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敬业的老陈

自从到了楚晋，各有各的忙。 今天晚上，在体育场内，葛明辉和菊地、窦豆、乔波、杰森等人，终于聚到了一起。 按说，今年的武林大会，最先提议的还是葛明辉。 之前菊地出事以后，他没法跟菊地联手一起搞格斗、拳击大赛，就找到了砂哥。 他做梦都没想到，窦豆把这个武林大会玩得这么大。 老友新朋相聚体育场，边叙话边收拾场地。 一场别开生面的相聚。 葛明辉说，“我想见见仰慕已久的乔一匡先生！” 他不知道这话该对谁说，因为这一撮人，不是乔一匡的儿子，就是乔一匡的儿媳妇。 葛明辉求助对象不明确，大家都没回应。 因为这些在外人看来，都是乔一匡亲人的人，他们自己打心眼里都觉得：实在是跟老乔没那么熟。 葛明辉顿感尴了个尬滴！ 葛明辉是个聪明人，立刻意识到自己失策，干脆对窦豆说： “窦豆，麻烦你跟乔先生说下，他在西安几乎家喻户晓，你哥我仰慕已久，想去拜访他一下。” 窦豆很干脆，“好啊，啥时候？” 葛明辉道，“让乔先生定时间吧，到时候，我请他喝功夫茶。” 乔波嘴角动了动，你那功夫茶，领教过，不提也罢。 几块大屏幕上还在现场直播场内情况：收拾整理打扫场地的，携手离开的，现场跟道具摆拍的，跟人摆拍的。 也有很多场外人，在继续观看这些花絮，喊着这不是那个火炬手吗？ 他可真帅啊！ 这不是那两个唱手拉手的吗？哎呀，我也想跟他们合影怎么办？ 阿依丹丹那张黑脸，让她成了今晚的网红，很多小姑娘和男孩子都拉着她合影。 出镜率那叫一个高啊。 乔波和杰森出镜率也不低。 窦豆板着脸教训他们： “不要板着一张冰块脸跟观众照相，不会笑，最起码脸上也要柔和些。 就你们这样的，照片流传出去，都给咱们武林大会抹黑。” 窦豆也被拉着接受几拨电视采访和记者采访。 砂哥电话催促说，“窦豆，快带着乔波他们过来吃饭吧。 王昕和电视台的人，我已经通知过了。” 因为忙着准备开幕式，相关工作人员，都忙得没顾得吃晚饭。 窦豆说，“赛场还没清理好呢。” 砂哥道，“别问那么多了，回头再找人慢慢收拾吧，明天第一场比赛，不在这边，在咱学校里举行。 都该累得不轻，吃好饭，抓紧回去休息。” 窦豆答应了，立刻把自己身边的人带回了福满多。 窦豆、乔波、杰森、泽爷他们明天都有任务，匆匆吃饱饭就告辞走了。 王昕团队的第二场节目，慈善募捐晚会，是在五天以后，所以，他们今晚打算一醉方休。 窦豆跟菊地手拉手回到自己房间时，葛明辉正站在门口。 怕影响窦豆休息，菊地连拉带推的，把他拽到自己房间，“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你表妹这段时间太累了，她连见自己父母的时间都没有。” 葛明辉道，“想不到，你这纨绔子弟，还挺会疼媳妇啊。” 葛明辉拍了拍菊地，痞笑道，“怎么突然就跟乔波成了亲兄弟了？ 我记得去年咱在上海见面，他跟你还干过架，你们不打不相识呢。” 菊地给葛明辉倒了杯茶，“有什么好奇怪的，两年前，咱们还互不相识呢，现在不是称兄道弟的。” 葛明辉笑道，“那可不一样，咱那充其量只是穷哥们。你现在可是有个金身菩萨的老爹啊！ 有了这样一个家里有矿的老爹，你不打算搞点事业吗？ 你看你媳妇多厉害，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她做出了我做梦都做不到的事，早知如此，我也算一份啊。 哎呀，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的错过了。 跟你老爹商量一下，咱们把这个比赛做大做强，做成NbA那样的，每年都搞点联赛。” 葛明辉看了看一次性杯子，喝了口茶： “哪天我教你喝功夫茶，像你这样清风霁月的公子哥，就该学会喝功夫茶。” 菊地道，“好。” 葛明辉继续说，“我都设想好了。 只要咱们有这样的联赛，就会慢慢聚集人气，能像NbA那样，全国各地出现几十支团队，我们就给他分成几个赛区，每个赛区包含几支团队。 咱们的赛季也给它设立常规赛、季后赛和总决赛。 其中季后赛采用7场4胜制的淘汰赛制。 这样以来，战线长，影响大，喜欢看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赛事多，就能给选手提供更多的大赛锻炼机会。 选手水平普遍提高，大赛的观赏价值也就跟着提高了。 你想啊，咱们国家这么多人，肯定会人才辈出啊。 