么抓人?不是说国师府的命案是人魈所为吗?”她忍不住上前,倒也不是打抱不平,言下之意就是禁军未经仔细调查,想把这口锅扣到谁头上就扣到谁头上,最终都不过是权利的博弈罢了,真相又有谁在乎?
“你是什么人?敢对禁军指手画脚?活得不耐烦了?”为首的凶恶道:“不想死的,就快滚。”
夜漓脸色一沉,还想再说什么,只觉手臂上传来一阵痛意,袖中竹七的噬咬,是他发出的警告。
她只得暂时作罢,禁军离开后,竹七立即变回来,埋怨道:“夜漓,你忘了是你自己说的不要随意与凡人起冲突的?”
“要是被赶走怎么办?我还要在这儿等时英回来呢。”
他们藏身庭院,只见北岐大皇子站在门口,对着禁军离开的背影捏起拳头,重重砸向门框,无能狂怒。
夜漓猜可能是卫云长获得权利之后,就想脱离大皇子的控制,甚至将他赶出西虞,这样他就能写天子以令诸侯,为所欲为,甚至杀了西虞皇室那些傀儡,自己登上这九五之尊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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