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chapter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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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洗完澡,湿哒哒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湛柯赶忙把家里所有窗户都关紧,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 陈砚极力控制住自己不去看他,但余光还是能看到湛柯忙前忙后的身影。 他将杯子拿起来暖手,时不时地喝一口。 “只找到了米。”湛柯将粥端过来,坐在一旁边用勺子搅和边说:“凑合一下,天亮了我去买菜。” 洗完澡后陈砚就清醒了,从湛柯手里接过粥的时候,陈砚问:“那个男的为什么会找上我?” 陈砚以为自己跟湛柯算起账的时候应该是很愤怒的。 昨天如果不是因为发烧,他肯定得跟湛柯打一架。 但似乎因为生着病没什么力气,连生气的力气都提不起了。 赵鸿才。. 湛柯一想到这个名字就觉得脑仁都疼。 提起赵鸿才,越是生气越让他感到无话可说。 但这是陈砚问他的。 而他本来就应该对这个事情做解释。 他思索了片刻,说:“他叫赵鸿才,是我爸的一个……朋友。找我要钱,我没给。” 陈砚打断他,“我问他为什么会找上我?” 湛柯垂眸说:“他、他不知道从哪查到我跟你……对不起,我应该看好他的。” 陈砚喝了一口粥,没说话。 湛柯继续说:“不会有下次了,我会把事情解决掉的。” “解决?给他钱吗?”陈砚冷脸反问。 这种人能解决早解决了,拖到这种地步,只有一种可能。 是当事人不愿意解决。 既然不愿意解决,现在又跟他承诺说会解决掉,陈砚听着就觉得讽刺。 湛柯愣了一下,摇头说:“不会的,我联系律师了。” 陈砚心里刚烧起来的火平息了几分。 他脱口而出:“他为什么跟你要钱?” 话一出口,陈砚就后悔地想把舌头咬掉。 冲动驱使下问出来的话是发自内心的想知道,但他又不允许自己再多关心湛柯的事情。 问关于自己的就行了,问这么多余的干什么。 操。 他脸色更阴沉了,突然开始生自己的气。 湛柯看他脸色不好,以为他是还在为赵鸿才的事情生气。 毕竟这种问题合情合理,既然陈砚被扯进这事儿里,就是有权利知道前因后果的。 只要陈砚问,他当然会把一切都告诉他。 但事情说来话长,湛柯怕他没耐心听。 于是试探着说:“他和我爸以前是同学。” 湛柯观察着陈砚,见他没有出声打断,面色也没有明显的不耐烦,才继续讲起。 “他替我爸坐过牢。”湛柯说。 提起这些事,湛柯眉头不自觉地拧起,盯着茶几的一脚像是发起了呆。 陈砚拿着勺子的手抖了一下。 “我爸答应他出来之后要什么给什么。”说到这,湛柯讽刺地笑了一声。 “后来他在我爸公司混日子,经常要钱,我爸都给了。” “赵鸿才老婆长得很漂亮,我妈住院之后,我爸就把那个女人接到我家了。” 湛柯说起这些有些语无伦次。 他想不到要怎么把这些事情表达出来,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给陈砚。 他很少把负面的东西讲出来。 以前会因为控制不住而表达在举止行为上,后来也不了。 因为一直愿意承受他负面情绪的陈砚离开他了。 陈砚一时间忘了粥烫。一大口咽下去,烫到了嗓子,疼的脸都皱了起来。 湛柯赶忙说:“喝点水。” 陈砚缓着嗓子,见湛柯盯着他不说话了,又催促道:“继续说。” 问都问了,索性一次听个明白。 湛柯思绪被拉回去,继续说道:“然后……”他想了想,实在不知道余下的该怎么说出口。 “我爸……娶了那个女人,就是赵鸿才的……前妻,在我妈去世的第二天。” 陈砚愣住了。 “是……”陈砚想问,是大学毕业那年吗。 湛柯像是已经猜到了,在陈砚只说出一个字的时候,就哑着嗓子说:“是。”.. 湛柯很怕陈砚想起分手的那段时间,刚说出口就为自己的莽撞而后悔。 他急匆匆地继续讲,试图把陈砚的思绪拉回来。 “没多久我爸就也去世了,他把百分之八十的遗产都留给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答应分给赵鸿才一半,但后来人带着钱一起消失了,赵鸿才就来找我要钱。” “我爸公司破产,我和湛征拿到的钱全都拿去补窟窿了。给了他一百万。” “他好-赌,最近可能是欠钱了吧,就来找我了。” “什么时候?”