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成也执，败也执（二合一）

“小子，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染尘散人从季迭出来，就一直打量他，等待他的回答。 还有神空大帝还自然也还守候在外， 看到季迭之后，暂时压下了其他情绪，目光既有赞赏，也有欣慰。 “看到了一些线。还有看到了里面的人。。”季迭也重新回了庭院，沉默之后如实开口， 这浮屠塔来自对方， 里面什么情况对方应该知道，何况他也有些问题想问。 “就只有这样？”染尘散人听不出是喜是怒， “是。”季迭点头，旁敲侧击， “不过后面的我就看不透是谁了。” 染尘散人也知道他说的什么， “因果之线，你的修为自然看不透。” “因果之线么……”季迭抓住这个词汇，“前辈，浮屠塔这些因果之线，是真是假？” 染尘散人沉吟，先前倒是只是问问。把浮屠塔介绍了一遍，态度和前面发生了很大变化， “……真正的因果之线，你这等修为自然看不到。这些线只是沾染了一些因果之道，不过……你看到的因果，确实是你的因果，未必为假。” 至于原因，他没有解释，季迭却是沉默。 如果确实是他的因果， 这也是说，那个“黄泉道，彼岸为尊”的女子，可能真是墨离…… 染尘散人倒是没有再问他什么， “既然你闯过第七层，那我自然会说话算话，想要鹿魂草，就跟着松青去吧。” “是。”季迭压下了心里那些念头，不管如何，这次来这里的目的达到了，还确定了件事， 那个人真的是墨离。 虽然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什么，可总有一天得弄清楚这些。至于眼下，还是去取草， 松青听到了命令，抱拳率先带路， “道友这边请。我带你去药园。” “好。”季迭跟着他出了庭院所在，神空大帝倒是没有去，不过在这里倒是也不怕会出什么意外， 而这个药园所在， 就在不尘星一处，距离庭院算不上远，范围并不大，大约只有上万里，药草很多，其中有一种药草，只有两叶，形状看着一样，颜色却是不同，有的是黑色，有的是白色，有的是绿色……还有一些接近于黄色，上面还有一些斑点， 颜色和某种鹿类很像。 “道友，这个鹿魂草，成熟时为黄色，其他的颜色没有成熟的象征。道友也看到了…成熟的鹿魂草，并没有那么多…”松青介绍时也有些歉意， “所以此次道友大概只能带走十七株，剩余的每百万年，道友可以来此采摘十株。” “十七株……”季迭无语，不过染尘散人先前的确是没说一次性给，也没说什么。 “好，那就麻烦前辈了。” “道友客气。”松青看到他没意见，就进药园里采摘药草了， 按他所说， 这每一株药草，都布置有禁制，如果不知道方法，哪怕万古触碰都会当场重伤，季迭也帮不上忙，只是转悠了一圈， 很多药草都不认识。 当然，十几株药草 松青采摘的时间也没多久，不多时都放在了特定的玉盒里，又放入储物袋递给了他， “给。” “多谢前辈。” “这是主人的意思，想来将来道友也会还这一份因果的。” 二人不多时重新回了庭院，染尘散人又看了他一眼，道， “既然闯过了第九层，最后赠送你三句话。” 季迭微微一愣，直到听到了神空大帝传音介绍起对方推演之术，可与神空阁祖师齐名，才认真听着。 按神空大帝所说， 先前他也得到过对方帮忙推演，预示他会接管神空阁。 “半生沉浮只为执，成也执，败也执。”染尘散人倒是没有理会，徐徐开口， 执……这半生来季迭的确是一直有一个执念，这一句话确实说中了， 可对方说的成也是执，败也是执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漏。”染尘散人好像知道他的疑问，其实他本身也看不到彻底， “至于此局何解，放执，一切或许可以归避。” “多谢前辈。将来若有用得到晚辈的地方，前辈尽管开口。”季迭沉默了一下，抱了抱拳，没有回答什么， 放下执， 放下那些人， 他做不到。 染尘散人倒是没强求什么，重新端起杯子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鹿魂草已到，你可以走了。” “染尘前辈，那我们就不久留了。”神空大帝也知道对方喜欢清静，抱了抱拳之后，重新带着季迭离开不尘星， 重新回到了枯寂的星空。 “那些话，也不用太放在心上。”神空大帝倒是安慰了一句，反正季迭后面有一位散圣，偌大四溟，能威胁到他的不多。 “前辈，这些鹿魂草，我能否先换一些鹿魂丹。前辈尽管放心，炼制此丹的灵药，我都可以给前辈。劳烦请前辈帮我找一些丹师。”季迭被打断思绪，也抱了抱拳， “到时候，我用两粒换一粒。也算是感谢前辈陪我来此。” 这等于是把一半鹿魂草都分了出去，可九转丹师的确是难找， 正常人， 有这么多灵药也未必有用。 “这倒是我阁占便宜了，这个没问题。这样吧，除了鹿魂草，剩余的灵药我阁出了，算是谁也不亏待谁。你这次拿到了多少？”神空大帝动了动眉，虽说神空阁需要时常留着一些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可重新炼制也不需要多久的时间， 这也算是一个双方都公平的方案，季迭点头没意见， “十六株，如果前辈灵药不够的找我就是。” “其他的灵药倒是不成问题，就算不够也可以找，九转丹药，正常情况，炼制起来短则百年，长则数百年。这期间就算不够也够时间寻找了。”神空大帝摆手， 百年至数百年…… 如果这样，全部炼制完毕估计就是千年更长了，这个时间，的确有点超出季迭意料， 可九转丹药，要炼制的确是难，他也没办法， 又问了神空阁现成的丹药， “鹿魂丹，我阁应该是还有两粒，到时候给你。”神空大帝颔首， 双方也就这么说好了。反正季迭先前的计划，也是在神空星炼化那些五行之物，从不尘星离开，就是返回神空星所在。 