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第十一章

灯光氤氲，他的话语说的掷地有声，仿佛整个山脉都在脚下，整个国土都已经尽在掌握。 干柿鬼鲛听着他的话，忍不住笑了笑。 “你笑些什么？话说我这样的理想不够现实吗？” “很不现实。”干柿鬼鲛顿了顿，打了个哈欠，“我可不想做那些麻烦的事情，而且这个世界比忍者世界要无趣多了，这里都是普通人，失去了被人追逐的感觉，太无趣了。” 气氛沉默了一会，干柿鬼鲛见她没有说话，以为她要睡觉了，也正准备睡觉，却又听见上杉夏乡忽然从被窝翻了个身。 睁开眸子，便见她直直看着自己，目光如炬且坚毅：“不管你如何决定，总之我会尽我自己的能力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的。接下来你就好好看着我是如何做的吧。” 这样坚毅的目光，让干柿鬼鲛不禁有些感慨，这让他想到了以前的夏香，那时候的她可没有这样的想法，也没有这样的决心，一心想的是如何谈恋爱，如何贴近宇智波鼬。 “那我就祝你成功了。”不管认不认同她的想法，既然她下了决心做了决定，理应祝福。 在他看来，即便这是个漫画里的世界，可到底还是根据真实世界为蓝本而来的，哪里那么容易改变呢？ 以一人之力去阻止日本西化，试图去力挽狂澜，实在是过于螳臂当车了。 加入新选组后的第二天，上杉夏乡便拉着他一起外出巡逻，按照他的话就是，他现在被分配在他队伍里了，所以日常的巡逻任务，得与他一起行动。 平日里上杉夏乡都是与冲田总司一起行动，现在再加他一个，队伍也从原来的十人，变成现在的十一人了。 说来也巧，正好是一个足球队的人数。 不过这十一人不是一起行动，而是分为四人或五人小队一行，为两组分头巡逻。毕竟整个京都还是比较大的，只有这样才能早点结束巡逻。 冲田总司与他们一道，他虽然爱开玩笑，倒也十分贴心，经常为他们俩的独处创造机会，在他眼里他和上杉夏乡已然是情侣的关系了。 就在快要结束巡逻的时候，一个可疑浪人匆匆而过，他便自发奋勇主动一个人去追捕浪人。 上杉夏乡也跟了上去，却被他抬手拦了下来：“夏乡君，对付他我绰绰有余，你就别过来了，你留在原地保护芳柿酱，你和芳柿酱好好聊会天做点什么，可别说我没给你们俩机会啊。” 话语里的暗示意味满满，上杉夏乡脸颊涨红，正要回头和干柿鬼鲛解释，便见巷子里很快又围过来了十多个武士。 此时此刻月色正好，一轮圆月高悬在空中，月光直直铺撒下来，将一切都照耀的明晃晃的仿若白昼一般。 借着这明亮的月光，干柿鬼鲛看清了对面的来人，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那正是奇兵队的人。 乍一看到奇兵队的人，还是让她心中紧张了一下，随后仔细搜索了一下人群，见里面没有绯村剑心的身影，也瞬间坦然了。 大抵还是因为心虚，现在她就怕见到绯村剑心，很离谱，就像是老鼠害怕猫一样。 倒幕派遇到佐幕派，就像仇家相遇一般，战斗一触即发，刀光剑影的拼杀也瞬间而至。 与这样的对手交战，干柿鬼鲛有些提不起兴趣，刀光微闪，直接让几个武士丧失了战斗力后，便不再出手，转身跃上了高墙，将剩下的敌人全让上杉夏乡解决了。 干柿鬼鲛坐在墙头，悠哉悠哉地看着他迅捷的将那些武士打散逼退后，这才从墙头一跃而下。 “我发现你的体术比以前好多了。” “你的也不差，只是你怎么打了一半就不肯打了？” “与他们战斗没有多大意思，留着给你练手倒还不错。” “好吧，不知道总司那边怎么样了。” 冲田总司方才追过去的方向，也正是那些奇兵队员过来的方向，当下上杉夏乡略有些担忧。 正说着，一个穿着新选组队服的白发男人，目不斜视的从巷子口走了过去。 男人举止有些奇怪，弓着背哈着腰，手里的长刀也不自然的握着，走路缓慢，看起来更像是漫无目的的游荡。 干柿鬼鲛看的有些怔愣：“喂，夏乡，你们新选组里还有白发小哥吗？” “怎么会……，我们组里全都是黑头发黄种人。” “你也看到了，那个人可是穿着新选组羽织的。” “鬼鲛，你说什么样的人头发全白了，可是身形却又是年轻人的健壮身形呢？” 上杉夏乡眉头紧锁，边说着边走上前去要仔细看看的时候，却见那白发队员瞬间转过身来，拿起手里的长刀，状似疯狂，发出野鬼狂笑般的嘶喊朝他们砍了过来。 速度极快，角度精准，完全不像是人类该有的力量。 男人虽穿着新选组的羽织，却仿佛根本不认识他们俩，也好似全然听不见上杉夏乡的呼喊。 被逼无奈之下，上杉夏乡快速攻向了男人执刀的手腕，想让他丧失战斗力，却见男人仿佛没有痛觉一般，仍是死死握住了刀柄，继续朝他砍了过来。 同是新选组的队员，上杉夏乡下不了重手，轻微的创伤也无法让那男人停下来脚步。 干柿鬼鲛见状，当即上前拔出小太刀，刺穿了男人的心脏。 男人倒地挣扎了几下，很快便一动不动了。 上杉夏乡上前查看，便见那男人明明很是年轻，头发却是全白，嘴角大张露出尖尖的獠牙，像极了吸血鬼。 这幅模样直直让干柿鬼鲛兴趣勃发兴奋起来：“我记得这是浪客剑心的世界，难道这个世界还有丧尸这样的存在吗？” 上杉夏乡直起身来，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倒地的队员，话语沉重：“这浪客剑心的世界很有可能交叉掺杂了薄樱鬼的世界，因为这两部动漫的时间背景是重合的。” “薄樱鬼是什么？”干柿鬼鲛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个词。 “一部乙女恋爱游戏改编的动漫。” “好家伙，你们女孩子玩的恋爱游戏也这么刺激的吗？丧尸都出来了。” “在薄樱鬼的设定里，喝下了变若水的队员，就会变成这样的形态，他们统称为罗刹。” 