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情杀仇杀

经过奚庭筠与陈新元连日不断的走访，终于有了些头绪。 一家马车行表示，当日画像上的这位夫人，确实带着人问过去城外的马车，但是因为当时自己店里太忙了，一下子根本走不开。 “想来那位夫人比较急吧，转身带着两个丫鬟就走了。”那胖胖的老板有些印象，“看起来就像富贵人家的夫人，我还奇怪怎么会用外面的马车呢。后来还可惜了一阵，没做到这单大生意。” 看到奚庭筠疑惑，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不是说，这些富贵人家都有钱，出手大方么，我这小本生意，难得遇到过这种......嘿嘿。” 陈新元有些急，“那她们往哪边走了？” “这，我就没注意了。出了门，大路朝天，我也管不着人家往哪儿走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伙计在旁边打扫，早就听了好一阵，这时候凑了过来，“嘿，那天我正好要去外面倒垃圾，跟在她们后面。正好看见有一个男的在跟她们说话，那男的个子不是很高，戴着顶草帽，帽檐压得可低，还没说两句话呢，那夫人和两个丫鬟就上了那人牵着的马车。” 说到这儿，伙计嘿嘿一笑，“你说这些有钱人，说精明又单纯地要死，几个年轻女的，久敢这么贸然坐不熟悉人的马车，到底在想什么。”他挤了挤眉，有些猥琐地猜测，“后来我一想，这么急得走，没准人家是和什么情郎约好了，赶时间呐.......” 伙计还想再说，就被掌柜地打了下脑袋，“就你会想，赶紧的，还不去干活。”琇書蛧 又转而对奚庭筠她们拱手，“对不住了大人，小的店里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 今日外面日头有些大，但一阵风吹过，冷意还是直接往骨子里钻。 陈新元紧了紧身上的官服，有些泄气，“找了这么久，看样子，还是没有什么具体的线索。那小二说了就像是没说一样。凶手不是女的，就是男的，只有这两种可能。” 奚庭筠听了，倒是没反驳，她摸了摸剑柄，沉思了几秒，“师兄，我突然想到。你说，那文夫人身上的钱财首饰都好端端的，分毫未少。衣襟也是整齐地很，除了些掉下悬崖的痕迹，没有受到过其他的别的侵犯。至于其他两个丫鬟，同样如此。” “这说明，凶手的目的就不是劫财或者是劫色了。”这么一分析，陈新元很快明白过来，他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看向奚庭筠，“那照这么说，极有可能是寻仇了？” ....... “寻仇？”周常与夏设面面相觑，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这么个高门贵妇，会有什么仇家，如此隐蔽的将她杀死呢。 “我们要不还是去问问她的奶娘吧。” 可是听到这个问题，那苏清的奶娘也是一头雾水，她之前在江南苏家十多年，后面等到苏清嫁到文家，又是贴身伺候了五年，从没有见过苏清有什么仇家或者是不对付的人。 奶娘此刻还沉浸在悲痛中，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嗡嗡的，“我跟着我家小姐十多年，她从来都是好脾气的，天真善良，不知俗世。虽然家中很是宠爱，但是那些娇小姐无理取闹之类的脾性，我家小姐是从来都没有的。别说仇人了，她之前看到路边的小乞丐，都会停下来给两块银锭子。这样好的姑娘，怎么会在外与人结怨呢，我就没见过她与谁红过脸啊。” 她看了看奚庭筠，眼神希冀又忐忑，“大人，会不会是搞错了。我家小姐我知道，近几年她除了在子嗣上有些烦忧，其他可以说是一帆风顺，怎么可能栽在这上面呢。如今太太老爷还不知道，等信到了，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她们交代呢！”说到这，她又泪流满面，不知是哭苏清多些还是哭自己多些。.Ь. 奚庭筠不知从何安慰，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新元也是，他抓了抓脑袋，又问了，“奶娘，恕我冒昧，既然如果你家小姐没仇人，会不会是......你家姑爷，我是说，也就是文琦文少爷在外惹了什么仇人，从而连累了你家小姐？” 毕竟是在文家，就这样揣测文家少主人的不是，陈新元多少有些心虚，故而说到后面，越发地压低了声音。 只有她们几人可闻。 不是他要这么想，要是文夫人没有仇家，那么依着他往常的经验，就是她的夫君有了仇家，动不了文琦，只能找伴侣出气了。 更何况，要不是熟悉她们夫妇的人，岂会在大街上就认出苏清，还知道她急于求子嗣的心思？ 他越想越觉得正确，不自觉地就说了出来。 这话问的，不仅是奚庭筠，奶娘更是唬了一跳，有些不可置信，声音更是不自觉拔高了些，“什么？官爷你是说？你的意思是我家小姐是受姑爷牵连的？！” “嘘，奶娘你小声些。我也只是这般猜想，还没有证据。”陈新元恨不得捂住这老太太的嘴，这还在文府呢，要是被他们听见了，一言告到京都府那儿说他污蔑，那他陈新元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奚庭筠看着师兄慌乱的模样，有些好笑，但仔细想想，竟然觉得似乎又有几分道理。 毕竟一切命案，破解方法都是要多思多想，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才是。 “奶娘，你可曾听你家小姐说过，你家姑爷有什么与他不对付的人？或者说，姑爷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奚庭筠尽可能地提供可能性。 “仇人，这我倒是没听小姐提过。至于不对劲......”奶娘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目光暗了暗，声音也低了下去，“其实，半个月前，小姐曾悄悄对我说过，姑爷，姑爷可能在外面有女人了！” “女人？什么样地女人？” “小姐其实也不清楚。就是二少爷出事前一天晚上，姑爷大半夜才回来，说是与几个好友喝酒去了。但小姐闻着，酒味是没多少，就是在衾衣后领子上，擦了点女人的口脂，鲜红鲜红的！” 她又掏出块丝帕，眼泪不自觉地就掉了下来，“当时姑爷怀中还不小心露出来一块帕子。但是小姐说怕惊着人，就仿着图，后来自己又做了这块这丝帕，本想着去慢慢寻摸，哪知道就出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