我一想到未来，咱们国家成为一个尚武大国，民风彪悍，男人们大部分都身体倍棒，我就兴奋不已。 假如男人都喜欢打架斗狠，都有一副健壮的身板，那属于男人的血性就来了，咱们国家，还怕什么列强啊！ 你也是经常跟学生打交道的人，你了解现在的孩子，你看看现在的孩子，都养的多么残啊。 身体柔弱就算了，各种心理问题，把他们拉过来打几天拳，练几天武术，保证都给他治愈。 什么抑郁症，什么躁郁症，什么肥胖症，什么网瘾综合症，什么手机综合症，多打趴下几次，统统都能给他治好。” 菊地给葛明辉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窦豆的表哥，你们这个家族，都是责任担当，根正苗红的人。 所思所想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这就是我家老岳父所谓的大公无私的家国情怀。 我可以帮你问问老乔，也可以帮你约见他。但是，至于结果如何，我不能保证。 老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我跟他不熟，连建议都不该对他提。 如果是我岳父，我倒是可以与他无话不谈。 估计乔波跟老乔不仅生分，可能还有点隔阂，也帮不了你。” 葛明辉道，“我懂，我懂，我也是尽我所能争取一下。不行便罢，人嘛，总要有些追求和梦想吧。” 菊地不由得对葛明辉另眼相待，他这么多年，是不是过的太没理想、太没追求了？ 他甚至连窦豆都不如，窦豆整天斗志昂扬的，跟打了鸡血似的，总想搞事，搞大事。 他起初还颇有点不能理解，女孩子家家的，苟着不自在吗？非把自己整的那么忙那么累。 他冷眼旁观，似乎连乔波都开始有追求了。对人对事，都没有第一次相见时的吊儿郎当样了。 他今晚都没想到，以乔波和杰森的倨傲，竟然乖乖地做了火炬手和解说员。 这段时间，两个冰块似的边缘人，居然忙的见不到影。 窦豆让他用日语介绍代表队，他都不情愿，还是窦豆发火了，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但是，听到自己老妈揶揄乔一匡，说老头子得意忘形地吹口哨，自豪地说，台上都是他的孩子时，他心里还是有触动的。 客观想来，老头子也是个可怜人。 他其实是个很爱孩子的父亲，但是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他都没能亲自看着儿子长大。 他现在拼命想弥补孩子，但是孩子却都跟他不亲。 甚至，他还不如窦豆在儿子们心中信任度高。 是窦豆的影响力大，还是乔波和杰森的学习能力、适应能力强？ 他是否也应该克服自身各种心理障碍，改变自己，做个有追求、有梦想、有责任的热血青年？ 葛明辉走后，菊地想了很多，基本上都没怎么睡。 八月十一号，武林大会的比赛项目正式开始。 窦豆依然是拿着对讲机到处溜达。 赛场内秩序井然，她就溜达到校外的临时集市上。 集市上很是热闹，大公司的摊位上，大屏幕不停地播放着广告，不时有一些表演和抽奖活动。 小摊位上有各种美食，烧烤、奶茶、糖葫芦、臭豆腐等常见的街头美食，比较受欢迎。 隔不远就有射击和套圈的摊位，还有蹦床、音乐电动童车、钓鱼等供小朋友玩的活动。 各种纪念品、装饰品、风筝、彩色气球的摊位，也是一个挨着一个。 窦豆正走着呢，被一个摊主喊住，“那个，小姑娘，来我这里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东西，拿去玩。” 窦豆一看，这不是那谁吗？卖给她手镯的老周。 还真是所谓的许人人等，许神神等！ 窦豆想起来，还欠他一个承诺，赶紧打电话给乔波，让他把啦啦操队的姑娘，喊过来几个。 乔波也回忆起这件事来。窦豆曾许诺过，给卖玉石的老周，跳啦啦操，拉拉生意。 于是就安排了八个小姑娘，让人领了过来。 窦豆稍微清了一下场子，空出一块地方，用手机播放一段音乐，八个小姑娘，跳了一套啦啦操，立刻围了很多人。 窦豆跟围观群众，稍微介绍了一下老周家的生意。 说他家的翡翠货真价实，她家亲戚，托她在老周家已经买了二十多个手镯了。 窦豆又问老周，最近是不是又有几家去你那里买镯子的？ 老周笑得合不拢嘴，“是是是是，又去了几家，都是火老板的母亲带过去的。” 老周说着就抓起了一个小平安扣，要送给窦豆。 窦豆摆手说，“我不需要，真想送的话，就送给这几个跳舞的小姑娘吧。” 于是几个小姑娘高高兴兴地，每人得到了一条红玛瑙手串。 