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啊，算是吧。

神目继续说道：“这个年代，已经没有所谓的外神了。不，或者这么说吧，一直以来都没有外神，一切都只是一群害怕并不敢面对死亡的人虚构出来的。” 终于那个神父说话了，他说：“这么说来你是不怕死亡咯。” 神目点了点头：“当死亡真的来了，我除了坦然面对，我在一旁哭哭叽叽的又有什么用。” 神父又问道：“你这辈子经历过苦难吗？” 神目一听到这个问题，便来劲儿了，他说道：“嘿，那你觉得我爬到了这个位置，难道你觉得我很轻松吗？你知道我是用什么心态来解决的吗？不是哭哭叽叽，不是去安慰，不是去求所谓的“外神”，我是靠自己，靠自己的意志力。我坚信，除了自己，没有谁能帮助自己。” 然后神目对着一群病人说道：“你们这些愚昧的人呐，就听着这个糟老头给你们编的瞎话吧。你们永远都活在梦里，不，或者说，你们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活过。” 那些病人对神目说的话感到非常不适，但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神目从这些病人眼中似乎也看出来了些什么，于是伸出手指点着他们说道：“我知道，在你们心中，我要么就是个嚣张跋扈的人，但我也明白你们心中是知道我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你们只不过是没有那个勇气去承认罢了。我看呐，你们就是孬种。” 有些病人被神目说的话给刺痛了，捂着脸痛哭，他看着这些人痛苦的样子，他的心情倒是很愉悦，声音也不禁大了起来：“你们因为我的话感到痛苦了吗？这就好，这就好，我告诉你们，人生呐，就是宁愿清醒又痛苦地活着而不要在麻醉中生活。” 他看着这个花白胡子的神父，说道：“你们这些人，一天到晚只会编故事，除了会编故事，说瞎话，你们还会说什么呢，你们还会做什么呢？你们只不过是源源不断地给人麻醉剂罢了。而我的任务和乐趣之一，就是戳破你们的幻想，赶紧醒过来吧。” 神父听着他说的这些话，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回应，只是静静地闭着眼坐在那儿，握着一位病人的手在那儿喃喃自语。 他见神父这个样子，反而心中起了一阵无名火，他继续叫道，这次的声音不仅大，而且还很急：“什么？你在祷告吗？你别祷告了，跟我说说话吧，你们这种人不是很会说的吗，不是滔滔不绝可以讲数个小时的吗？怎么现在面对我的质疑哑巴了？” 神父依旧是没理他。 神目继续说道：“你怎么不回应我？难道你自己也是知道你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吧。” 神父祷告完毕，睁开眼睛看着他。 神目说道：“你说话呀，你回应我啊。要是你不同意我说的话，那也可以，那就请你好好反驳我，用你的道理和逻辑来驳倒我。如果你同意，不过我觉得你肯定也不会同意的，否则，你的教堂也该关门了。哦，不对，现在还有人会去教堂吗？” “哈哈哈，你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人都不去教堂了吗，你知道为什么没有人继续敬畏所谓的外神了吗？那就是因为如果外神存在，为什么你现在身边的病人都这么绝望呢？如果外神真如你说的那样那么慈爱，那么仁义，就不应该让这些人都陷入了绝望，这个世界也不应该充满了各种悲伤，痛苦和不幸。” “神父呐，看看你身边的人吧，看看这些奄奄一息病怏怏的人吧。外神慈爱？我呸。就算外神存在，我也不认为他慈爱。恰恰因为他不慈爱，所以才需要我们这些人维持这个世界的秩序。只有我们才是真正为这个世界做事的，也只有我们才能真正配得上“慈爱”。” “让你们能有一个稳定的家，稳定的环境，真正为你们付出生命的是我们这种人，而不是外神。靠自己吧，如果外神存在，医院也不用来了。” 其中有一些病人听不下去了，直接捂着耳朵走开了。神父看着他们走开，然后又看向神目。神目看着神父的眼神，看不出任何的愤怒，这倒是让他感到愤怒。 这时，护士莉亚出来了，压低声音骂道：“这里是医院，别在这里吵。” 神目看见莉亚，便指着她说道：“又是你，我都忘了还要投诉你，算了，现在太晚了，我明天再……”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莉亚伸出巴掌作势就是要将他打，他下意识地躲闪了。莉亚和病人们见他躲闪的样子，都笑了。 神目见他们捂嘴而笑，便觉得有点尴尬，尴尬过后又觉得有点丢脸，想着自己堂堂一名部长，怎么躲着呢，这口气他实在是咽不下去，情急之下，他伸手也要将她打。 他本以为她要躲开，谁知她不但不躲，还挺直了身板，下巴抬得高高的，对他说道：“你打呀，有种你打呀。” 神目心想：“这婆娘铁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一个没有任何背景，而且看她的架势，可能连格斗型的魔法都没有的女人敢这么公开对他呢。其他就算不认识他，只要一听见他的官职都会对他毕恭毕敬的。她又是怎么敢的呢？” 只听莉亚继续说道：“你一个大老爷们，有种你就朝我打来。跟我一个女子计较，真英雄。” 这句话让神目更是打不下手，但如果他现在一走了之，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莉亚继续说道：“要打快点打，不打就赶紧滚。” 神目这时候笑了，他说：“我不打你，我今晚一定要投诉你。” 莉亚说道：“投诉我你也要滚。” 神目说道：“谁是你上司，我要见你的负责人。” 这时只见神父站了起来说道：“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 神目说道：“你这个神神叨叨的老头，这里没你的事。” 神父说道：“你不是说要见这里的负责人么？” 神目说道：“你就是负责人？” 神父说道：“啊，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