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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迷雾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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阈值60,请稍后再试。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他语气淡淡,仿佛刚才什么都没领会到。 教皇坐在床畔,微微垂着头,郁飞尘出声三秒钟后,仍没见他有任何动作。 郁飞尘心中警兆忽生。 没进入永夜之门前,他进过很多世界,但并不是所有类型的世界他都会去。 不常进入的世界之一,就是那些发生着违背常理的诡异之事,被称为“灵异”或“恐怖”的类型。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对那种世界缺乏了解。 ——现在的教皇,不仅肤色微微苍白,连呼吸的起伏都变得难以察觉。 他在原地站定,手指依然按在剑柄上,道:“陛下?” 路德维希教皇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他唇色淡,嘴唇薄,声音很轻。 “蜡烛。”他说。 郁飞尘走上前,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根蜡烛,用旁边的火柴点燃。这时他余光看到教皇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 晚餐的时候,教皇就坐在自己的右手边,郁飞尘记得他的眼神。平静、清醒。 而刚刚的那个眼神,与这两个词都毫无关系。 非要形容的话——就像起了雾一样。 郁飞尘面上仍然没什么表情。教皇或许出现了异常,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场游戏开始得比他想象中要快。 他拿起了燃着的蜡烛,却根本没往墙边去。 也没有转身就逃。 相反,他动作平稳,直接把明晃晃的蜡烛的火焰照到了教皇面前。 “你需要?”他问。 教皇微微抬起脸。含雾的墨绿色眼瞳和他视线直直相接。 仿佛时间忽然静止。 郁飞尘的呼吸为之一顿。 右边,眼底。 一颗针尖大小的棕色小痣,就那样静静躺在睫毛掩映下。 颜色稍有差别,但是其它的——就连位置、比例都分毫不差。 这颗泪痣映入眼帘的一瞬间,橡山的雪与北风扑面而来。 “安菲?”他声音微带疑惑。 教皇没说话。 就在下一秒——他那一直微垂着的眼睫,忽然闭上了。 不仅如此,整个人都往前倾,朝他这边栽过来! ——前面就是蜡烛的火焰。 郁飞尘右手瞬间撤开,左手则下意识扶住了教皇的肩膀,缓了一下他的动作。 做完这个动作,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避免教皇的额头磕到他胸前的金属护甲。 不带任何戒备,又像是忽然间失去了意识——总之,教皇就这样倒在了他的胸前, 白松终于敢从暗门伸出脑袋,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的郁哥一手拿一支蜡烛,另一只手按着教皇的肩膀。而只穿着一层丝绸睡袍的教皇靠在他郁哥胸前,看不见脸,只看见随动作垂下来的银发。 白松的脑子里瞬间掠过无数想法,最为明确的就是,郁哥这么会长,或许以后这种 事情还有很多…… 他思考了一下()?(), 开口:“现在是需要我关门吗?” 然后?()???♀?♀??()?(), 他就听见他郁哥语气不善的声音:“过来。” 白松过来()?(), 把蜡烛接过去了。 郁飞尘腾出手()?(), 把教皇打横抱起来,然后放平在床上。 隔着一层丝绸,似乎能感觉到温热的躯体。 “他怎么了?”白松看着双手交叠平放腹前,神情平静宛如沉睡的教皇,终于发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郁飞尘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教皇的右眼下。 不是鬼,是活人。 也不是昏倒,是睡着了。 还有刚才那含着雾气的眼神,不是因为出现了什么异常,极大可能是困了。 可是这睡得也太过突然。而且,还有那颗泪痣。 这样的泪痣位置太特殊了,他只在上个世界的安菲尔德身上见过。 不排除世界上有两个在相同位置有同样泪痣的人,但是在永夜之门的两个世界里连续遇到,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教皇就是安菲? 安菲也是永夜之门来执行任务的人? 他拨开教皇的黑袍。锁骨上并没有他的a1407标记。 两个不同队伍的人会同时通过永夜之门进入一个世界吗? 或者是乐园之外的人? 但是,即使有很多疑问,他现在也没有办法询问了。因为教皇根本没法叫醒,而且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 他让白松去把那排蜡烛续上。 几枝蜡烛的光线比起满屋的烛火:“非要点满吗?” 说完,又嘀咕:“好亮,会睡不着。” 蜡烛被续上,两个方向的火焰明亮程度相差无几,抵消了光线的差别产生的浅浅阴影。 郁飞尘的目光停在消失的阴影处。 破碎的世界里有破碎的规则,这些规则有时难以用常理解释,但却是这个世界里不能触犯的法条。 神庙的种种不合常理之处在郁飞尘脑中迅速过了一遍,他想,他或许已经知道了一条规则。 教皇的要求也是佐证。 “白松,”他说,“值夜的时候注意蜡烛,有要灭的就续上。不要开窗,不要让风把蜡烛吹灭。” “为什么?” 神庙里四面八方都燃着蜡烛,房间是正方形,床在正中央。 而且,神庙里崇拜太阳。 太阳,阳光,光线。 与光线相反的,是阴影。 为什么崇拜光线?或许是害怕阴影。 而这座神庙最大的反常之处就在于——四面八方的烛光映照下,人走在主要的活动区域时,根本没有影子,或者影子极淡。 “当心阴影或暗处。”郁飞尘对白松稍作解释,然后道。 听完解释,白松愣了愣:“那……郁哥……” 郁飞尘原本以为,他又有了什么雇主式的疑问。 却没想到,白松问 :“要告诉他们吗?” “他们”指的自然是别的房间那些人。郁飞尘看了白松一眼,科罗沙人的善良几乎刻在骨血之中。 但郁飞尘自己,却并不能算是个善良的人。他帮助科罗沙人全部逃出收容所,也只是为了最大限度完成任务。 