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爱情不过镜花水月

“啊？姑娘，你不会在说笑？我们这毕芳斋可是京城最全的书斋，别处没有的书我们这都能找着。姑娘要卖书怕是找错地方了吧？”伙计取笑小落。 小落闻言很是不高兴，嘟起嘴：“你这人如何狗眼看人低了？你们这里是有很多书，但我敢保证，你这里没一本书抵得上我家主子写的书！不相信的话就把你家老板叫出来，比一比。” 谁都不能小瞧了她家小姐，所以小落显得很激动。 “姑娘莫要动气，我这小伙计他不懂事。不知道姑娘要卖何书？” 此时一个中年青衫男子走了出来，招呼小落。 小落正要说话，就瞧见一个男子走进了后堂。 咦，那人好面熟，我是不是见过？ 小落寻思。 “姑娘的书可否让我瞧瞧？”这头，男子对着小落开口。 “不给瞧，我的书不除了这里的老板，谁也不能看。”小落认真地拒绝。 而且她想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她认识的，如果是，还能有熟人帮忙说个价。然而但刚走了几步，就被拦住了。 “姑娘，后面是私人地盘，不方便进入。”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方才还看到有人去了后面。怎么，觉得我不如对方有钱，就不让进呀？”小落不服气地质问。 这时候，那进入里面的人就出来了。 此人乃是自诩风流，缥缈无踪的褚星。 只是褚星倒是不认得她，所以压根没正眼看她，而且后面跟着书斋的老板，二人交头接耳似乎在说什么。 小落也发现，眼前人只是眼熟，自己却并不认得。于是也作罢了。 不过她耳朵很尖，只是稍微侧耳倾听了一下，竟然就听到了大概内容—— “他最近没什么动向，就是贪玩儿。” 小落还想再听，就被那小伙计给拦住了。 “你这姑娘，不是说不让进了吗？怎么还赖着不走？” 这边闹的声音有点大，惊动了褚星。 褚星立刻和老板分开，临走前瞧了眼下落。 小落轻哼一声，穿得人模人样的，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如何鬼鬼祟祟藏头露尾？ “姑娘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若是不买书还请走吧。”小伙计再次催促。 “我找你们老板，没听到啊。”小落加大了音量。 “姑娘，你是来送书稿的？书稿让我瞧瞧，如果可以我们会抄书售卖。”老板立刻过来招呼。 小落见老板终于理会自己了，便把小姐的手稿递了过去。“肯定能挣钱！” 老板认真详细端详，看了一会，就流露出了兴趣，笑着说道：“妙哉，我此前，竟是还未看见过这种话本。若是抄书，不定还真能大卖来人，立刻照着手稿抄书。姑娘，这边细谈。” 老板客客气气请小落进去了，那褚星便也早已离开。 小落同老板聊了一会儿，说得七七八八了，这才出来。 到了大堂，依然不忘强调道： “那银钱如何分割之事，以后我们再谈，只是这手抄本得让我带一本回去。我家主子要瞧瞧效果。” “没问题。” 陆青禾到了晚上，还不见小落回来，就干脆去了花楼。 她几天不来，大家都快把她是这儿的老板这件事给忘了。顾天薇看到陆青禾，立刻迎了上来。 “老板，你可算是来了！” “花楼生意好像还不错啊？”陆青禾看到还有客人，便调侃道。 顾天薇叹息道：“这些人还不足之前的三分之一。” “只要还有进项，其他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春桃呢？”陆青禾依然是不怎么在意的模样。 “在休息。她刚表演了几场。可如果继续这么下去，花楼迟早是……”顾天薇满面愁容，宛如一个雨天娃娃。 “你不用多虑，我已经有办法了。带我去见见春桃吧。”陆青禾拍拍她肩膀，终于说起正事。 陆青禾在房间里见到了春桃。 此时春桃正在对着窗棂外发呆，一双美目黯淡无光，神出千里，心里想的，都是和喜欢之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这几日对方甜言蜜语，早就将春桃的心给融化得差不多了。 若不是念及着现在花楼情况不好，恐怕春桃早就走了…… “陆老板。”春桃见到陆青禾，惊觉，立刻起身福了一福。 “我瞧你半天了，可是有事？” 陆青禾径自在小轩窗旁边的桌椅旁坐下了，笑意清淡地问： 春桃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想要离开的事情说出来。 陆青禾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给她倒了一杯，笑着说道：“我之前就说过了，你来去自如，我不会强求的。” 春桃紧张起来，整个人大气不敢出：“春桃不敢。之前春桃落难，幸亏是陆老板仗义出手。如今陆老板有难，奴家怎么能一走了之！” 陆青禾倒了杯水，没有喝。 她姿态轻松，浑身上下毫无压迫力，却无形之中散发出一种更为难解的气场。 “春桃，我且问你。镜花水月，哪个更美？” 春桃不明其意，嗫嚅道：“应当都是美的吧。不知陆老板……这是何意？” “镜花水月，的确都很美。但是你有想过吗？美的本身就在于虚幻和不真实。” 春桃是个心思玲珑之人，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她抬头望着陆青禾：“陆老板是想说，奴家所见并非是真的？” 陆青禾抿嘴一笑，欣赏着窗外的景色：“你是聪明人，想想当初你找到他的时候，他都做了些什么吧。如此之人怎么会突然回心转意？除非你愿意被谎言欺骗，那便是我说任何都没用。” 春桃低头沉思，一言不发。 陆青禾也不着急。 她知道，永远叫不醒装睡之人。 而春桃愿意当个装睡之人自欺欺人，还是愿意和她探查真相，都且看她自己的选择。 而这，也是陆青禾给她的最后机会。 “奴家……想知道真相！”春桃给了陆青禾答案。 陆青禾有点意外，但她肃然的表情已经染上了几分笑意：“我果然没看错你。” 春桃问道：“陆老板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看到什么。一切不如你亲自去体会。” 春桃微微颔首，她知道自己也许不该如此较真。 可若是一直活在谎言里，这谎言又能维系多久？ 知道对方是否真心，对她极为重要！ 陆青禾起身：“你且答应那人离开花楼吧，到时候，我自然会带你看到真相。” 陆青禾说罢，放下茶杯，如来时一般，轻松地走了。 留下春桃魂不守舍。 小落拿着手抄本匆匆进了花楼，想要给陆青禾看。 谁知道进入门口的时候，却不小心撞着了一个人！ “你怎么回事小丫头，走路不看路吗？”那人不满道。 谁不看路呀！ 小落正要发难，但在看到对方的脸时，眸子一睁大。这人不是—— 她立刻低头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事找人走慌了。” 对方轻哼一声，便离开了。 小落惊魂未定，这时候陆青禾正好走下来—— 小落迎了上去：“小姐，我有事要和您报告！” 陆青禾看到小落手里的手抄本，立刻拿了过来：“行啊，这书斋的效率挺高的，这么快就有了手抄本了啊？” “小姐小姐，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你快跟我上楼去。”小落拉着陆青禾匆匆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