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美猴王：时光倒流了

石侯不再前进，抽身回到洞口。 就在哗啦啦倾泻而下的一片银白水幕前蹲下，瞑目片刻，然后一个纵身飞跳，冲出了水帘，再次出现在彩虹之中。 就在群猴一片惊呼之中，他翻身又是一个筋斗，落在鹰嘴崖那边嘴喙上。 “鬼啊……” 群猴惊慌失措，脚步打颤，树没倒猢狲散。 “我像鬼吗？” 石侯很不高兴，一伸手逮住一只小猴。 “像…像……” 小猴连舌头都打颤了。 “什么眼神。” 石侯将一把水抖在他身上，随手将他丢到一边，笑嘻嘻扫了一眼三丈外惊魂甫定的群猴，走程序：“造化，造化啊。” “你寻到源头了？” 通臂芭惊喜，王那么开心，有点像啊。 “寻到了寻到了，这瀑布后有个洞天，大着呢，我们都进去住，就不用受这老天之气了。” 石侯背书包。 “真的吗？大王，你带我们进去。到时候，你就是傲来荒域第七十二洞真正的王了。” 通臂芭最向着石侯。 “七十二洞算什么？那里面叫水帘洞，世外桃源，一方洞天。”石侯一挥手，“胆子大的，都随我来，胆子小的……行，等我再出来，把你们丢下深潭去洗澡。” 说罢，倒翻一个筋斗，又在众猴的惊呼声中，又消失在瀑布里面。 通臂芭是第一个跟着跳进去的，接着是崩和流。 胆大的，秉承猴子的冲动，一个个哇哇叫着跳了进去。 胆小的，伸头缩颈，抓耳扰腮，大喊大叫，磨蹭了一番，也都跟着跳了进去。 最后赤尻老马猴，他并非胆小怕事，而是压阵最后。 群猴纷纷奔过铁板桥，哪有什么心情看风景，只见洞内小天地中，石山百曲绕回，岩壁上又有不少小洞府，里面家当齐全，石锅石灶，石床石椅，甚至石盆石碗，应有尽有，一个个争得不亦乐乎。 石侯端坐在洞府正中的一个岩石高台上，饶有兴致看着猴子们疯耍。 有一种王者看着自己子民的深长意味。 “列位啊，猴而无信，不知其可。刚才都说谁有本事进了来出了去，就心甘情愿拜他为王。现在怎么只顾玩耍，却都忘了刚才的承诺？” 皇帝不急太监急，通臂芭早已忍不住，跳出来替石侯说话。 “说的是，石寻了这么一个洞天与我们安眠稳睡，各享成家之福，大家都来拜石为王。”赤尻老马猴也欣然。 在四大灵猴率领之下，众猴这才安静下来，一个个序齿排班，朝石侯礼拜。 “呵呵……” 石侯笑了，但谁也不知他这一笑。 有多苦涩。 “既然石已经是我们的王，大家再叫他石就不应该了，应该有个称号。”芭继续顺杆子爬，要替石侯撑威风。 “那叫什么？石王。”一只猴子猴眼一亮。 “不对不对，我们也有洞府了，应该叫洞王。”一只猴子一本正经。 “我们这洞是从水中进来，我觉得应该叫水王。”又一只猴子建议。 水王两字让石侯嘴角抽了一抽，连连摆手：“不妥不妥，都不妥。” “我们的王是不是最美的？”芭说道。 “是。”众猴高声齐整。 “我们的王是不是也是猴呀？”芭继续说道。 “是！”群猴赶紧点头，必须是啊，这洞是他寻到的，不是猴就归别家了。 “所以，我们的王，就叫美猴王好不好。” 通臂芭笑眯眯的看石侯。 “美猴王好。” “美猴王妙。” “美猴王嘎嘎叫。” 群猴疯叫起来，一个个欢天喜地。 “号称美猴王是可以，不过那是对外，家里的，就不用那么别扭了，还是叫大王吧。” 大家喜欢，石侯不好拗了好意，走程序接受了这个对外的称号。 天色渐晚，累了一天的群猴，第一次美美的进入了梦乡。 石侯再一次巡查九窍崖，崖上已经安排两只健壮的猴站岗守护芝兰，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 “大王！” 石侯上崖，守护猴齐声恭谨。 “你们都回去睡吧。” 花果山新居生活开始，估计每只猴都心痒难耐。 更何况，石侯很想陪他这个芝兰妹妹。 有很多话要对她说。 其实是自己对自己说。 以排遣寂寞。 “芝儿妹妹，之前的哥哥叫声，真的是你叫的吗？” “你能不能现出人形，让哥哥看看美不美？” “看哥哥说的，芝儿妹妹肯定美得不要不要的。” “你知道吗，哥哥一直很想有个妹妹。” “但官姐不肯生了，说不能让别人分走官姐对哥哥的爱。” “官姐啊，就是哥哥的妈。” “很久很久没叫过妈了……妈，我想你了……” 石侯喃喃，靠在一块岩石，两眼慢慢的合上，进入了梦乡。 他又做噩梦了。 依旧是那个山洞，他醒来，他翻身，他艰难地爬，他看到那个灰布衫的老道士…… 唯一不同的是，就在老道士一脚踏上他手背的时候。 他是惊叫着妈醒来的。 “醒来了！醒来了！” 一个声音无比的惊喜。 醒来的石侯有些愕然，眼前的人居然是他的父亲石总。 石总拼命去按铃。 紧跟着几个白大褂匆匆进来，不断的折腾石侯。 好半天，石侯还没能回过神来。 他回来了？穿越回来了？ 亦或是花果山的一切，其实只是一个梦？ 病房终于安静了下来。 石侯找了一遍，右手还带着红缕绳，但那块灵异的石头却不见了踪影。 不管是不是梦了，他小心翼翼：“爸，我妈……” 石总的身子抖了一抖。 石侯闭上眼，那么多块天花砸下来，他不能心存侥幸。 石总的声音也小心翼翼：“官姐把你救回来后，神智一直不清，所以不能来陪你。” 石侯一把坐起。 官姐还活着？ 石总急忙上前按住他：“小心别弄断了针头，官姐在家里，她情况很……特殊，所以我不得不把她锁起来，你要有心理准备……” 石侯一把拔开手上的针头：“快带我回去看官姐。” 石侯的强行离开受到了阻碍。 主治医生严肃着脸：“你刚刚醒来，怎么可以乱动？不要命了？快给我躺回去！” 石侯看他，正是当日断手不让他离开，还叫了神经科医生来的外科医生。 被强行按回了病床上，石侯语气冰冷：“我要出院，你拦着我可以，这之后的医药费我们不出，你出。” 看你怎么医者父母心？ 外科医生黑了脸，看了一眼石总：“你们一家都是神经病。” 这回怒的是石总，冲上去就是一拳。 “滚，叫他们滚！”外科医生捂着流血鼻子咆哮，狼狈地逃。 出租车上，石侯才静下心来看左手。 没有断？ 他吃了一惊，举高了看。 石总苦着脸：“小侯爷，我知道你会无法接受手断，但是请你挺住，官姐比你更严重，她……她神经错乱了。” “什么？”石侯吃惊，赶紧吩咐司机：“师傅，请开快点。” 再仔细看显现的断手，果然只是他能看得见的灵体。 这时，出租车上的收音机播放天气预报。 现在是五月十二号，上一段时空记忆，他还在医院里，备受山洞噩梦的折磨。 石侯愣住了。 时光又倒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