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烦人的村民：数年前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可曾找到答案？

在这个世界诞生之初，"观察者"便诞生了。 herobrine便是其中一员。 祂不明白自己从何而来，因何而生。 从混沌中出生的祂保持着对这个世界最原始的好奇。 对于herobrine而言，这世界上的万事万物，从祂拥有了自我意识的那一刻，开始起源，开始慢慢生长、变化、发展，直到变得越来越丰富多彩。 这个世界，有生命。有花草，有树木，有动物，也有聪明的村民。 这个世界，也有神明，更有同他一样的观察者。 "不要干涉，仅仅观察"，是观察者之间约定俗成的规矩。 起初，herobrine乖乖的遵守这个规则，看着世界日新月异的变化，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了快乐。 直到—— 玩家这个群体的加入。 这群生物很奇怪。 herobrine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他们并非由Notch所创造，倒像是生于其他世界，被Notch邀请至此的"客人"。 因而，他们所行之事总是让人费解。 不知是保留了他们在原有世界的野蛮，还是他们原有世界的条条框框过多，所以只能将内心的野兽到这里肆意发泄。 有人喜欢破坏，有人喜欢掠夺，有人喜欢建造，有人喜欢耕种，有人喜欢养殖....... 一如有人爱好和平，圈地自萌。 有人生来喜欢掠夺与战争，渴望从中追寻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并获得某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优越感。 “喜欢什么，就将它收入囊中好了。” “如果它的主人不同意，那就揍到他同意。” “反正，这是一个没有规则、没有律法、没有道德的世界。” “怎么做，都无所谓的。” “只要自己比别人强，就可以成为拥有一切的王。” 这是包括格雷夫在内的一众玩家所共同认同的观点。 有了霸凌便会有杀戮，有了杀戮便会有战争，战争让村落与联盟的土地变得千疮百孔。 一旦战争波及到了玩家建造的房屋、耕作的农田、饲养的动物。 那么这群本就爱好和平的玩家，便会被动的成为战争的奴隶。 尽管是出于保护自己、保护自己财物的目的。 越来越多的人，都变成了战争悲剧的附庸。 “我恨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要杀光你们！” 昔日里，那些对着村民谈天说地的玩家；那些躺在咩咩身上晒太阳，和小猪一起哼哼唧唧的玩家；那些蹲在草坪上看着农作物生长的玩家....... 他们，都已变成了另一副面孔。 人格的突然转变，让herobrine无比心痛。 而在这一刻。 因为悲悼人偶·恶魂娃娃的影响还在扩散。 因而herobrine过去所经历的种种，也被以幻梦的形式，传达到了附近所有人的眼前。 在那么一瞬间，他们忘了过去，以为自己就是herobrine。 剧烈情绪所带来的痛楚回荡在每个人的心头，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感，让附近的所有人手指尖冰凉。 “为什么玩家们一定要打来打去？” “对于想要的物资，大家只要合理分配不就好了？这样所有人都能在这个世界上活的很好！” “或许，这些玩家们，来到这个世界，并不只是为了存活？” “是啊！他们来自其他世界，只是被Notch邀请而来的客人，来此的目的不过是寻欢作乐。” “....... 诸多疑问，闪烁在玩家们的心头。 而当这些念头一闪而过时，他们又忽然吓了一跳。 “不，不对.......” “我们就是玩家！我们不是herobrine.......” “原来，世界的观察者，在看到我们的行为后，是这样的感受吗?” “可我当时真的没有想着要伤害谁，都怪那个欺负我的玩家太可恶了！” 众人在联觉梦境中短暂的交流片刻后。 意识再一次失重。 格雷夫则是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因为，他在herobrine的回忆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如果能够让玩家们放下武器，是不是就可以阻止这一切？” 这是herobrine最初、也是最纯真的想法。 于是，他没收了一部分玩家的武器，转而将他们变为玫瑰花束，希望能够让他们回想起自己原来的样子。 然而。 祂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举动，却是直接加剧了玩家之间的冲突。 “可恶可恶！白天欺负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来偷家呢？” “我的武器！呜呜呜.......那是我从可怕的矿洞中好不容易拿到的宝物，你们这群偷东西的盗贼！我讨厌你们！” 慌乱、不安、愧疚，蔓延上了herobrine的心头，也通过悲悼人偶的影响，传达给了每个人。 原本herobrine的初心，是让大家回忆起和平的美好。 却不了弄巧成拙。 在格雷夫等一众人的演讲下，所有人都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了"力量"的重要性。 于是，那些认为"力量即是一切"的人，更加坚信了这个看法。 如果自己足够强大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而那些曾经不认同于此、甚至不在乎这些的玩家，也潜移默化的受到了影响。 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残酷。 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野蛮。 这个世界越来越背离了他们所认为的、这个世界本来的样子。 难道，战争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难道，掠夺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流？ 玩家迷茫，玩家惘然，玩家不解，玩家被迫接受一切。 【神里绫华】：“对于一个没有规则，没有法律的世界，一切行为的准则，确实会有少部分领头羊决定.......” 【雷电将军（真）】：“看的出来，来到这个世界的"玩家"都是"孩子"，心智没有那么成熟呢。” 【刻晴】：“何况，那不是他们本来的世界，他们对这里没有丝毫的热爱，但herobrine不同.......” 