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3）

回到舅舅家，只有表哥在，她并不想找他求助，于是她当了哑巴。 这整整一个学期，木锦不声不响地被欺负了一个学期。 放假后，她回了新家，锦父在锦母面前对她很好。但锦母不在之后，又是另外一个态度。 她和锦母说了这个问题，锦母不信她，反而去问锦父，结果锦父趁锦母不在家时打了一顿木锦。 木锦心灰意冷，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但是她又无人诉说。 下学期开学第二天，那群女生又来欺负木锦，结果被木锦打哭了。 全班震惊，女生去找老师告状，老师训了木锦一顿。 木锦全程一脸桀骜不驯。 女生知道木锦会反抗了，叫上班里的几个男生，在隔天中午，他们把木锦逼在一个小角落里，打算报复回去，结果木锦还是把他们打哭了。 她自己身上也有几块淤青，但她不在乎，留给他们一个狂傲的背影。 渐渐的，班上没有人敢欺负木锦，但木锦被校园暴力的事情却还没有结束。 某天下午放学，那几个女生带着几个手里拿着木棍的男生，二话不说就打木锦。 木锦忍着被打到的痛，夺过一根木棍，开始反击，打得特别狠。 那几个女生想冲过去按住木锦，结果木锦转身拿着棍子就往她们身上招呼，她们也不敢去了。 “干什么？”保安大叔往这边冲过来。 木锦不管不顾地继续打人，直到木锦手上的木棍被保安大叔抢走之后，她才停了下来，死死地盯着那几个女生。 “哪个班的？！”保安大叔瞪着一群还没有他胸口高的学生。 “一班。”木锦无所谓地开口，一副“你敢问我就敢答”的样子。 保安大叔被木锦的态度气到了，赶着他们去了校长室。 大叔把他看见的情况如实告诉校长。 “是不是他们先欺负你的？”校长问木锦。 “不是。”木锦回答。 “那你为什么一个人要和他们这么多人打架？”校长又问。 “一个一个打太麻烦。”木锦一脸理所当然。 “所以你直接整出这种事情？！”校长瞪眼，声音大了很多，要是是其他小女生肯定会被吓哭。 “没错。”木锦对校长的表现没有任何反应，仍旧是无所谓，看校长的眼神还带着点“你真聪明”的意思。 “家长电话号码。”校长也没心情问木锦了。木锦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哪里有三好学生的样子！ “不记得。”木锦双手插在两侧裤兜里，看了一眼校长，“不信就算了。” 校长也不和木锦废话了，直接打电话给木锦的班主任：“你们班木锦打架了，要请家长。” “……好的。”班主任虽然惊讶木锦打架，但校长都发话了，她这个打工人也要照做了。 等锦母接到班主任打来的电话，下意识地反驳：“怎么可能？我家小锦性子这么温和，怎么会和别人打架？” “这我也不清楚。是校长说她打架的。”班主任连想都没有想就说是校长说的。这年头的家长可不好惹，既然被闹得焦头烂额也要拉校长下水。 “……好的，我知道了。”锦母听见是校长说的，也没了和班主任争辩的心思，赶紧给木锦舅舅打电话，自己也请假去了木锦读书的小学。 木锦一直呆在校长室，那一帮和她打架的人也一样，都在等自己的家长过来。 他们很慌，他们没有想到这次校长会直接处理。 木锦吊儿郎当地看着对面要哭不哭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木锦舅舅来了的时候，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校长问清木锦舅舅是木锦的什么人，然后就开始和木锦舅舅商量怎么处理木锦。 木锦此时却改了先前的模样，站得笔直，低着头。 木锦和舅舅回家的时候，舅舅问木锦：“为什么突然和他们打架？” “想。”木锦坐在后座。 “说实话。”舅舅才不会相信木锦一个这么温和的女孩子会因为想打人而真的去打人。 “他们欺负我。”木锦解释。 “那你为什么不在校长面前解释？”舅舅问。 “他会说，他们欺负你不是你做错再先吗。”木锦说。 “难道不是吗？”舅舅反问。 “我没错！”木锦一下子激动起来。 “嗯，你没错。”舅舅见木锦这么激动，也不想和木锦多说。不是他的女儿，他没有教木锦的义务。 晚上，锦母和锦父来了。 锦父看见木锦就抄起放在门边的扫把就朝木锦抽去，边打边骂：“女孩家家打什么架，很光彩吗？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锦母就在旁边看着，在附和：“好的不学，就知道学你那酒鬼老爸！你是我生的，你怎么没一点像我？” 