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拉人下水

秦去病回去给秦星复命，说李敢拿下。第二天一早，卫青便给刘彻递了话，说是李广儿子主动请缨。 于是，李敢稀里糊涂地被贬，到马邑给他爹当个小兵。 就这，李敢还千恩万谢，以为捡了个大便宜。殊不知，耍起小心眼的秦星父子坏得很。 他俩早就盘算着，到李广的地盘，必须带上他儿子，要不然李广的小鞋，够把他俩的脚穿成三寸金莲。 有了李敢陪绑，两父子才敢安心地上路。 秦星思前想后，在行前去了小酒馆。对于自己的行踪，他其实没必要去汇报，只是他想到了一个更长远的问题，一个关乎墨者失去他这个灵子以后，如何生存的问题。 “坐吧，你儿子昨晚就坐那。”掌柜的张罗道。 酒馆里只剩下掌柜的、铁匠和他。 “愣小子一个，下次记得给他的酒里掺点水。”秦星笑道。 “他的酒力比你好，掺点水，他能品出来。”掌柜的笑道。 秦星摇了摇头。 “说说吧，这次什么计划，以你的脑子，我们不相信刘彻能把你发配边疆。”铁匠道。 秦星怔怔地看了看二人。 “要论脑子，刘彻是我唯一害怕的人。” 两人互看一眼。 “这么说，你是被迫去马邑的？”掌柜的道。 秦星叹了口气。 “方向针还没找到，这个时候，我去马邑干什么？” “你这么聪明，就想不到不去的理由？”铁匠闷了一杯酒道。 秦星也喝下一杯酒。 “这一次真想不到。”秦星顿了顿，“想了也白想。” “为什么？”铁匠问道。 “刘彻是故意把我和去病发配过去的，目的是挑起汉匈之间彻底撕破脸，他好趁机向匈奴用兵。就算我想到办法，他也不可能放过我。”秦星回道。 两人吃了一惊。 “就你们两个人？”掌柜的道。 秦星点了点头。 “这么些年过去了，我总觉得刘彻那双眼睛能看穿一切。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了我的身份，每次看到他，我都有一种被人控制的感觉。”秦星道。 “公孙羊也是墨者，出卖你等于出卖他自己。”掌柜的道。 秦星愣了片刻。 “说一句话你们可能不信。”秦星顿了顿，“我，还有公孙羊，到底是不是墨者，刘彻也许根本不在意。” “那他在意什么？”铁匠问道。 “他在意谁能为他所用。” “杀了他，一了百了。”铁匠道。 秦星摇了摇头。 “时机还不成熟，更何况现在公孙羊比他更危险。”秦星回道。 “你在等什么？”掌柜的冷冷地问道。 “我要为墨者留一条后路。”秦星顿了顿，“给咱们的子子孙孙留一条后路。” 掌柜的和铁匠呆呆地看着秦星。 “杀了刘彻只是一时之快，接下来便是朝廷倾全国之力，追杀墨者。我们必须想个万全之策。”秦星道。 掌柜的和铁匠默默喝了杯酒。 “此去马邑不比南国，我们会在暗中保护你。”掌柜的道。 秦星摇了摇头。 “我不能把公孙敖留在皇帝身边。如果让刘彻得到方向针，墨者将无立锥之地。”秦星道。 两人点了点头。 “要我们做什么？”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掌柜的和铁匠已经十分信任眼前的灵子。 秦星默默掏出一件东西，摆在两人面前。结果两人一见，便露出了异样的眼神。 “这是我老婆的，她告诉我皇后那里有一件一模一样的，只不过上面绣的名字不一样。这是宫里传出来的东西，长安城有这个绣工的不多见。我要一件，绣上子夫的名字。”秦星指着案几上的布兜兜道。 两人鄙夷地看了看秦星。 “你们父子要是动起歪脑筋，真够人受的。”铁匠道。 秦星笑了笑。 “放心吧，墨门中人不乏懂妙工术的织工，这不算啥。”铁匠笑道。 秦星又说了些照顾家人之类的话，便趁着夜色走出了酒馆的大门。 “对了，”掌柜的在后面叫道，“告诉你家儿子，下回别造我谣了，这么大岁数了，别人家的小老婆我可消受不了。” 铁匠在旁边差点笑出声。 秦星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李敢极不情愿地和秦去病入了宫。 “去病，咱这样犯不上吧？” 李敢进了未央宫，迟疑了起来。 “你可是答应好的，别不讲信用啊。”秦去病道。 李敢叹了口气。 “我说咱能不能干点好事，老这么闹，别把皇上惹急了。”李敢道。 “这跟皇上有什么关系？咱又不是耍皇上玩。”秦去病道。 “你小子就是鬼点子多，没事你耍他干什么！” “你忘了，窦婴逼宫那会儿，那小子多不是东西。” “人家也是为了往上爬嘛！” 秦去病愣了愣。 “李敢，我发现你小子三观有问题啊，你什么立场？”秦去病指着李敢鼻子道。 李敢抠着脑袋迟疑了半天。 “三观是是什么观？立场？立哪个场？”李敢疑惑道。 “你甭管，我爹说的，就是说你不是东西。” “你才不是东西！” “你要是个东西，就别磨蹭，干脆点，又不是让你干别的，喝个酒你怕什么？” 李敢无奈，只能提溜个酒坛子，跟着秦去病去了南军的衙署。 对于秦去病和李敢的主动殷勤，公孙敖的确没想到。他的第一反应是，可能是秦星派来找方向针的。 可回头一想，如果是这个目的，应该不会扯上李敢。所以，他也就将信将疑地接过了两人的酒坛子。 毕竟，秦去病的理由说得言辞恳切，诚心诚意。而且，据他对两人的分析，秦去病是个好胜心极强的人，所以，他说的理由应该可信。 至于李敢，跟他没什么怨仇，顶多算是被秦去病拉来陪酒的。 秦去病请公孙敖喝酒的理由是，向他请教，他是咋练就文武双全的本事的。 秦去病十分夸张地把公孙敖夸了一通，而且明里暗里拿话激他，说是文的他俩旗鼓相当，武的自己可以让他一手一腿。 公孙敖判断，这些话完全符合秦去病的性格。所以，他欣然将两个小迷弟领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