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无情还是有情（二合一）

这次求救确实有效果，听到了这酬劳，原本准备袖手旁观的大汉，也还是咬了咬牙， “道友，咳咳，得饶人处且饶人，能否卖在下一个面子。” 这声音，好像是想当和事佬一样，只是那白衣舍空，还来不及惊喜，身躯已经在惊悚之中被一只脚踩踏住了，巨大的痛苦下几近晕厥。 怎么都没想到， 季迭完全不给舍空中期面子，好在季迭倒是并没把他放在心上，只是淡淡抬头， “你要插手？” “在下只是想劝劝道友，做人留一线……” “那如果我不留呢……” 这反问大汉表情阵阵变化，对于季迭那个雷甲，他也确实忌惮，如果要让他拼命，肯定不会去做。 不过季迭懒得僵持下去，这一个人杀与不杀，对于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震慑，如今效果也算达到了， “滚，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这算是卖了一个面子， 要杀舍空中期，他可以做到，可不容易，能简单粗暴镇杀舍空初期还是有那火焰， 可以扭曲空间，舍空中期空间之道感悟更深，效用就没那么大了。 他干脆利落，把人瞬间扔了出去。 “多谢道友。”大汉抱了抱拳，卷起了扔出去的修士，几乎是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次，是直接离开了这修真星所在，还有剩余的一位舍空，同样感觉到不对劲离开了，最终正好在外面星空碰面，看到白衣舍空伤势瞳孔缩了一下， “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渡真！这是那渡真伤的？” “走！！”大汉声音简短，依旧没有在这里停留，也没把季迭和所谓雨之仙君，联想到一起。 “走了。”季迭只是窥探了一会，就收回了神识所在，身上的雷甲，缓缓消散。 这整片修真星，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两人， 只是隔着屏障，里面的场景，季迭也看不到， 这在他回忆的时间，屏障之内，却是另外一幅场景，一个白衣女子坐在了地上， 周身好像是有着无数白色的花瓣飞舞，每一朵，如同冰雪雕刻而成，冷冰冰的， 只是在时间流逝，这很多的花瓣，颜色在转换，成了粉色，里面气息又温暖…还有Yin靡，这和她走的本来是截然不同的两条大道， 这，都是这些年所有被有意压制的情绪，如今因为心境的大乱，开始了恐怖得反扑，在影响她的大道成为另外一种极端， 这对于她的实力，绝对是大大受损，她也突然哇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只是， 这鲜血， 她不管不顾， 周围所有花瓣，飞动更甚，一双凤目之内时而有粉色的情欲，时而又被能够冰封一切的气息在死死压制，可眼前不断有一个身影回荡， 那些投影中的画面， 那些交缠在一起的画面，不断回荡，回荡，这身影越来越清晰，这最终她也有决绝， “无情，有情，无情之人有情，有情之人无情，我要，对他有情，然后再以此转换，亲手杀了那份感情……” 这做了决定之后，她心中那一个黑衣黑发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她也从起初的杀意，渐渐转化成了一种奇特的情感，周围的花瓣，好像，变的速度更快，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这些季迭自是不知，身上的伤势，倒是重新恢复了，这一次季迭也什么都不急着做，低头看着手中的面纱， 那张脸，还是历历在目， 原来…… 他，真的如同苏落说的那样， 找到了……宋伽， 几十万年…… “为什么，她修炼的时间，会有几十万年，”这数字代表的意义太大了，这事实已经摆放在了眼前，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总不会出错，季迭就算不想接受，也得接受，心中也越来越……落寞，默默拿出了酒葫。 越发， 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以天人的寿元，不可能活那么久的，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惜，这些没有回答，目前也没人能回答，反而前面的屏障，突然解除了，这不久后，里面白衣女子也重新睁开了眸子，相比起先前的时候，脸色之上多了一些，柔和。 这样的情绪，基本上不可能在她身上出现，季迭神识已经在第一时间，落在了她之上，本能还有种很温暖的感觉，可反而也有些不安， 因为，一个人，短时间有这么大的变化，未必是一件好事，他虽然不想让她无情无欲，可绝对不想这么快改变， 欲速则不达，这句老话说的已经很明白。 “你，没事吧……” “意外吗？”白衣女子轻轻起身，已经没了血迹，语气似乎有些幽怨， “托你的福，我的大道，现在出现了问题…很难再精进了…” 这语气，季迭能清晰听到里面的幽怨，结合先前对方修炼大道出现了问题，这变化他完全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可神识还是在第一时间，落在了她之上。 “我会履行我的承诺。”白衣女子也不在意这神识，好像忘了先前要杀他的也是自己一样，判若两人， “跟着你，听你的话……我知道，你现在应该不会相信我，这没关系，你以后会相信我的，我们的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这也是先前两人的赌约内容，目前来看，这变化对季迭……好像是一件好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季迭也确实不想真要打生打死， “培养感情么……”这句话他也不知道何意，很快视线本能的顿了一下，所有声音都顿住， 因为白衣女子这声音还轻轻一拉束带，身躯旋转间，衣物瞬间在散开到两边， “如果你还不相信，这下应该不会怀疑了，你先前不是让我嫁给你么，这也不是不可以……” 这，绝对足以让任何男人看一眼都陷入疯狂，只是比这样更暴露的场景， 比如， 亵衣都不在的时候， 季迭见过很多次，这一眼也只是感觉到本能的恍惚，不是情欲，只有恍惚，最终 摇了摇头， “你也说了，我们需要培养感情。” 