虽然,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个邪恶的人。 只是很多时候,当两种选择摆在他面前时,他会发现自己的选择只取决于两次判断:所得是否想要,所失能否承担。 “不要离开灯,其它随你,只限今晚。”他说。 当白松的手按在门把手上时,他又补了一句。 “敲门后退到走廊中间。” 白松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裘娜刚吹灭最后一支蜡烛。 蜡烛都灭掉以后,房间里终于不亮了,那种闷热感也退下去了一些。 她明明把那沉重的礼服长裙都脱掉了,只剩个蕾丝裹胸短袍,结果还是那么热,根本喘不过气来,这让她烦躁极了。 更别提自己这个不知道又犯什么鬼脾气的老公,硬是脸色铁青,不许她开窗,为此还凶了她。不开窗户,如果再不把蜡烛灭掉,她就要热晕了。 这见鬼的地方,连体感都那么真实,她现在怀疑是全息舱出了bug,把他们卡进了什么还在内测的黑科技游戏,还没有退出选项——不过没事,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会有程序员把他们捞出去的。 “谁?”裘娜来到门前,隔门问。 “我,白松,”白松说:“你们的……同伴。”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了一条只有拳头宽的缝,裘娜伸胳膊掩了掩胸口,说:“什么事?” 白松愣了。 让他愣住的不是裘娜的穿着,而是—— 虽然只有一条缝,但他们的房间是完全昏暗的。 “你们吹灭蜡烛了?为什么?”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白松下意识想往后退,但理智把他钉在了原地。 “这房子热死人了。”裘娜笑道,“怎么了?” 白松复述了一遍郁飞尘的简单解释,告诉他们一定要把蜡烛点好。 “这游戏还挺有意思。”裘娜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女士一直说这么真实的世界是“游戏”,但白松还是道:“不是游戏,您一定记得把灯点上。” “好的好的。”裘娜满口答应,把门关上了。 白松在门口多站了一会,里面隐隐传的:“点灯!你就躺在那里,是死了吗!门都要我去开?没看见我穿的什么?” 确认他们要点灯,白松去敲了隔壁的房间,隔壁是那位胖胖的国王。领主夫妇和这个国王是他觉得最好相处的人,所以他先选择了这两个。 但敲了几下,没人开门,门内只传来一道声音。 “知道。” 白松舒了一口气,又去敲了敲最远的房间,得到一声:“听到了。” 这地方太静,门又只有薄薄一层木头,看来大家都听到了。 白松快步回了房间。 一到房间()?(), 闷热浑浊的油脂气息足足比走廊浓了好几倍()?(), 差点让人当场昏过去。 给郁飞尘汇报了结果后()?(), 他翻?$?$??()?(), 怎么都睡不着,最后抱着枕头又来到了教皇的房间。 郁飞尘还在教皇的床畔,准确地说,是教皇睡在床中央,他郁哥半靠在右边床头,看起来在观察教皇陛下……的脸。 “郁哥,”白松说,“你不打算回去了吗?” 郁飞尘:“不了。” 并不是因为教皇的寝殿规格高于他的——那个保姆房一样的小房间。而是有些事情需要一个解答,他也想看看这位教皇到底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白松申请也到这间房里来睡,理由是他有一点害怕。 但最终他没被允许在床上,而是把一张软椅放平,贴在大床左侧,躺下了。 就在他在左边躺下两分钟后—— 大床上的路德维希教皇陛下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精致的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接着,像是无意识的动作,他轻轻抓住了郁飞尘的左边小臂。 然后自然而然转过去,微侧身体靠在了郁飞尘旁边。 白松:“……” “我认为还是要把这几个人抓起,“他们在我们找不到的地方挖了地道,不然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在房子里?” 说罢,总管斜眼瞧着营房里的几个人:“谁能第一个说出那个杂种怎么逃跑了,我发誓他在收容所解散之前,都会得到比咱们这位上尉还要优厚的待遇。” 所有营房都发出了骚动声,显然是被“收容所解散”这个词激起的。 总管对此报以“果然如此”的笑容,然后用更加凶恶的目光逼视营房里的每一个人:“你怎么想,大个子?还有这位戴眼镜的先生,你们到底把地道挖在了哪里,天花板?” 他们都没有说话。 事实上,不论说什么,都没有好的结果。 告诉总管,午夜十二点过后,这座营房进入了另一个离奇死寂的世界吗? 这样做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总管认为这些科罗沙人在用拙劣到令人发笑的理由法,把他们转移到了别的营房——那他们就失去了在夜间探查整个收容所的机会。 如果总管知道他们在夜间走遍了大半个集中营,并看到了那些剧毒的化学药剂与二楼的解剖台,他们的命运更是可想而知。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愿意供出来,以此获取那个“优渥的待遇”。 “他每天都会得到涂满黄油的软面包,不必再用劳动赎罪……”总管的目光从一个人移到另一个人:“你知道他怎么逃掉了吗?大鼻子,你的鼻子像一个蟾蜍那么大。还有你,小个子,你简直是个侏儒。” 郁飞尘的余光看着那个小个子男人——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和他们一起出去的人,只是旁听了他们回到营房后简单交代的彼此情况。这人自然也不知道修士所谓的“消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情形。或许,他还真以为修士成功逃脱了。 总管似乎看出了什么,目光在小个子身上停止不动,而小个子的脊背并不挺直,目光略有闪躲——郁飞尘快速扫过这间营房里的兵力情况,如果小个子真打算出卖他们,他得做好最坏的准备。毕竟从昨晚来看,这是个极度胆小的人。 这时候,他看见那位上尉也有了一个微小的动作——他的手指按在了配枪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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