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雨过后的李小白

轰隆隆，大暴雨还是下了 陈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亥时了。他在办公大楼走来走去，一会在大门口旁边盯着个瓦缸看，一会跑上顶楼往矮山那方向看，一会又拿起一支小柴枝蘸着砚台的墨汁写写画画，四仔端着烛台，轻声问着：“少爷，怎么您现在写的字，小的，好像都不怎么认识啊？还有，你在画的画，又有线条又有小虫子的？” “我在记录一下暴雨的降雨量，我怀疑，下半夜，山里可能会发大水！ 老二，你吩咐下去，把贵重的东西，都放高处，所有吃的喝的，要封存好，至少要保障我们所有人两到三个月的存量！！” “可是大统领，这雨水总会停的啊，就算损失了一些，我们密骑营是够吃的！”南宫二只是有点不解。 “老二，您听我的，真的，按照现在的降雨量，肯定会有大麻烦的，说不定过些日子会有好多灾民！！” “少爷，小的不懂您说的这些什么雨量，就是说哈，小的老家，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这样的特大暴雨的，听管家说了，去年也下了好大的雨，最后附近也只是淹了十几户人家，而且都是在低地的。山洪倒是有，但也就持续了几日便退了。” “四仔，老二，我这样跟你们讲，我想一下怎么说，嗯，我们回来都三个时辰了，暴雨越下越大！就这段时间，大家看，那瓦缸的积水，都快差不多两掌了，就是，十寸有多，现在还没要停的姿态。要是今夜不设防，今夜雨不停的话，外面肯定会淹了好多地方！！那些民众的泥巴房子，肯定会因为泡水，变成水泡房！那些畜生，，嗯，牲畜，牛啊羊啊狗啊猪啊鸡鸭鹅啊，肯定会被淹死！！” “少爷，牛羊猪狗鸭鹅会游水的。” “…是吗？” “真的！小的以前都养过。” “那鸡鸡呢？” “小鸡鸡不会，大鸡鸡有些会水，不会水也没事，淹不死的。” “啊哦！那您先通知他们处理好，赶紧的搬放好东西，不然大水来了，就废了。” 南老二赶紧去了。 到了下半夜，差不多，可能到了寅时，密骑营的人，闹哄哄地堆放好所有担心要被淹的物品后，逐渐散去，回床睡觉去了。陈冉看着外面，但黑妈妈的，什么都看不到，雷是停了，但雨仅仅是小了些，还没想停的迹象。 到了卯时，值班的人报告，密骑营内的低洼处，训练场那边都被淹没了，食堂也快要被淹了。大家都没有了睡意，担心着。 天亮时候，食堂终于被淹到了台阶，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爱咋咋地，淹就淹了吧，不然还能怎么样？ 四仔跑到密骑营的大门口，看到到处都是水，水位都到脚跟了！雨是小了，但还是继续下个不停！ 皇宫，敬仪殿。 一直大暴雨，今日没开朝。南宫春秋坐在龙椅上，目无表情地听着顺京周边的报信。他已经听到麻木了。 “夏县，数千户淹，有山洪，数十亡，伤未知。” “吴县，数百户淹，山洪山崩，数百亡，伤未知。” “风县，情况未知。” “高鹿县，情况未知。” … 听完禁卫报告后，南宫春秋说：“下去换值吧！唉！让八大营去轮值吧。” “喏！” 南宫堂昨夜已回到宫内值守。 “昨夜尝儿没能回宫，这段时间，密骑营怎么了？” 南宫堂便将这几日一一述说了。 “这陈冉倒是个聪明人！哈哈！如今密骑营有了那两万贯钱，朕算一下，应该能支持一段时日了吧。” “回父皇！应是如此，够一段时日了的。” “好！那，眼下，你觉得水情这方面，如何是好？” “父皇，按目前情况来看！即使各地安置妥当，未来，可能还是会有大批量的灾民来顺京！” “嗯！是会如此！朕担心的，不仅仅是灾民！现在户部钱粮吃紧，朕怕！怕的是…” 南宫春秋没有说下去，南宫堂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父皇，那儿臣调派一些兵部，八大营的人手去加强顺京城外面的防守吧。” “去吧！交代下去！战备状态！城内的所有营区，膳食吃食用度，全部减少一到三成，平时的那些铺张浪费，都储备起来吧，” “喏！” “伟公公！” “奴下在！” “尽快储备宫里的吃食，每日消量看着减！如有扰嚷，立即责罚。” “遵旨！” 北市市集 市集也是被淹了，地势低的，水都进屋里面了。有几间泥房倒塌了，众街坊都赶去帮忙清理。小饭馆老板看着外面情况，知道暂时是没办法开张了，就把那几家泥房的人都安置在小饭馆里面去了。 陈将军府派人过来看了情况，又加派了十几个护院过来轮流值守市集，还送来了一些米粮油吃食的过来给安置点使用，说等雨停了会会做下一步打算。。 “哎哟！多亏了东家少爷劝！