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两败俱伤

此战与官渡之战大败不同。 官渡一战，袁绍虽然惨败，可残兵败将大部分被他召回来了。 这一战不管是曹军还是袁军，都陷入火海之中，想要召回败兵，难度无疑比官渡之战大得多。 运气好，这一战过后，能召回一半的士卒就不错了。 好在曹操也被人烧得极惨，与袁绍大哥不笑二哥。 经此一战，袁绍与曹操这对难兄难弟，短时间内怕是很难再发生战争了。 损失这么大，不经过数年的休养生息，根本弥补不过来。 袁绍虽然心疼士卒，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只好沉声道： “撤军！” 韩琼率领红袍骑兵，护着袁绍和他的几个儿子外甥往北退去。 在这种情况下，袁绍要退，曹操根本无从追赶，只能遥望袁绍撤离。 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灼热，郭嘉对曹操道： “主公，咱们也撤吧。” “撤军？” 现在除了撤退之外，曹操确实没有其他选择。 曹操看着袁绍退去的方向，感慨道： “孤此生，还有机会平定河北吗？” 河北四州沃野千里、人才济济，战争潜力甚至要在中原之上。 曹操自认为雄才大略，想要击破袁绍，一战而定乾坤。 然而官渡一战，曹操虽击败了袁绍，却也没让袁绍伤筋动骨。 仓亭之战，更是跟袁绍两败俱伤。 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曹操甚至无法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再与袁绍战上一场，跟袁绍争夺河北。 郭嘉、程昱等人同时对曹操道： “主公，臣等定竭尽全力，助主公讨平河北，成王霸之业！ 不论打几次，胜利定会属于主公！” “奉孝...仲德，你们说得对！” 看着郭嘉、程昱等顶级谋臣，曹操的信心又回来了。 他对二人笑道： “那刘玄德屡败屡战，依旧坚韧不拔。 从徐州一路败逃到荆州，还是坚定的训练士卒，随时打算与孤死磕到底。 与刘备相比，孤不过偶有小挫，又算得了什么？ 奉孝，传孤军令，撤军！” 这一战再打下去已没有什么意义，拖的时间越长，曹操损失越大。 火牛阵虽凶，可在许褚等绝世猛将的护卫下，曹操平安离开战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一战，曹操和袁绍麾下的大军损失大半。 曹操狼狈撤回中原，麾下的士卒已不足十万。 袁绍的损失更大，四十万大军出征，随他败退回邺城的还不到二十万。 这一战，两个最有希望制霸天下的霸主几乎被打残了。 曹操和袁绍被打残的消息迅速传回许都，刘协捏着战报笑道： “好，一切都在朕把握之中。 史阿！” “臣在。” “速速传令给沮授与李儒二位先生。 告诉他们，可以行动了。” “唯！” 天机营的密探将刘协旨意送到沮授手上，沮授不由感慨道： “陛下谋算如神，经此一战，袁公和曹操实力大损，正是我们夺下并州的好时机。” 田丰点头道： “如今并州的村镇皆被吾等占据，袁公只余几座大城。 只要我们夺下晋阳，其他的城池皆可传檄而定。” 沮授道： “我听说袁公败归邺城后，并州刺史高干迅速返回晋阳主持大局，应当是要防备西凉诸侯。” 田丰抚须笑道： “高干庸才也，不足为虑。” 听田丰这样说，沮授也露出了笑容。 “如此说来，元皓是有计了？” 田丰点头道： “袁公聚集四十万大军，与曹操决战于仓亭。 其中有五万兵马，是高干带过去的并州军。 这些部队在仓亭一战损失的差不多了，高干也成了惊弓之鸟。 想要夺城，只需吓一吓他，就可以诈开晋阳城门。” 沮授循循善诱，继续道： “怎么个吓法？” 田丰对沮授解释道： “如今张燕大帅就在并州，我们可以让他率领黑山军向晋阳进发，做出攻城的态势。 高干紧张之下，必然派人向袁公求援。 我们将求援的信使截获，而后诈称袁公援军，以高干的谋略必不会怀疑。 攻破晋阳，并州就是陛下的了！” “好计！” 沮授兴奋大笑道： “元皓，你的计策总是让我佩服！ 这次夺取并州，元皓当为首功。” 田丰谦虚道： “这都是陛下的功劳。 若不是陛下在仓亭一战有如此大胜，也没有我们在并州发挥的余地啊。” 田丰言罢，与沮授同时笑出声来。 这两个顶级谋臣，相互之间配合默契无比。 只是当初袁绍不听他们的计谋，掩盖了两人的光芒。 如今到了刘协麾下，得刘协重用，二人终于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谋略了。 黑山军数十万民众已经被刘协一分为二，分别屯驻在并州和司隶。 有着四海商会和乌巢粮草的支持，刘协即便想要养数十万大军也没什么压力。 在这两地，每一处都有二三十万黑山民众为根基。 刘协又吸纳周围的流民，两地黑山大寨中的百姓已有百万之众。 待刘协攻下并州和司隶，就可以把黑山大寨的百姓们转移到城池中去。 有了人口，再加上四海商会的支持，让这两个州郡商贸繁荣，并州和司隶二地很快就能变得繁华起来。 沮授、田丰二位军师聚集众将，给他们分配战斗任务。 张燕听闻田丰让自己虚张声势，咧嘴笑道： “不就是吓唬人吗？ 这个我熟啊！ 军师放心，我带大军威压晋阳，非把高干这小子吓尿了不可！” 张燕行动十分迅速，第二天，他便带着十万黑山大军前往晋阳，摆出一副要攻城的状态。 这可把高干吓坏了，他连忙召两位堂房兄弟高强、高盛前来议事。 高干焦急道： “我刚从仓亭回到并州，还未来得及休养生息，黑山军就要攻打晋阳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高强颇为疑惑，开口道： “黑山军驻扎于冀州，怎么会来我并州？ 就算到了并州，以黑山军的行事风格，也只会劫掠商队和我军的辎重，又怎么敢强行攻打城池？ 兄长，你说会不会是张燕在吓我们，只想趁机捞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