【甘雨】：“这个世界在herobrine先生的守望中建成，对于祂而言，原初世界，就像是祂看着长大的孩子吧。” 【绮良良】：“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有人会忍心让外来者糟蹋这个世界.......herobrine也一样。” 【温迪】：“这下，所有人的动机似乎越来越清晰了！我逐渐理解一切~” ....... 眼看着这个世界的发展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herobrine显然是更加慌乱了，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于是，又想到了更多的办法。 比如，祂赋予了更多怪物们"祂之眼"。 让僵尸、骷髅们，有了简单的自我意识，听从herobrine的指挥，大批大批的去进攻玩家们所在的村庄。 赋予这些玩家们一群共同的敌人，妄图以这种外部矛盾的形式，来激发出玩家彼此之间的团结。 这样过激的方式，引来的后果，往往也是更加激烈的。 从未学会团结的玩家们，当此大乱之中，能够独善其身已然是件难事，哪有心力去帮助他人？ 于是。 结果便是。 强者恒强。 弱者，被无情的剥夺了生命。 虽然在这个世界中，死亡之后依旧可以重新醒来，但当时的恐惧与痛苦、丢失大量物品的绝望，想必无人愿意再经历一遭。 格雷夫当年所宣扬的"唯力量论"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认可。 人们因为短暂的利益相会一起，成立了无数玩家帮派。 不再是为了共同的理想齐聚一堂，他们相聚一起的原因，仅仅是想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庇护所。 而同样的，为了得到强者的庇护，他们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比如，为了联盟，去掠夺其他人。 不论是玩家还是村民，还是动物，亦或者是其他弱小的怪物。 没有敬畏，没有宽容，没有怜悯。 像是贪婪的渔夫收起渔网，渴求着从茫茫大海中捞的某种宝物，用以填补他们日益贪婪、逐渐膨胀的野心。 ....... 格雷夫浑身颤抖的看着这一切。 经历了这么多后，他明白了很多事。 明白了自己当初百般确信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无知所导致的对这个世界错误的解读。 他所谓的勇气不过是鲁莽； 他所谓的慷慨不过是自私； 他所谓的正义不过是对正义的曲解。 因为他的盲目，因为他的清高，因为他的狭隘。 让灾祸的种子，悄然发芽。 看到了格雷夫脸上复杂的表情，史蒂夫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herobrine的视角中，那时的世界，真的是被分成了两个派系。 一个，是用言语解决问题。 一个，是用武力解决问题。 后者的开创者，正是格雷夫。 而且，让herobrine心寒的是，格雷夫的拥趸越来越多。 哪怕没有加入他的联盟，也在心里信奉着"唯力量论"。 各自为营，逐渐割裂着玩家与玩家、玩家与非玩家。 矛盾，非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 受到压迫的人们，不论是村民还是动物，亦或者是怪物，在这乱世中叫苦不迭。 认为是玩家的存在，让它们赖以生存的世界，变得越来越混乱不堪。 战火肆虐，侵蚀了它们的家园。 当herobrine将希望投向其他观察者们时。 祂们却如戏剧台下拍掌叫好的观众们一样，声称玩家的到来为这个枯燥无聊的世界平添了一些乐子。 只有这样的闹剧，才足够精彩。 祂们高高在上，祂们坐视不理，祂们轻视着herobrine所热爱的一切。 当herobrine将希望投向创世神Notch时。 祂却搪塞了事，并没有从根源上解决什么，反倒是赋予了那些弱小者们一些力量。 让它们拥有足以反抗一切的，力量。 憎恶战争的人，在得到了可以与之抗衡的力量后，终将会成为战争的拥趸。 一如凝望深渊者，终将会成为深渊的一部分。 herobrine心灰意冷，心知求人不如求己。 既然祂们事不关己，那祂，便用自己的力量，去终结这一切吧。 herobrine有了一个无比大胆的想法。 祂要介入这个世界。 祂要创立一个理想国。 ——那是一个没有战争，生机盎然，和平美好的乌托邦。 “所有拥有自我意识的生物，都是极为不稳定的因素。”、 “他们盲目，他们自大，他们愚蠢。” “正因如此，这个世界，才需要一个更加贤明、更加聪慧、更加公正、更加无私的智者，去引领。” “如果没有那个人。” “那么我便去做那个人。” 这，便是herobrine的初衷。 回忆到此，告一段落。 悲悼人偶的影响缓缓消散，附近的玩家们，逐渐从意识的漩涡中，清醒过来。 其中，当然也包括克里斯。 刚才，他受到了无比严重的致命伤。 最后的渎世者，只要靠近它，就会在分秒之内，被夺取生命。 ——这是克里斯刚才总结出的经验。 至于他为什么没死，这归功于祁佑所赠与他的那件装备——无尽套装。 不管是什么伤害，它都可以将其吸收，哪怕是来自虚空。 自然，克里斯同样感谢着herobrine的到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和无尽套装的磨合，他当然明白。 虽然它帮助自己免受伤害，可疼痛却是真实存在的。 herobrine终结了他的痛苦。 这让克里斯、格雷夫、史蒂夫，乃至附近的所有玩家们，都感觉到无比的诧异。 “谢、谢谢.......你。” 克里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略带沙哑的对herobrine道了谢。 “我本无意伤害任何人。” herobrine的声音同样疲惫，苍老而沙哑的声线，似乎在压盖着喉咙中的痛吟。 祂轻轻的将克里斯放下。 这个时候，克里斯才注意到了herobrine身上的伤疤，那是漆黑色浓稠的血痕。 原来herobrine也会受伤，原来herobrine也会疼。 克里斯恍然意识到这件事。 可祂明明知道他不会死，却还是冒着承受痛苦的风险，深入渎世者的漩涡中，将自己救下。 克里斯的心里，无比的异样与感慨。 这个时候。 herobrine的声音再度响起： “在你面前的，是"一览无余"的我。” “经历了这么多世事，聆听了那么多声音。” “现在，你可否告诉我。” “数年前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可曾找到答案？” “我.......” “真的是一位，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