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两人挨得是那样近

长公主确实对手里的扑克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p> 主要是牌面上的图案，以及那奇怪的数字，令她感到惊奇。</p> 自小到大，她见过的奇珍异宝，无数，却从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纸片。</p> 她压下心头的惊奇，一边翻着牌，一边问道：“怎么玩？”</p> 乔菁菁将扑克牌的各种玩法，都介绍了一遍。</p> 而后，她试探着道：“长公主，我们来玩斗地主吧，正好我身边这丫头也会玩。”</p> 长公主已被她介绍的玩法，完全给吸引了，这时听她说斗地主，顿时来了兴趣，但面上却淡淡道：“本宫左右也是闲着，陪你们玩玩，也无妨。”</p> 乔菁菁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下。</p> 长公主明明很心动了，却还要端着。</p> 但人家是长公主，端着就端着吧。</p> 接下来，她又说了一遍斗地主的玩法，然后便让锦葵一起加入了。</p> 万嬷嬷过来时，只见园中气氛和谐，乔菁菁还坐在长公主的身侧，两人挨得是那样的近。</p> “长公主，你应该出这张牌。”乔菁菁轻声细语地提醒道。</p> “嗯，知道。”长公主应了声，丢出一张牌。</p> 这回是锦葵当地主，她们二人是农民。</p> 万嬷嬷走近时，一脸的惊诧。</p> 她是长公主的乳母，一直贴身服侍长公主，对于长公主的心思，自然是一清二楚。</p> 长公主不喜欢乔氏，除了因为她嫁给了陆行知这个原因外，她妖媚的长相，也是长公主厌恶的。</p> 但长公主是骄傲的人，她纵然不喜欢乔氏，也不会暗中使手段。</p> 因此作为长公主的乳母加贴身嬷嬷的她，自然要为长公主出口恶气。</p> 所以她故意让乔氏跨火盆，去晦气，其实就是为了羞辱这个乡下妇人。</p> 只要乔氏难堪，她便高兴。</p> 然而没有想到，这个她眼中的乡下妇人，却并不那么好捉弄。</p> 她的计谋失败，正寻思着再给乔氏难堪，不料，乔氏进了园子，见了长公主后，竟是这样一副画面。</p> 长公主那么尊贵的人，竟然容许乔氏这样低贱出身的人，挨在身侧。</p> 万嬷嬷又气又急。</p> 走近后，她佯装嗓子不舒服，轻咳了几声。</p> 然而园中三人都没有理会她。</p> 万嬷嬷忍无可忍，直接走过去，推了乔菁菁一把，“陆夫人好好坐着，别挨着长公主，免得你身上有什么病气，过给了长公主。”</p> 乔菁菁乍然被她一推，没有防备之下，差点摔倒。</p> 她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抬头惊愕地看着万嬷嬷，“我没有病。”</p> 有病的是这个老嬷嬷吧。</p> “谁知道呢？”万嬷嬷白了她一眼，“我们长公主金尊玉贵，容不得半点差池，陆夫人要有自知之明。”</p> 乔菁菁这下明白了，这老嬷嬷是看不惯她坐在长公主身边呢。</p> 她没有再说话，而是将挨着长公主的凳子，给挪远了一点。</p> 可没了她在旁边指点，长公主压根不知道接下来要出哪张牌好。</p> 她的手指，在牌面上逐一抚过，迟迟拿不定主意，又见乔菁菁和锦葵一直看着自己，虽然嘴上没有催，但那直勾勾看着她的目光，却令她觉得有些压力。</p> 偏偏万嬷嬷还在旁边指着锦葵训斥，“你不是陆夫人身边的丫鬟么？谁让你坐的？还有没有规矩？”</p> “是本宫让她坐的，嬷嬷有意见？”长公主心烦意乱之下，掷了手里的牌，并不悦开口道。</p> 万嬷嬷一惊，连忙跪了下来，“唉哟我的长公主，老奴哪敢对殿下有意见，只是那婢子身份低贱得很，哪能同殿下平起平坐？”</p> “这里又没外人，况且，她们是在陪本宫打牌，是本宫让她坐的。”长公主眉头蹙着，语气不耐。</p> 万嬷嬷闻言，心里更加着急了，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在长公主心里，乔氏和她的丫鬟，便不是外人了？</p> 这乔氏是给长公主下了什么迷魂汤？</p> 再这么下去，还了得？</p> “她只是一个婢子，陪殿下玩乐，是她的荣幸，在殿下面前，岂敢坐着？她就应该跪着！殿下仁厚，对婢子宽容，但这只怕会让那些贱婢更加不知天高地厚，无法无天。”</p> 万嬷嬷说着，见锦葵还坐着不动，当下要气煞了，竟起身揪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地上推去。</p> “不长眼的贱婢，还有没有规矩了？”</p> 锦葵被她推得跌坐在地上。</p> 不过她只惊愕了须臾，便哽咽出声，“嬷嬷，您推疼奴婢了……”</p> 乔菁菁连忙在长公主面前跪了下来，泣声道：“长公主，嬷嬷不喜欢臣妇主仆，找到机会，便对主仆二人冷嘲热讽不说，还又打又骂的，臣妇出身是不高，但也是有尊严的。</p> 这般被人视作猪狗般对待，臣妇不敢再待在长公主府了，请长公主恕罪，臣妇主仆先行告退了。”</p> 万嬷嬷听得有些得意，正要再说什么，这时突然看到长公主的手，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万嬷嬷，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本宫的客人，你也敢这般轻慢？谁给你的胆子？”</p> 万嬷嬷面色一变，重新跪了下来，“长公主息怒，老奴不敢，只是乔氏……”</p> “闭嘴！”长公主气到心口起伏，扬手指着她道，“陆夫人可是陆尚书的夫人，你不过是我长公主府的一个下人，你竟敢那般称呼她，看来，最没规矩的是你。</p> 卢靖！”</p> 她突然大声喊了一句。</p> 霎时，卢靖便出现了。</p> “殿下。”</p> 长公主揉了揉眉心，“将这老虔婆送去暴室。”</p> 这下，万嬷嬷的面上，血色尽失，整个人瘫软在地上。</p> 卢靖眉头轻蹙了下，出声道：“殿下，万嬷嬷对您忠心耿耿，她若做错了，给她一些惩罚便是，何至于送去暴室？”</p> 长公主目光冷凝地看向他，“连你也要忤逆本宫？”</p> 卢靖垂下头，“卑职不敢。”</p> “滚！”长公主红艳的唇，冷冷吐出一个字。</p> 卢靖只能将万嬷嬷拎起来，押出了园子。</p> 乔菁菁听闻过暴室，那是宫廷中关押犯事的宫人和后妃的地方。</p> 她没想到长公主会如此大动肝火，对万嬷嬷处以重罚。</p> 当然，她是不同情万嬷嬷的。</p> 反而一想到那老虔婆趾高气昂的模样，她就觉得痛快。</p> 她悄悄觑了眼长公主的面色，刚要告退，忽听女子声音清冷地说：“重新来！”</p> 乔菁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