这拒绝，还是因为这短时间这女人变化太大，他心中不知为何，本能，不愿"趁人之危"， 因为， 这和那个人， 有着一样的脸……如今都不认识他了，他不愿如此，起码要再观察观察，随手一挥，把她衣裙重新卷好。 这倒是好像本来有些出乎白衣女子的意料，怔了一下之后，似乎有一抹隐藏的极深的复杂，还有惋惜。 只是， 这复杂季迭不知道看没看到，也捡起束带，给她重新系好。 “希望你不要后悔。”白衣女子复杂看了他一眼， “到时候可未必有这么顺利能让我嫁给你。” 后悔么，会后悔么，季迭这个问题并没回答， “你一定会嫁给我。以前是，以后也是。我也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嫁给我，你如果想嫁别人，我先去斩了他，让你永远嫁不出去。” 这声音，透露出一股淡淡的自信，白衣女子不知道有没有感情波动，只是不置可否， “我有一点想要弄清楚，你那些留影……” “你这一世，叫做什么名字？”季迭并没急着回答， “蓝伽。” 这个名字，和那个人只有一字之差，季迭沉默后， “还是宋伽好听。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那些东西，就是我的记忆，是不是伪造的，其实你已经心里有数。真相，永远才是真正的……” 这接下来的话，季迭已经没有说了，蓝伽沉默之后明显有复杂，直接转移了话题， “你既然说要培养感情，接下来就想一直让我和你待在这里？” “肯定不会在这里，这些年很多的修士，都被吸引到了这里，这接下来会来碎念修士也未必不可能，这里暂时就没必要久留， 既然要培养感情，接下来，你陪我舍空吧。”季迭也不想一直待在这里， 这次找到一个宋伽，或者是蓝伽，对于季迭已经够了，也感觉或许尽快得离开东溟南， 这里以后可以再来找一遍， 这舍空一个词汇，蓝伽才观察了他两眼，不知道是不是在提点， “舍空……可不是什么舍去执念，真以为这就能到舍空么，所谓舍空，第一步为看到空，然后想要"舍空"， 但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需要知空而入"空"，也就是知道空，踏入舍空， 这后面的一步，用一位前辈的话来， 当你不知道何为空的时候，你就已经是空！” 这句话，好像蕴含着莫大的深意，只是重复着，季迭就感觉再次看到了所谓的舍空瓶颈， 这也让他感觉到了茫然， “当你不知道何为空的时候，你已经是空……” 这和他先前的理解，明显是不对的，他的修为，也只是隐隐抓住了一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抓不住，很久之后稳定了心神， 这些，找一个其余的地方，可以重新思考，他也真不打算在这里久留， 至于，要去什么地方，先前季迭是无所谓的，这最开始想的是离这个地方，起码得远一些， 这一点蓝伽并不反对，本来只是跟着他，可因为神识看到的景象，这不久，直接否认了这个意见， “你说有人被你吸引而来，这看来的确是真的， “我刚刚神识看了一些修士记忆，看了最近发生的事，来找你的那些人，现在重点在搜寻的也是东溟以南靠中的区域。 既然如此，还不如就在这里重新找一个修真星就是， 免得贸然离开遇到，我倒是无所谓，你还能不能安心舍空就是未知了。” “他们知道我要离开？”季迭动了动眉，这雨水不久也的确看到了有修士谈论这件事。 在东溟南部，靠近东溟中部，或者去其他地方的修士，是更多的，甚至听说不少地方，有碎念露面， 很显然， 这么一些年，哪怕听到了消息，那些修士也以为他跑路了， 这是想看看能不能拦截到他，主要这东溟南也不是一个小范围，碎念找人都是大海捞针。 这样一来，这最危险的地方，还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这不久，也确实采纳了这个建议，也没有在星空之中贸然行走，而是和蓝伽找到了一处修真星所在，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这修真星，也没有真仙强者，没人知道两人的到来，这差不多半个月，其内一处凡人的城池之内，也重新多了一个书肆， 书肆的名字， 还是四季书斋，开在了一条人流并不大的街道，只是这一次后面有后院，有住处，这点和他以前开的书肆不同， 他， 这也是想要再来一次当初的渡真一样的化凡的经历，这新来的几天，季迭也一直在了里面，思索着一个问题， “当你不知道空的时候，你就是空……” “吃饭了。”不久，蓝伽的声音突然打断他的思绪， 她大抵是无聊了，从这来的每天，倒是都会和凡人一样，准备晚饭，在外人看来，两人也就是一对新婚的夫妻。两人也从来没解释过什么， 这样， 也挺好， 每次这样的声音，季迭都久违感觉……不孤单，有一个人陪着他，也甩去了思绪， “我想，我应该，再化一次凡了…舍空，舍空， 当我开始思考空的时候，其实舍弃也好，不舍弃也罢，都是一条错误的道路，因为无论怎么选择，从我知道空是什么都没有时候， 反而一间空荡的屋子，因为种种，已经不空…先前，我陷入了某种死循环，” 这还是蓝伽已经说的：当不知道空的时候，他就是空。 这段时间给他的提醒，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清理"屋子"了，忘记，忘记空， 舍空舍空， 先看到空， 然后忘记空， 这或许就是舍空之意，这也是在远离修真血海的地方最为合适不过。他也不介意再化一次凡，再当一次凡人， 不过这些，现在都没有他的吃饭重要，店里的门，季迭也不急着关上，当到了后院也已经到了夜色， 空气中还飘散着一些饭菜的香味，这样的场景，和这处凡人小城千千万万家灯火一样，也和他在樊城时确实不一样了，有了一些，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