说着上杉夏乡便背起那死去的白发队员试图带回壬生寺，却不想刚背上身，那尸体便如飞灰般湮灭了。 干柿鬼鲛双手抱臂，看着眼前的一幕，兴趣更盛。 “变弱水还真是个非常直白的名字，看起来好像将人类变强了，可实际上却是透支了他们的生命，也等于是将他们变弱了，死了连完整的尸体也没有。” “是变若水。” “好吧，我们暂时不管怎么称呼。你说他得遇到什么样的对手，才需要吞服变若水呢？” “大概他可能方才遇到了鬼族吧。” 干柿鬼鲛抓了抓绷紧的头皮：“？？话说你们女孩子玩的游戏还带点恐怖色彩的吗？” “不是你想的那种鬼，是日本的鬼族，一种传说中的存在。平日里看起来如同普通人一般没有什么特殊的，可一旦变身，真正的姿态是白发和金黄色的眼睛，额头上还会长出角来。 鬼族的人变身后武力值爆表，顶级剑客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是日常形态也会有极快速的自我恢复能力。” 正说着，忽然上杉夏乡像是想到了什么，抓住了干柿鬼鲛的手，目光审视地看着干柿鬼鲛的面容。 “话说你的本名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的本名呢。” “夏宇。” “不是，我是说你这幅身体的本尊叫什么名字？” 干柿鬼鲛指了指自己：“你是说这个小妹妹？” 上杉夏乡点了点头。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她的记忆。” 上杉夏乡凑近了些，戳了戳她的肩膀：“话说，你知道吗？你很有可能是薄樱鬼的女主角。” “？？？你是说乙女恋爱游戏的女主角？”干柿鬼鲛瞪大了眸子，笑容逐渐消失。 上杉夏香嘴角勾起，露出滑稽笑容，一脸兴奋：“话说在薄樱鬼的游戏里，女主是可以攻略很多人的，像是冲田总司、土方岁三、斋藤一、永仓新八等等。既然你是女主角，要不要试试看走攻略路线？ 也许，你作为女孩子来到了这个世界，要做的任务，说不定就是攻略任务呢，做完了就可以回家了。” 干柿鬼鲛吓得连退三步：“你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可不搞基，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可能搞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杉夏乡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窘迫的干柿鬼鲛，那涨红了脸的少女面容，还真是可爱的紧。 看的他都想伸手去捏一捏那柔软的面颊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搞基的，我可以陪你一起孤独终老。” 明明是一番安慰的话语，可是说出来，在眼前的场景下，却又感觉很不一样，仿佛多了些若有若无的暧昧，像是告白一样。 虽然告白说的是，陪你一起白头偕老，但是两者句式上也没有多大差别。 上杉夏乡忍不住偷偷看他，却见他也正在看着自己。 气氛似乎越来越诡异了，他说完了这句话，一路上干柿鬼鲛便再没有说些其他的话了。 上杉夏乡想说些笑话来调节一下氛围，却又觉得并不恰当，毕竟方才刚死了一个队友，又怎么好说笑话。 两人按照原定计划巡逻结束，也没有看到冲田总司，当下便也只能先回壬生寺再做打算。 回到壬生寺，干柿鬼鲛去洗澡，上杉夏乡便端着衣盆去井边洗染血的脏衣服。 随后，他便在井边看到了冲田总司。 总司正洗着衣服，见到他也端着盆过来，当下给他挪了个位置。 衣服洗了一会，冲田总司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他咬了咬唇，语气颇有些沉重，一改平日里爱开玩笑的模样：“想必方才，夏乡君看到了小野的样子吧？” “……，你知道变若水的事情？！你们都在瞒着我？”想到自己被隐瞒着，上杉夏乡便忍不住带了几分火气，声音也慢慢拔高了起来。 “很抱歉夏乡君，这是队长的意思，也是必须服从的命令。 你的个性土方队长最清楚了，如果告诉你了，你肯定不会认同我们这样做的，甚至还会阻止别的队友使用，故此，土方队长就决定暂时不让你知道了。” 上杉夏乡一时间有些无言，心头带着几分微颤，是愤怒也是悲伤，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鬼族什么时候出现的？” “今年五月份，也就是晚间值班的巡逻队全部被人砍杀的那一晚上。 随后不久，山南桑便拿到了变若水。我知道以你的能力是不需要这种东西的，可是其他队友不一样，他们还是需要这种东西的，他们也只是想为这个国家尽自己最后的一点绵薄之力。” “你呢？你也拿到了变若水吗？” 月光皎白如雪，上杉夏乡瞥向他，便见他停下了搓洗的动作，朝他笑了笑。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想以我的剑术，应该暂时还不会用到变若水。” 上杉夏乡心情异常沉重，确实如他所说，他现在想的就是怎么去说服他们，怎么去阻止他们不喝变若水。他一点也不认同这种东西。 “我希望你永远不会有用到它的那一天。” 冲田总司听着他这样认真的回复，一时间微微怔愣了一下，随即勾起了嘴角，眸光柔软：“夏乡君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温柔，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