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青楼门口，名伶折腰

耶律堂一挑眉，反过来开始指责陆青禾无情：“我可是为了你才下山的哎，你一走，这山上的乐趣都少了许多，我才下来的。” 关我什么事啊！ 陆青禾忍了忍，还是决定息事宁人，毕竟这菜市场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她还丢不起这个脸！ “你不是说要跟着空筏外出游历么？” 陆青禾双手环抱，鄙夷地看了耶律堂一眼：“前几日还说要跟着空筏见世面，这会子倒自己跑下山来了。” 言外之意便是说他言而无信，没个正经样。 耶律堂丝毫不在意，他仿佛没听懂陆青禾的深意，笑嘻嘻地解释道：“距离空筏大师出游还早，不急不急。” “话说这大夏盛京，陆姑娘可知道有何好玩的地方？” 她哪来这么多时间对付这玩意啊！ 陆青禾想都没想，便随口说道：“你们男人不都一个样？在你们心里最好玩的地方，肯定是窑子呗。”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第一次来盛京吧，要不要我给你带路？”陆青禾毫不避讳这些，反而笑吟吟地主动请缨。 她就不信这耶律堂还真会去。 最好立马就给我灰溜溜地走人！ 哪料到，这即将出家的男人倒是很放得开，他一合扇子，似乎是真的非常感兴趣：“好啊！有你带路就更好了！” 陆青禾：“……” 所以，她这是给自己忘了个坑吗？ 那不如，趁机敲诈这人一把，也不能她一个人吃亏。 陆青禾眼睛抡了一圈，翻了个白眼，随意张开手掌道：“带路费呢？” 耶律堂丝毫没有迟疑，拿出自己的钱袋子，直接掏出一锭金子放到陆青禾的白嫩的手掌心。 哇，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也不是那么讨人厌了！ “咳咳，那你就跟我走吧。” 陆青禾心满意足地收回手，将那锭金子小心地收到内兜，还不忘吹嘘一番：“今天我就带你去盛京最有名的万灯楼，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窑子，童叟无欺……” “喏，就是这儿了。” 陆青禾指着那硕大精美的招牌。 牌匾上赫然刻着“万灯楼”三个字。 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再不回去老头子又要疑神疑鬼，陆青禾便不客气地说道： “你自己从那张门进去吧，我走了。” “好，多谢陆姑娘了。”耶律堂点点头，这回倒是没过多纠缠，道了谢后，便含着笑，一个人施施然进了门。 看这模样，心情愉悦，确实像个会享受温柔乡的！ 可算把这家伙给送走了。 也不算太亏，还得了一锭金子，成色看着不错，等南歧醒了，那家伙得高兴坏。 陆青禾呼了一口气，功成身退，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自己的收益。 随后又哼着小曲儿，也转了身，准备回家。 忽然，便是听到万灯楼侧门口，传来一阵嘈杂！ 她侧身细细听了一番，发现声音有些耳熟。 细听之下，想起来，原来是隔壁街梨园班子领头的男人，那日她进梨园遇见陆湛的时候，接待她的人便是他。 她眯了眯眼，便是看见，他带着一众人在万灯楼侧门。堵地满满当当的。 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交谈声有些嘈杂。 陆青禾又听了一会，才知道同那领头的男人谈论的人，似乎是万灯楼的管家？ 梨园和妓院，这两者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牵扯到一起？ 陆青禾皱着眉，寻思难道是要钱？打架？抢生意？ 也不应该啊！ 都不能算是同行了！ 算了算了，这又不关她的事。 还是早点回家吧……省得老头子念叨个不停。 陆青禾摇摇头，懒得去凑这个热闹，寻思着去卖点青笋土豆，回家做个三鲜炒丝儿。 便往回府的路上走去。 谁料她略略扫眼过去之时，竟在那人堆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陆湛？！ 或者说，应该叫他程流苏。 此时的他正垂头耷脑地站在那，低垂着头，身上穿着素锦的衣服，不是戏服，面上也是没了那些油墨重菜勾勒的痕迹，清清淡淡的，模样甚是清俊隽秀，甚至显得有几分苍白憔悴。 这模样，哪里还有在台上的风光。 只是，陆湛怎么会出现在万灯楼的门口？ 陆青禾微微皱眉。 她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挎着菜篮子，朝万灯楼的侧门靠近，想听的更清楚一些。 “哎哎哎掌柜的，你就通融一番吧，我们家这些角儿，身段可都是上好的！” 那班头似乎有求于人，言辞之间，无不透露着哀求。 那万灯楼的管家却似乎并不买账： “什么掌柜的，我哪有这么大的权力！不过是帮着当家的，料理些琐事罢了。” “刚才说的那个数，不能再多了，不然我怎么向主子交代？” 那班头叹了口气，似乎是下了大决心，才开口道： “掌柜的，也不瞒您说，我们那梨园本来好好的，都怪那开园的班头子，这个没良心的畜生！” “若不是他卷了全部家当，带着他那个狐媚的小姨子跑了…也罢也罢，若是这些倒也算了，那个天杀的，竟然将地契也偷偷卖了！” 那班头说起这事，也觉得颇难为情。 咬咬牙才接着往下说道：“园里的杂役和戏角儿这才一时没了去处，掌柜的您看……” 听到这，前因后果陆青禾已经全部明白了。 看着陆湛大受打击、毫无生气的模样，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又是在人群中站立了一会儿，看热闹的人逐渐也围了起来。 “瞧瞧瞧瞧，从前我可只听过卖身葬父入青楼，或者人牙子送女娃进烟花之地的，可没见着，这买戏子入院的啊？” “可不是？真稀奇，这戏子也算是出身三尺台，拜师入门苦三载的一门看饭手艺了，入了这青楼，岂不轻贱？” “那能咋办？如今这世道，你们说这民间，除了青楼这地儿，还有什么地方有钱，能一下子收容这么多人的？” “害，再说了，唱戏的怎么了？不也是戏子花旦，给人卖唱的？” “也没见高贵哪里去，不也是些轻贱之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