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谈判

姜燮远：“……” 你要是连续忙活好几个小时，我看你有没有耐心。 “外国人所需要的海鲜最主要的就是目鱼，你自己也知道，这个季节压根就没有，我上哪儿给你弄？” 姜燮远实事求是，许秋秋却是一脸看傻瓜似的表情看着他。 “据我所知，北方那边目鱼有二次鱼汛……” “我为什么要跑到北方去给帮你弄样品？” 这丫头又来了。 他们有那么熟吗？ 怎么吩咐他做起事儿来，一点也不客气？ “怎么是帮我呢？明明是帮你小舅啊，咱们不是在帮他解决问题吗？” 姜燮远：“……” 刚才是谁说要一起合作赚外国人的钱的？ 这会儿怎么又成了帮他小舅了？ “鬼点子倒是多，谁知道你说的法子有没有用？” 看了眼许秋秋，姜燮远依旧狐疑。 闻言，许秋秋一脸黯然，“姜燮远同志，我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是不相信我呢？” “难道你还对我有偏见，所以宁愿看着你小舅着急上火，也不愿采纳我的建议？” 这丫头！ 总有本事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升到国家大事的高度。 姜燮远懒得与她扯皮，只说：“如果我能找到目鱼，你能保证你的晾晒方法……”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具体问题我得跟你小舅谈谈……” “你……” 姜燮远今天可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用完就扔。 深吸一口气，他压下心中的躁郁，“你什么都没有，就凭几句话就想见我小舅？” “有什么问题吗？” 许秋秋不以为然，“国家不是说，我们国家的干部都是人民公仆，接见一下人民，应该算不上多难的事吧？” 牙尖嘴利的丫头！ 瞧着她一张嘴就颠倒黑白，姜燮远完全不想说话了。 许秋秋还抓着机会刺他几句，“只是小舅罢了，又不是你妈，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咳……” 好不容易喝口水，一听这话，姜燮远差点没呛死。 他剧烈地咳嗽两声，脸都红了。 也不知道是真被呛的，还是别的什么。 “算了……” 好好一个芝兰玉树的君子，都被自己逼得脸红脖子粗了。 许秋秋也不好意思咄咄逼人。 难得耐心地跟他解释，“你只是去翻译的，这合作的是里头，有许多细节也许你并不清楚。” “所以我只能先跟你小舅谈谈，要是谈得拢自然是好，要是谈不拢也省得你白费功夫。” 这……还是为他好？ 姜燮远心头一跳，“行，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找我小舅。” 说着，他淡淡瞥她一眼，“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太早，他愿不愿意见你，我可不敢打包票。” 姜燮远的话说的模棱两可。 但十几分钟后，许秋秋还是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外国关于海鲜干货各方面要求指标的文件。 啧…… 这可是她这辈子经手的第一个文件啊。 许秋秋心里莫名有些激动。 好几页的文件，后头还附赠了中文翻译手稿。 许秋秋看得仔细。 她以前没少跟外国公司打交道，对他们提出的要求并不惊讶。 只一目三行地看起了文件。 姜家舅甥俩坐在她对面，瞧她这般模样，那神色别提多复杂了。 尤其是姜家小舅，一张嘴唇开开合合，愣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原本听他外甥说找到解决方法。 他这心就跟坐上了过山车一般，直冲云霄。 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带着文件就来了。 可等他看到许秋秋…… 刚冲上云霄的心瞬间跌回谷底。 这丫头，年纪小就算了，怎么长得还…… 还这么一言难尽？ 纠结许久，姜家小舅看向自家外甥的眼神都变了。 “你小子……” 眼光还真独特啊！ 姜燮远：“别说我，你也不怎么样。” 瞬间领会小舅意思的姜燮远，坚决不肯给他调侃自己的机会。 他压低声音，“这文件可是你亲手给她的。” 姜小舅：“……” 他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吗？ 许秋秋不知道这舅甥俩的眉眼官司。 她飞快地扫了眼文件的翻译版，然后再去研究原版文件。 只是这文件里许多专有名词，实在不是她该懂的。 为避免再次翻车，她只能推过去问姜燮远。 姜燮远似乎习惯了她毫不见外。 再加上又是为了正事，几乎是许秋秋问一句，他答一句。 耐心十足。 瞧着这两人一来一往地互动。 姜家小舅这个老干部心里都忍不住燃起八卦的小火苗。 姜燮远这小子，方才在县委大院还说跟人家不熟。 这不挺有默契的嘛！ 只是…… 这口味，还真是奇特啊！ “文件没什么问题。” 许秋秋对姜小舅的腹诽一无所知。 她看完文件，再抬起头来时，一脸胸有成竹，“只不过有些小细节，我们还得再商讨商讨。” “这上面说的干货的口感和味道问题，你真有办法解决？” 许是她一本正经的态度打动了姜小舅。 他开门见山，许秋秋也不绕弯子，“能，只要你们能买到目鱼，我保证晒出来的干货绝对符合文件中的一切要求，并且只高不低。” “哈？小姑娘，这话可不能说的太满。” 闻言，姜小舅摇摇头一笑，“我问过许多有经验的老渔民他们都没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 虽然很好奇这姑娘和自家外甥的关系。 但在正事上，姜小舅却不能跟她开玩笑。 更难给这个初次见面的黄毛丫头同等的信任。 许秋秋也不生气。 毕竟，她跟姜燮远都不熟。 这姜小舅要是因为她几句话上来就对她信任有加。 她倒要反过来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越有经验，就越容易被困在经验的条条框框里。” “我们要的就是推陈出新，否则那些外国人不早就同意这个项目了吗？” “说得也对……” 姜小舅点点头，还有些犹豫。 许秋秋却一脸坚定道，“或者我们可以起草一份合同，要是我做出来的样品不合格，我愿意赔付违约金。” 许秋秋对自己十分有信心。 姜小舅却吓了一跳。 他虽然是省里派下来的干部，但在商业这一块其实并没有什么经验。 只不过在夜校上了几节管理课，就被领导赶鸭子上架的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