舅舅一家也没有管门口的动静，只是坐在里面看电视。 木锦忍着痛，一声不吭。 锦父打累了，去了不远处抽烟。 锦母木锦：“为什么打架？ “想打他们。” “说实话！” “就是想打他们。”木锦倔强。 “你说不说？”锦母往木锦的手臂掐去，企图用疼痛来让木锦解释更多。 锦母掐的地方恰好是木锦被同学打到淤青的地方。 很疼。 “你说不说实话？” 锦母仍然在掐。 “是其他人先动手的，你们消停点。”舅舅在里面听着外面的动静，开口了。他觉得锦父锦母这样做法有点过分，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木锦，打了再说。 打都打完了，才给机会解释，有什么意义 锦母听见舅舅说的话，狠狠地拍了几下木锦的手说：“果然是你先惹事！” 木锦不说话，心很痛。 “够钟睡觉了。”表哥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又看了一眼木锦。 木锦转身上楼，回到房间，她把房门给锁了。 拿出自己偷偷买的红花药酒给自己上药。 接下来上学的日子，木锦是听见有人说她没有亲生爸爸，她就冲上去把人给打一顿。 锦母经常接到老师的投诉电话，每次一接到投诉电话，木锦就要挨一顿打。 在这个学期之后，木锦被强行转到M城读书。 到了新环境，没有人说木锦没有亲爸爸，木锦的人格也逐渐换回正常人格。 在M城，她认识了吴逸轩、钟妙妙还有金丝眼镜，他们。 但木锦那时候并不能很好的控制人格转化。 经常上一秒还是正常的，下一秒就特别欠打，让班里的同学认为她是个怪人。 但这并不重要，总比在舅舅家读书时受到的校园暴力好。 就这样，木锦小学毕业，去了C城读初中，认识了季沉。 木锦蓦然回神，笑了一下，把猫赶走。 这不是她出现的原因和战绩吗？把手里的冰糖葫芦吃完，准备出去溜达溜达。 还没走多远，她就被季沉拉住了。 木锦回头，冷着眉眼：“有事？” “回去。”季沉扯着木锦往学校走，还没有察觉到木锦的不对劲。 木锦甩开季沉的手往反方向走。 “你干什么？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季沉的声音带了点怒意。 “不需要。”木锦不回头。 季沉追上去：“听钟妙妙说，你有男朋友了？” “和你无关。” “怎么和我无关？”季沉问，“你谈恋爱了，我……我到时候就是电灯泡了。” “那你离我远一点，别照着我。”此时的木锦并没有去揣摩季沉刚刚的话到底在掩饰什么。 季沉现在看木锦的眼神很严肃。 木锦没有理会，推开了一家快餐店的门，点了自己想吃的就找地方坐下。 季沉跟着木锦，坐在了木锦的对面，定定地看着木锦，一脸怒意。 原来木锦不是木头，只是对他没有感觉而已！ 那为什么不提前和他说清楚？ “走开。”木锦赶人。 “不走。”季沉的声音有点大。 周围的人都被吸引到，都看了过来。 木锦被看得不自在，起身，直接把季沉扯了起来，半拉半拽地把季沉丢出去。 季沉皱眉沉思：木锦哪里来的力气？以木锦平常的力气，推得动他都是难的。现在就是直接把他从座位上扯起来还拖出来？这不科学！ 带着心中的疑问，他回了学校。 “哟，小伙子，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保安大叔看了眼季沉身后没有人，“不是让你出去找人吗？” “还在快餐店吃饭我就先回来了。”季沉礼貌地回答保安大叔的问题。 “回去记得和级长报平安啊！”保安大叔放季沉进去。 季沉向级长说了木锦在吃饭，之后他问级长借了手机，说是要打电话。 拿到手机之后，他拨通金丝眼镜的电话。 良久，金丝眼镜才接电话：“您好，请问您是？” “季沉”季沉回答，“小锦有些不对劲。” “有人问她家里情况了？” “不是，变得力气很大，冷漠，说话的时候很欠打。” 金丝眼镜的语气一下子从轻快变成了凝重：“去找她的药，告诉我有什么。” 金丝眼镜的语气不对。 季沉急忙去了木锦的课室，不顾10班人看到这个突然闯进的别班人的惊讶。 季沉在木锦的抽屉最里面翻出了一袋没有标签的药。 “没有标签，只有底部写着一个字的药瓶。” 金丝眼镜沉默了一会儿说：“小锦现在很容易惹事，你看着她，想办法让她吃药。” “她在学校外面，我出不去了。”季沉低声说。 “哪个学校？”金丝眼镜急了。 “NB高中。” “等着。”金丝眼镜挂了电话。木锦是他为数不多的异性朋友，他还是会放在心上的。 钟妙妙作为木锦的同桌，多少都听到一些季沉和金丝眼镜的对话。 木锦为什么要吃药？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