老周的摊位上立马围了很多人，老周一时应接不暇。 连窦豆啥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窦豆又溜达到任丽丽的摊位前，她跟老表租了两个摊位，一个是她自己的小饰品摊位，一个是窦豆的汉服摊位。 汉服是可以租赁、可以拍照、可以买的。 昨晚送给大家穿的汉服，是免费租借给大家穿的。 如果有喜欢的，可以买下来，不喜欢的，今天早上，服务员就代为收回来了。 窦豆的汉服，每件都设计精良，让穿过的人，爱不释手。 因此，将近二百多件汉服，经昨晚一试，就已经卖掉了一大半。 连化妆师齐妙和她的小助手，每人都买了两件。 …… 白纤纤给窦豆微信留言，说白铁原已经住进了月子中心，窦豆心里很是安慰，跟白纤纤说，“纤纤，有你在丽江，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帮我问一下，曹娅男来不来楚晋，有几个过去的同事都来了，她要不要过来跟大家聚聚。” 曹娅男的电话很快打过来了。 “我就不去了，咱家里现在没人主事，我得看家。咱家现在也热闹着呢，你都不在家里了，每天还是有人上门。 有的被我撵到隔壁去了，有的赖着不走，想吃老陈做的徽菜。 再说手机现在卖的也很好，我出去一天就少赚多少钱啊？ 还有明媚、王萧萧、林琳，可都是你的死党，跟我又不熟。” 窦豆道，“好吧，那就辛苦你了，好好看家吧。” 一群记者蜂拥而至，阿依丹丹赶紧把窦豆护在身后。 窦豆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而是一边飞快地走着，一边把记者往王旭这里引。 这叫祸水东引。 窦豆觉得自己够出名了，不需要鲜花着锦，需要低调再低调，而王旭现在正需要。 窦豆向媒体介绍道，“这是第一个捐赠支持咱们武林大会的女企业家，他们的产品闻名国内外，你们可以采访采访她。” 一群记者立马包围了王旭，窦豆趁乱逃了。 阿依丹丹说，“您还是到赛场内去吧。不然，一会儿又被围住。” 窦豆只好又返回到赛场内。 下午，作为上海棠棣之华的选手，阿依丹丹上场了。 她是报名参加男子格斗比赛的，但是却在男子的格斗赛场上，一路过关斩将。 乔一匡则被某些单位或机构邀请，已经跑出楚晋，到丽江“考察”去了。 到达丽江时，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他先考察了乔波的金店，又考察了凌霄大院，看看窦豆的办公场所。 老陈一听说乔波和杰森的父亲来了，那叫一个兴奋，非常热情地邀请他们留下来吃中饭。 乔一匡欣然答应，并把原本打算请他客的政府官员、公司老板们，都请到凌霄大院吃饭。 乔一匡到厨房里陪老陈说话时，老陈激动地差点语无伦次。 他告诉乔一匡，说乔波、杰森、窦豆都是吃他做的饭长大的…… 哦，不对，他们已经长大了。 是每天吃着他做的饭工作的。 乔一匡是个慧眼如炬的老狐狸，一看就知道，老陈是个非常质朴纯善的男人。 不由得替窦豆高兴，窦豆可真是有福气，会选人。 人生一世，吃穿二字，吃是多么重要啊，有个好厨师，多么不容易啊！ 他亲切地拍了拍老陈的肩膀道，“谢谢您对孩子们的关爱，以后有空，我接您去约翰内斯堡玩玩。 麻烦您，继续帮我看着这帮兔崽子们。” 老陈简直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居然也能出国旅游了吗？ 他高兴地说，“好好好，您赶紧出去吧，厨房里油烟味重。” 乔一匡吃得非常开心，一是老陈确实有水平，做的饭非常好吃。 二是，老陈非常憨厚朴实，非常让乔一匡有面子。 看看我家儿媳妇多孝顺，一定是经常给身边人，念叨他的好，夸赞他有本事。 连她家的厨师，都对他这么热情，这么尊重。 窦豆如果知道乔一匡的想法的话，一定会说： 您可是大大滴冤枉我了。我几乎都没有提到过您，我怕给乔波添堵。 老陈对你热情，一是因为他喜欢孩子，喜欢乔波和杰森，他爱屋及乌了。 二是，老陈自来到丽江，就觉得很失落，他手艺这么好，只能憋屈着，给几个老弱病残做饭。 但凡有点身份的客人来，他都自作主张，热情留客，认真做菜，他希望听到更多的夸赞。 诗云：“马思边草拳毛动，雕眄青云睡眼开”。 意思是说，战马思念长在边关的小草，想起那激烈的英勇杀敌的岁月，牠的鬃毛都会竖起来。 大雕向往宽阔无际的天空，看到天上的白云，牠不由得就兴奋的睁开睡眼。 