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民生问题

秦去病和李敢吃饱了，撑不过，在大街上干上了。 这回，他俩干的理由很奇葩，奇葩到民风开放的南越夷人都有点羞于启齿。 以至于后来，两人非常默契地对这一次“冲突”绝口不提。而且两人约定，违背“默契”的代价是，放弃对欧翎的竞争。 两人在大街上争论，到底要不要穿裤子。 对于“能动手尽量不动口”的两人来说，这种公开的争论，互相叱两句，连“前戏”都算不上。 两人的争论就这么顺理成章地从互相掏裆开始了。 看热闹的南越夷人瞅着都觉得疼。所以，和别的“吃瓜现场”不同，南国的群众几乎是夹着大腿，皱着眉头看完的。 “狠，太狠了。” 秦去病和李敢也不知道夷人的这个评价是褒还是贬，就像夷人也闹不明白，这俩人到底是厉害还是傻叉。 个人形象和国家影响放一边，当时的场面绝对不输法兰尊者游街。 乌泱乌泱的夷民和夷兵都加入到“吃瓜”行列。大汉斗鸡，南国也斗鸡，秦去病和李敢也斗。 斗是一样斗，鸡和鸡不是一样鸡。 说起两人“扯裆”的理由，还和“水土不服”有关。 南越国湿热难当，大汉和亲代表团整日在湿哒哒、黏糊糊的环境里，人人都像脱了水的腊肉，一点光泽和精神都没有。就连整日面膜不离脸的田恬，一天都要刮几层油。就这，还是他死缠着秦星，用了几罐子“清洁乳”之后的结果。 二十几个半大小子的不适就更严重了。 身上其他部位的油他们倒是不在乎，蚊子多了，秦去病剩的硫磺也能勉强对付。就一样，让正值青春发育期的小子们实在难言加难受。 按秦去病话糙理不糙的话说，“那玩意就像整天泡稀粥里边。” 也正是这个原因，大汉虎贲的日常“挠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天到晚岔开腿，学杰克逊。 后来，虎贲郎们终于打心眼里理解了南国夷民“不爱穿裤子”的地方特色。 理解归理解，大汉的威仪不能丢。怪就怪大汉的时代，短裤还没人发明。秦星几次想把裤腿剪了，都没敢下手。理由很简单，汉朝人穿长裤，南越人穿裙子，就是没人穿“半截”的，弄不好，两边不靠，新潮容易被人当怪物。 于是，忍不住痒的秦去病决定给“下面”通通风，学南越人不穿裤子。此议一出，李敢强烈反对。 他的理由是，大汉虎贲郎就靠着这一身整齐威武的行头撑门面。就算到了边疆，也不能把大汉男人的脸面丢了。 下面再痒，也必须忍着。 秦去病才不管什么上面下面，解开腰带就要脱裤子。李敢说什么也不当“野人”，于是就有了当街“扯裆”这一出南越国建国以来最戏剧性的“瓜”。 南越国民“吃瓜”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守城门的开了小差。正当这群“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夷兵夹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秦星和田恬带着剩下的人，悄悄溜出了番禺城。 这件事暴露以后，国师法兰尊者发布了一条南越国禁令。 南越国禁止“公开扯裆”。 后来，秦去病跟李敢开玩笑，“那可不要禁止吗？裤子都没穿，扯的是裆吗？” 话说秦星和田恬想出城找“留下来”的理由，结果吃了闭门羹。不得已，秦星只能又发动儿子，闹了一出苦肉计。趁城门看守“吃瓜”的空，他俩带着人，偷偷钻出了城门。 大家在城门外只等了一泡尿的功夫，秦去病和李敢就赶了过来。对于两人如此神速，大家也没觉得意外。这两个活阎王想干什么事，玉皇大帝估计也难挡得住。 毕竟，谁没事硬着头皮去吃被“掏裆”的亏啊？ 秦星给大家布置的任务很简单：找孩子。 可就是这个很简单的任务，所有人在番禺城外寻摸了一整天，居然没找到一个四肢健全的童男童女。 而且，与番禺城内的“欢乐气氛”截然不同，城外一派民生凋敝的景象。 散居山野的南越夷民个个衣衫褴褛，脸色比路边的野草还翠绿。 更让大家不解的是，稻田里明明谷穗饱满，林子里的野物也欢蹦乱跳，可夷民却捞不着个温饱。 见到秦星他们到来，这些饿极的夷民还以为是上面来人体察民情的，一群一群地围上来，哭着喊着要粮食，要孩子。 这和秦星他们这些天看到的情况完全相反，就连一向玩世不恭的秦去病都闷着没出声。 “狗日的南越王真不是东西。”田恬一边扯着自己的漂亮衣服，一边骂人。 “爹，这里的人都快饿死了，城里咋还这么欢腾咧？” “对呀，地里不都有粮食吗？”李敢抠着头皮道。 “看看再说。” 秦星找了个“老乡”，用一袋子干粮换了几句“真心话”。 原来，南越王的军队每晚都要进到各家各户搜粮食，除了糊口的野菜野草，多余的一律收走。地里的粮食老百姓只能收，不能吃。 “这不如直接把他们杀了算了。”田恬感叹道。 “南越国是富庶之地，田里的粮食足够养活这里的人，不知道这个南越王究竟要干什么？”秦星摇着头道。 “爹，庹黎那个杀神不会把孩子都抓起来了吧？” “肯定的，这里一个孩子都没看到。” “死个人要这么多孩子殉葬？这南越王不是秦人遗民吗，怎么比秦始皇还不是人。”田恬道。 秦星脑子里浮现出秦人徐福带着三千童男童女漂洋过海，到东瀛岛寻找长生不老药的场景。 他现在还不确定法兰尊者抓这么多孩子到底要干什么，但他能肯定的是，一定和“长生轮回”有关。 南越王赵佗已经下世好些年了，但南越国却依然以新丧相待。系统提示，秦人没这样的习俗，但南越夷民先人却有这样的做法。 夷人先人去世，一般不急于下葬，而是等准备好“祭祀品”，完成“轮回”仪式，才会入土。而这个“祭祀品”一般都是敌对部落首领的首级。 根据公孙羊和田仲的描述，秦星判断南越王赵佗的墓应该还没有封堆，也就意味着南越王没有正式下葬。 抓童男童女殉葬，或许是法兰尊者在夷人习俗上的“创新”，到现在，很有可能“人牲”还没凑够数。 要不然，法兰尊者不会急于让期门军来送亲。这一点，秦星早就心里有数，法兰尊者一定是盯上了一千多半大小子。 法兰尊者的这个“创新”，让秦星有点疑惑，他总觉得这和秦人徐福带着童男童女出海有着某种联系。但就连“天慧”系统也没找到一点线索。 秦星看到南越国朝廷上下都对粮食特别感兴趣，于是决定学“文成公主入藏”，到民间找点“技术交流”的机会，好从民间入手，从下往上，闹点儿“动静”。 但是现实的情况根本不需要秦星发动，这些南越夷民但凡有人给他们一口粮食，让他们干啥都行。 秦星捋清了脑子，突然觉得那个他一直想去，又不能直接说出口的地方，现在必须去看看。 “咱们去越王墓。” “干啥？”田恬吃了一惊，“挖他们家祖坟啦？这有点——” “南越国举国上下抓童男童女，就是为了给赵佗殉葬，说明啥？”秦星打断了田恬的话头。 “啥？” “说明在这个国家，头等大事就是让赵佗入土为安。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咱们就把他们的头等大事搅黄，南越王肯定绷不住，要反。”秦去病打断了秦星的话。 “那还等什么？”李敢抢话道，“赶紧抓个人问问，越王墓到底在哪？” 秦去病又用一袋干粮忽悠来一个老夷民。可当老夷民一听要找越王墓，突然像避瘟狗一样，跳得老远。 秦去病赶上去问，所有的夷民都唯恐避之不及，甚至把刚接到手的干粮都丢给了秦去病。 “不就一个坟头吗？”李敢叱道，“至于吗？” 秦星想上前再去沟通沟通，可夷民们一脸苦色，纷纷给他们磕头作揖，求他们去找别人。 众人无奈，只得悻怏怏地“放了粮”，准备打道回府。 “哎……” 秦星一行人刚走没几步，突然有人“嗷”一嗓子，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造反啦？”田恬惊奇道。 没等秦星回话，夷民们发疯似地向前冲了过去，拥挤的人群差点把他们挤翻在地。 人群过后，二十几个人已经完全没了大汉朝男人的威仪，一个个东倒西歪，田恬身上的漂亮衣服已经被挤成了抹布。 “怎么回事？”田恬摩挲着臂膀道，“抢粮食吗？” 秦去病和李敢扒开人群往里挤，想看看究竟什么东西让这群饥民瞬间爆发了，可两人刚挤进去就被饥民一屁股怼了出来。 “李敢，让我用一下。” “滚！” “借你肩膀用一下，想什么下流事呢？” “哦！” 秦去病跳上李敢肩膀，从人群里窜了上去。 “哎，哎，爹，爹，爹……”秦去病兴奋起来，“是你娘们。” “啪” 秦星揪下秦去病，给了他一巴掌。 “我娘们是你娘。” “不对，是你撩扯——啊，不对，是撩扯你那个娘们。” “啪” “到底谁？” “南越国主他妹子。” 秦去病揉着脸道。 秦星按住秦去病和李敢，借了他俩一人一条大腿，也从人群里蹿了出来。 眼前的一幕让秦星恍惚了片刻。 放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