诚然， 以神空大帝速度，差不多在一个月，季迭雨水就感觉到已经回到了东溟中部， 距离二人离去， 其实只过去了几年，二人的归来，自然也没修士能够看到，只是还没到神空星所在，季迭扩散的雨水，倒是在其中一些地方，察觉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也微微有些意外。 “怎么了？”神空大帝自然也能察觉那气息，似乎是万古遗留而下， 并非神空阁之人， 不过， 他的修为倒是不会太在意。 “出来了么…前辈…这气息我认识。算是一位故人。等回了神空阁我需要先离开一趟。”季迭沉吟，也没隐瞒， 故人二字，说的自然是月尊，月嫦仙帝似乎已经抹出烙印，这气息，也好像是有意给他留下信号，留下的时间不太长，只有几年，还能感知到去的方向。 不管如何，他也总得去见一见，不过在此之前，倒是需要先去一趟神空星，把丹药先拿了给苏落服下。 这一点， 先前神空大帝就和他说好，自然没不会有意外，双方到了神域，季迭拿了丹药之后也准备先离开一趟， “前辈，我需要去见一见那位万古前辈。” “好。”神空大帝沉吟， “你自己小心点，如果有事就来神空阁。” 如今在东溟中部，他倒是不担心季迭，也亲自护送离开了神空星，而在临走之前，季迭自然把鹿魂草都留下了。 当然，他自己还留了一株。留着重塑，这些都是后话， 以他速度，差不多大半时辰，也重新回到了先前感知气息之地，神识则是观察着玉佩之内的情况， 两粒九转丹药，他全部给苏落服用了，这一次的，她的情况真的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只是， 暂时还是没醒，季迭深呼吸后压下了心境，沿着星空之中遗留的气息，逐渐往一个方向而去， 这气息， 留下的时间不长，星空之中一路都有，如同一盏明灯一样，他也差不多半天不到，就看到了一处废弃修真星， 当靠近之后，能清晰感知三道万古的气息，刻意释放，就连前面也出现了三个老者身影， 对着他抱了抱拳， “道友。” 虽然说，他们烙印不在了，可那等强者的话是不敢违背的。说不定月嫦仙帝还留下了一些手段呢， 先前， 他们已经亲眼见过那位的恐怖，对于季迭还是一样的态度，也幸亏附近没什么人，不然三位万古同现，必然在东溟都引发极大的动静。 “三位都出来了么。”季迭也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只有一人，没想到三尊都一同出来了， 月尊与他关系算是最好的，微笑解释， “先前先祖，解除了我们的烙印，让我们出来追随道友，我们不敢违抗，只是最近几年，才寻到道友在这里。” “对，我等来迟了，道友勿怪。”历尊与道尊也不想风头全部被月尊抢了，他们本来关系就不如月尊与季迭好，感觉不努力恐怕未来堪忧， “不过，这些年我们也打听过道友的事，那个万古只要道友下令，我们立刻去拿下他。” “哦，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季迭沉吟了一阵，没想到他们对于自己情况也了解了。 调查过血教？ 道尊主动抢答， “最开始我们听到道友是血教的少教主，就找这个分教问过，所以知道了这些。” 这个回答确实没什么问题，季迭也没继续问这件事，先把情况说明， “那就拜托各位，和我一同拿下他们了。不过这次的万古，一共有两个。各位不必担心，先前我也召集了三位万古。” 这本身也是他先来这里的原因，这些人主动想要帮忙自然最好。 三人也都颇为客气， “道友客气了，没有先祖，也没我们一族。” “先祖命令，我们不敢不从。” “道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先回一趟分教。”季迭不急着出发， 按照先前的传回的消息，如今这二人都是在逆光星，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还是先去分教问一遍更好。 最终也得到肯定结果， 二人这些年都在逆光星躲着，如此一来，他们只要直接过去就够了！ “逆光星么。”季迭眸子微微闪烁，有预感这一次应该可以彻底解决这件事了，毕竟一共六位万古， 什么狗屁月木山，还有形叶散人都不算什么， 当然，这些逆光星所在倒是没人知晓，同一时间，逆光星周边方向，倒是随时都有万古的神识盯着，哪怕是万古修士，也不可能悄然离开。 只是， 这些普通修士自然不知。至于形叶散人，知道了也没有太多担忧， 这些人， 在他看来也就是狐假虎威罢了，他不相信对方敢和他们拼生死， 这些时日下来， 他也找了一些认识的万古势力，邀请一起对付季迭， 其中，就有当年和东流魔君有仇的， 他相信，杀生大帝不能出动的话，这些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然， 如果让他知道，季迭已经在路上，还又有三位万古到来，恐怕第一时间就会想逃，可惜，他自然不可能知道，此地位置，季迭先前就已经打听过，要去最多一个月， 一个月时间，对于季迭而言自然不算什么， 如今有三位万古，赶路这种事自然不需要他，雨水， 一个月也感知到了万古的气息。 此人， 正是先前和血教交易的三位万古之一，名为杜兰，不出意外，当看到了季迭，还有旁边的三位万古，都有些愕然， “三位万古！小友！？” “杜前辈。”季迭抱拳，依旧不卑不亢， “待会又和前辈解释，不知道剩余两位前辈所在何处？” “好，我带道友去找。”杜兰主动带路， 不多时的时间，其余两位也都聚集在了一起， 不出意外， 笠翁也好，秦天也罢，当看到了季迭到来，都有不小的波动。 季迭倒是始终不卑不亢， “接下来，还请前辈助我拿下他们，各位前辈放心，你们依旧是对付先前那人就是，至于形叶散人，交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