我家昨晚搬了石头垫高了家里的东西！才没被水泡了！” “可不是嘛！我家啊就搬了一点！那死鬼吃了酒，偷懒睡了，喊都喊不起来！就被泡了一些！得亏听了少爷的说话！我自己搬了一些！” … 李小白了解了市集情况后，就赶去密骑营找陈冉了。 “你不是在衙门上差吗？”李小白说完北市情况后，陈冉好奇地问 “学生本来是替工的，这会我轮休呢。”李小白说。 “临时工哦，明白了！ 胡扯了一番后，陈冉：“小白啊，你读过几年书是吧？” “啊？先生您是指念书么？学生以前有念过几年书塾。”小白不知道陈冉何意。 “那记账，算数，这些，可会？” “会一点点。” “农事，工务这些呢？” “略懂一二。” 四仔看着小白：“看你这小身板，弱质纤纤的，比我家少爷还弱鸡！你能干得了什么？挑粪都走不了一步两步，晃晃荡荡的。” “四仔，人家小白会那么多，不需要挑大粪过日子！”陈冉反了个白眼，他就死活想不明白了，怎么哪里的人都喜欢开口闭口屎尿屁的！真是恶心心！咦！！受不了！ “学生以前也帮果园挑过大粪的，每日上工能挣个四十文的。”小白越说越多，陈冉回想一下感觉从第一次见到小白，到昨天北市吃饭，小白也没说太多话啊，现在却像个十级话痨末期似的。 “炒菜，木工，这些呢？” “还好，会一点点。” 四仔就不服气了：“那，掘坟，刨棺木呢？” “四爷您是指，新挖坟头，我可以的。要是刨人家祖坟的话，小的就做不出来了！ 新做的棺木嘛？也不是说不能，就是没什么经验，不过四爷您要的话，小的还是能做出来的。” “哦！我就问问，不需要！别客气！！”四仔黑了脸，又不好发作，是自己先起的头！自己骂了句：“该！” 陈冉诧异地看着小白，心里服气了：“那个，小白，要是找你干活，能给个折头吗？” 小白歪了一下头：“陈少，你这个折头是指优惠吧。你放心，但凡收了钱财，自然是会尽力做到最好的。” “小白呀，您真是个人才呀！能挑能抬，能屈能伸，能大能…哦，不是，我是这样想的，这几天，我有个活，想找个人帮忙的，我觉得你应该合适干这活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有空有空，学生可以好得闲的，先生您有事只管吩咐，学生随叫随到！” “怎么，你不是要回衙门上差吗？而且你还得帮你爹看那卖药小摊档。”四仔可不乐意了，他就觉得小白会抢他活干，毕竟这家伙好像真的什么都会一点点啊。 “当差也是临时帮我叔叔替班的，他奉命外出办事去了，衙门人手不足，我叔叔就推荐我来替班了。也是能挣点工钱。现在能跟着四爷您，跟着你们一起为陈少干活，是小的荣幸，以后，四爷您有什么需要小的跑腿，尽管开口，小的努力给您办妥。”小白毕竟是在各个场所，各种环境都混得风生水起的，挺精灵的，一马屁下来，拍得四仔呱呱大呼舒服！！ “你好缺钱咩？句句不离工钱的？”陈冉再次好奇起来。虽然自己都觉得这样问问题好傻，傻更更的。 小白一脸苦笑：“是啊，我需要钱，需要好多好多的钱。可是我如何拼命干活，得到的钱，都远远不够。唉！”小白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把自己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小白家里，以前也算是富户人家，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后来因父辈与他人合作共事做着药材生意，被人阴了，中了套，然后，家里大屋，田地，都没了，现在就租住在集市后面的一间小屋里。 “我想采访一下，嗯，小白哥，您现在多大了？可曾娶妻生子了？”陈冉插了一嘴。 “先生莫要喊哥，学生不敢！！学生是年十七，身无旁物，哪敢娶妻？别连累了别人好前景！！”小白真的听不懂陈冉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急忙解释自己的情况。最后，四仔总结了一句：“你年纪轻轻的，长得挺着急的！跟着我家少爷混，有你住大屋娶美娇妻的盼头！！” “那你家，现在还有什么人在？都能上工？”四仔想少爷应该会尽最大努力压榨小白的，毕竟，给工钱的嘛。 小白一听，皱了一下眉，然后又神色如常地回道：“就老爹，老娘，小妹，和一个小丫鬟。” “哟嗬！还真是大户人家啊，还有丫鬟哦！”四仔笑得挺贱的，“少爷，让小白带他小妹过来侍候您，再让那小丫鬟侍候小白小妹！” “四仔别闹！小白不用理他，他脑子有病，突然会发作的！ （此章交代一下重要转折基础，觉得闷可以跳过。我自己觉得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