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心性圆融

“请问，这里是齐夫子的住处吗？”一个青衣老者带着一个小厮敲了敲院门，小金扬起的手只好放了下来。 江月应声道：“是的，你是？” 老者站在院子门口，威严的目光一扫，薛家的恶仆不由自主放开了手。 他笑咪咪地冲江月齐恒拱拱手，道：“我是衡山书院的陈言，今天是特来邀请齐夫子做我们书院的教员的。” 小金指着薛家几人，状似懵懂地问江月：“娘，这几个人不是说爹爹必须去他们府上么？” 在凡俗间，小金扮作两人的女儿，对两人都是以爹娘相称。 刚刚这三人，气得它都要直接动手了，还是江月用眼神严厉制止了，不然这几人现在恐怕已经变成灰了。 薛家领头仆妇闻言，却没有什么尴尬的样子，只盯着陈言道：“衡山书院？可是那天下第一书院的衡山书院？” 小公子最想进的书院，可就是这个衡山书院了。 他考了几次，都没考进去，后来又托了做尚书的舅老爷写推荐书，衡山书院还是没有通融。 所以，薛府上下，说起衡山书院是又敬又恨。 江月早去屋内端来茶水，邀请陈夫子进门，和齐恒坐在院中饮茶谈话。 自己却带着小金进了厨房。 薛府仆妇见齐夫子一家，招待陈言甚是殷勤，心中不忿。 想了想，还是上前说道：“陈夫子，这位齐夫子已经答应要去我薛府做先生了，不能去你们书院了。” “哦，齐夫子，你要去吗？” 齐恒摇摇头：“不去。” “你！” 薛府仆妇被齐恒这么直言拒绝，气得她就差直接动手抢人了。 无奈陈言身边的小厮，一看就是五品高手，她们就是三个一起上，也不是对手。 “我们走！”甩甩衣袖，她们决定先回家上报这里的情况，等主人拿主意。 陈夫子看着齐恒淡然地饮茶，似乎一点儿都没把薛家放在眼里。 “轰！” “哎呦——” 院门外传来一声惊呼，陈夫子使了个眼色，小厮不动声色地退出院门，就看到了让人忍俊不禁的一幕。 也不知薛家的马车怎么回事，车竟然翻了，而且三个仆妇刚好压在马车之下，而车夫压在倒下的马匹身下，正嗷嗷直叫。 按说三品武者的身手，推开这匹马这辆车很容易做到，可这三人像是被压在千斤巨石之下，毫无反抗之力。 “夫子，那三人的马车翻了，被压住了。”小厮连忙报告门外的情况。 陈夫子看了齐恒一眼，笑着道：“到底是薛家奴仆，不好不管，你去帮忙把人拉出来吧。” 小厮领命，和过路之人一起，把四个已经全身多处骨折的人送进了附近的医馆，又差人去通知薛府，就没管了。 这边，齐恒和陈夫子相谈甚欢，已经决定去衡山书院任职了。 时间一晃，又是三年。 齐恒带的学生中，不少都考过了举人，要参加这一年京城的进士考试，一旦通过就算是入了龙门，有了官身。 衡山书院人才济济，能来这里求学的无一不是各地极为出色的人才。 每年考上进士的概率极高，甚至出了不少状元！ 可今年的殿试成绩一公布，满朝沸腾。因为前三名都被衡山书院包揽了！ 再一打听，他们的老师，并非名师大儒，而是任教只有三年的齐恒！ 接着，就有人深挖齐恒的来历。 一个连科举记录都没有的人，是如何教出如此优秀学生的？ 偷题了？ 又从谁手上偷的？总不可能是皇上吧！ 朝堂上吵成一锅粥，齐恒却在家里和江月小金一起涮火锅。 “主人，没想到这么吃肉，比灵丹还好吃。”小金夹了一大筷子蛮牛肉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话。 “等回了宗门，咱们就多囤一点儿，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江月往锅里面放着蔬菜蘑菇，笑眯眯地说道。 小金喜欢吃火锅，能给她省一大笔灵丹。 “齐夫子，快快快，你快去焚香沐浴准备接圣旨吧！”一个小厮神情激动，慌慌忙忙地跑过来，催促齐恒赶紧准备。 江月看了眼齐恒，又看看桌上的火锅，得，今天看来是吃不成了。 待打发了小厮，她把火锅放进储物戒中，各打了一个净尘诀，屋里的火锅味儿很快就散了。 院子里，很快摆上香案等一系列接圣旨的物品。 不一会儿，就有太监带了圣旨过来。 只不过，需要跪下接圣旨这一环，齐恒三人就不愿意了。 修道之人，除了父母师尊，也就三清祖师能让他们跪下叩拜，人间帝王还真没有那个资格。 不过，这难不倒他们。 只见江月手指一弹，一阵灵光闪过，传旨太监和闻讯而来的书院众人只觉得心神一个恍惚，接圣旨的仪式就过去了。 这之后，来拜访齐恒的人络绎不绝，有当世大儒，有朝廷重臣，有据说是各地最出色的才子，见面的理由也千奇百怪。 比试、托管、请教，让他们不胜其扰。 最后，干脆闭门谢客。 直到圣旨规定见面这天，院门才打开。 “夫君......” 江月帮他整理了一番衣冠，就把他送上了马车。 这些天，她眼见齐恒的精气神都有了变化，总觉得他突破的契机应该是近了。 目送着齐恒坐在马车走了，她对小金说道：“我们去皇宫等你主人。” “好呀好呀！” ...... 齐恒奉旨入了皇宫，见到了当朝皇帝。 一番畅谈，皇帝对齐夫子赞不绝口。 “人间寒窗数十载，连秀才都未考过。修仙几十年，却得见帝王如等闲。” 齐恒彻底释然了，达到了心性圆融之境。 顿时，只觉得大量的感悟涌上心头，体内灵气翻滚，隐隐有突破之兆。 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在皇帝和一众大臣震惊的眼神中，他腾空而起。 “仙人！原来齐夫子是仙人！” 有官员惊声呼道，而后猛地跪倒在地，眼望着齐恒消失的方向。 半空之中，江月坐在小金的背上，含笑看着齐恒，问道：“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小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