老陈思念和向往的是他的舞台，那就是大厨房，做给更多的人吃，得到更多人的夸赞。 那才是他的用武之地啊。 可是，他却悲催的被火烈送给了窦豆。 他觉得他怀才不遇，他大材小用了。 他如果不是火烈家那个最好的、德艺双馨的厨师，他也不至于明珠蒙尘。 他不知道他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但是，自从乔一匡亲自到凌霄大院参观以后，得了乔一匡的夸赞，每天都有政府部门的领导，打着看望慰问凌霄办事处的旗号，或者打着来签订单合同的旗号，到凌霄大院“公款”吃喝。 备注一下，这里的公款，是指凌霄办事处的公款。 窦豆都被气笑了，合着趁主人不在家，都来打秋风，给她家后院点火啊！ 岂有此理！ 急招张俊杰入住凌霄大院，今后，但凡到凌霄大院“公款”吃喝的，必须买我们公司的产品！ 四方街派出所的几个小民警，这一天在片警小周的带领下，举着一面上书“勇斗歹徒”的旌旗，放着鞭炮，到凌霄大院送旌旗。 张俊杰好奇道，“早听说窦经理勇斗歹徒这事了，怎么才把旌旗送过来呀？ 这都过去多久了啊？” 小周笑着解释道，“当时原打算送过来的，结果窦经理回上海了。 这不就给忙忘了吗！” 张俊杰心道：这是忘了呢，还是压根没放在心上？ 张俊杰双手接过旌旗，“那就谢谢了，回头我给订墙上去。” 结果，小陈他们还是不走。 张俊杰不解地问道，“你们还有别的事吗？” 曹娅男故意道，“该不是看我们公司最近产品卖的好，也想要买吧。 我们有智能手机，有监控器、还有路由器、ife、优盘。” 张俊杰补充道，“还有监控器和公安机关网络办公系统，你们应该是最需要的。” 几个人都没话可说，还是小周脸皮厚，“那个我们回去后，是可以跟领导汇报的，买不买，领导当家。” 张俊杰笑道，“了解，了解。” 正当大家陷入尴尬时，老陈笑呵呵地出来了，“警察同志辛苦了，还没吃饭吧？不如今晚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小周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小周的同事贴心地说，“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都说吃了你做的菜，别的菜都没法入口了。今天，我们有口福了。” 老陈谦虚道，“哪里哪里，你们先去楼上喝茶吧，饭菜一会儿就好。” 潘婶气得直翻白眼，“真是个败家老爷们，不花他的钱，他不心疼。” 张俊杰笑着开导道，“没关系，他乐意请客就请吧，咱家窦经理不差钱。 人家愿意来，咱求之不得，这是看得起咱们凌霄办事处。 不然，你花钱请，人家还不来呢。不信的化，潘婶你去请个试试。” 潘婶赶紧摆手，“我老婆子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我请谁呀？” 张俊杰很有耐心地说，“所以说啊，如果窦豆没有一点影响力，乔一匡老板没有那么大的知名度，谁知道凌霄大院的饭菜好吃啊。 愿意来吃饭的，都是想主动交好的，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靠的就是人脉啊，多个朋友多条路。 再说了，能花钱，才能挣钱。花得越多，挣得越多。靠勤俭节约，攒不几个钱。” 这也是张俊杰，被窦豆招回凌霄大院这几天，才悟出的道理。 以前也隐隐听到过类似的话，但是感悟不深，因为你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就很难设身处地的想那么多。 到云南大区时间不长，但是自己独当一面的经历让他了悟很多事。 潘婶心说，“谢谢哦，头一次听说，白吃白喝，叫看得起你。 老婆子我长见识了！ 钱花得越多挣钱越多？我没看到，我就看到俺们村里，花钱大手大脚的人，就没有过得好的，都是败家子。 这张俊杰，看着长的人模狗样的，就是一大傻子。 回头得跟窦豆说说，这样的傻子，不能要！ 老陈那个老半吊子，也没法要了，白花钱不说，还白忙活，就这还高兴地屁颠屁颠的。 唉！这凌霄大院的灵气，八成都被窦豆占完了，剩下的都是老陈和张俊杰这样的傻子，半吊子，二百五！ 连我一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老妇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