陈砚重复道:“破产,什么时候?” 湛柯抿了抿唇,说:“毕业那年。” 陈砚沉默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湛柯很想扯出来个笑,但只要提起那年,他就怎么都笑不出来。 表情僵在脸上,呆滞的盯着一处发呆。 “你说了。”陈砚眼睫低垂,一口一口喝着粥。 “你每天早出晚归,不跟我说话,每天冷着脸忙东忙西,当我不存在。你怎么没说,你当然说了。”陈砚低着头,湛柯看不清他的表情。 湛柯脸色苍白着道歉:“对不起。” 什么话都是听多了就觉得没用了。 陈砚现在听湛柯的“对不起”已经无法产生任何情绪波动了。 大概多年前自己的一句句“我爱你”也同样乏味吧。 陈砚想。 两人之间又一次陷入沉默。 一直到陈砚喝完粥,站起身准备把碗端走时,湛柯说:“我洗。”的时候才打破。 天还未亮,陈砚走到窗边向外看,隐约也有几家亮起了灯。 他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划过湛柯说的那些话。 陈砚是个对亲情没概念的人。 季漪妈出现后闹出的一切,刚刚湛柯所讲的一切,都是超出他认知范围的。 他时常也会自嘲着庆幸,别人家里总是动乱不断,自己永远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一个人乐呵全家快活。 他对亲情仅存的认知,是以前那些邻居。 小时候觉得邻居家叔叔阿姨们都对自己特别好,管自己饭。 长大一点发现,自己吃不吃得饱从没人问。 后来想想,人家管他饭是仁慈,不管饭也是应该。 也是湛柯。 在他刚回平江不人不鬼的那段是日子里,季漪陪他坐在地上抱着酒瓶子,拉着他聊天。在自己对季漪说“你不懂,我是真的……很难受”的时候,季漪红着眼睛对他说,她懂,因为别人失恋只是失恋,他们失恋是彻底没了依靠。 是整个世界都空了的感觉。 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难受,是因为把太多太重的感情都压在了湛柯身上。 所以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对他而言,缺失的亲情是他的庆幸又是他永远遮不住的痛点。 正出神,陈砚感觉到头上突然被盖上了毛巾。 他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湛柯。 头发被隔着毛巾揉了揉,陈砚听到湛柯说:“别站窗边,容易受凉。” “有句话想趁着我没力气发火问问你。”陈砚被湛柯抓着手腕带到卧室,他坐在床边,湛柯一边给他擦头发一边柔声问:“什么?” 陈砚说:“什么时候想明白的?” 这问题显得没头没尾,陈砚却不肯多说一句话。 问这个问题,本就是趁着这一刻的气氛。 换做平时的任何时候他都不会问出口。 他宁愿自己一辈子都想不通,也不愿意让湛柯知道自己的耿耿于怀。 只是这一瞬间的气氛太过温馨,映着外面无边黑夜,原本头脑就做不到完全清醒。还有湛柯太过难得的温柔。 都会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当年。 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从来都不是煎熬的日子。 是在一起后少有的温柔与浪漫。 陈砚知道,湛柯对自己态度多么强硬,自己都不会屈服。 知道湛柯怎么样求自己都无法让他释怀。 也知道他最怕湛柯对自己温柔。 这突兀的问题湛柯听懂了。 他看到陈砚放在腿上的双手指尖不自然的互相摩挲,擦头发的动作就更轻了。 他咽了咽口水,缓和了一下干涩的嗓子。 这个问题,他大概是第一次思考。 他是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就是个同性恋的。 当话脱口而出的时候,湛柯才第一次直面自己—— “从一开始。”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的。 是从一开始。 他知道自己会对陈砚起反应的时候。 但他太害怕了。 害怕到想方设法的欺骗自己。 “是吗。”陈砚说。 湛柯眼皮一低就能看到他长而密的睫毛很轻地上下煽动了一下。 湛柯很快又说:“是我一直不敢承认我自己。你很好,一直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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