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送你一把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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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升的背影,隐入了人群。 但不影响钱亦文看到他的高大。 钱亦文站在地头,久久没动。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刘景升要是当了三十六厂的厂长,会怎么样呢? 固然,和王伟峰比,他有很多不及之处。 他没有应对复杂上下级关系的能力,也不会逢迎,但他一心为工友着想; 可是,农民也有顶着白头巾当上副总理的,我们不应该只看出身。 回头想一想王厂长…… 王伟峰倒也不是坏人,就是太在意他自己了。 “想啥呢?”英子在身后怼了他一下。 钱亦文一恍神,脱口而出:“想刘厂长的事儿呢……” “啥?” 钱亦文立马改口:“想刘师傅和三十六厂的长远事呢。” 一边往回走,钱亦文一边问林久胜:“林场长,咱有没有干净点的、大点的房间?” 林久胜愣了一下,老板这是挣着钱了,对生活标准有要求了? 当下说道:“都那样…… “倒是有两间大点的,收拾收拾也不错。” 钱亦文说道:“那就抓紧收拾一下,最近可能有几拨重要的客人要来。” 林久胜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原来领导自身并没有腐败。 至于是用来接待祖教授的,还是用来接待丁纪洲的,他管不着。 …… 回来的路上,大爷一边扒着葱,一边又问起了钱亦文的打算。 钱亦文想了想,觉得到了和盘托出的时候了。 当下,对大爷说道:“大爷,我的整体想法是这样的—— “如果三十六厂的人都同意了,我就找丁纪洲来。 “丁纪洲要是肯干,三十六厂这些拆迁费用,就够补工人的工资了。 “然后,我再想想招,让大家都有点事儿干。 “这么一来,民怨不就解了吗?” 大爷听了,停止了扒葱的动作:“这可不是小事儿,你可得想好了。 “别看我让王伟峰找你,我就是想让你给他出出主意。 “咱要是觉着不把握,可不能蛮干。” 钱亦文说道:“大爷,我会先和工人们都定好了,然后再动手。” 大爷默默点了点头,不再言语,继续扒葱。 钱亦文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大爷,你能不能回家再扒呀? “这是啥葱啊,你这一扒,都辣眼睛啊!” 大爷看了一眼一边揉眼睛一边摇车窗的英子,有点不得劲儿了。 收拾收拾,把葱装了起来,顺口说道:“蘖葱,还能不辣? “我这不寻思都扒出来,你们回家能省点事儿嘛。” <蘖葱,东北人发音苶(nie一声,有精神萎靡之意)葱。这种葱,很辣。 一直搞不懂,它为什么被叫苶葱。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老葱枯死后从根部分蘖出的新葱。 蘖葱,苶葱,东北人一向擅长的白话音而已……> …… 三十六厂的会议室,难得聚了这么多人。 有人一边打扫着自己座位上的灰尘,一边感慨万端。 还以为这辈子再也回不来了呢…… 王伟峰一边整理着发言稿,一边看着刘景升和身边的人一一握手。 心中暗想:好歹就这一回了! 行,就接着往下干。 不行,就算是以“头发疼”为理由病退,我也不能干了。 可真是操不起这心了。 更关键的,是一年到头儿啥也捞不着! 挣这点儿死工资,我挪到哪去,不都是这么回事儿? 敲了几下麦克,王厂长开始发言了:“同志们,安静一下! “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是想和大家商量个事儿——” 王厂长声情并茂,从国际国内形势,到三十六厂曾经的辉煌,再到未来趋势,讲了个遍。 最后,王厂长总结道:“生出变卖家产的想法,厂里也是出于无奈。 “如果没意见,就去那边摁个手印。 “要是多数通过了,咱就按流程往国资申报,我们尽快走下一步。” 坐在远处的钱亦文,看着大多数人都痛快地过去按了手印,心知十有八九没问题了。 但,还有人心存疑惑,开始鼓噪。 甚至,有人唱起了高调:“这手印我不能按,这不是败家子吗? “我可不能让看着好好的一个厂子在我眼皮子底下被贱卖!” 钱亦文皱皱眉头,你凭的是什么依据,把三十六厂定性为“好好的一个厂子”的? 一边想,一边看了看刘景升。 刘景升想了想,大步走上台,操起了王伟峰眼前的麦克风。 啪啪啪…… 重重拍了几下后,刘景升说道:“都坐好,听我说两句……” 人群安静了下来。 刘景升接着说道:“王厂长考虑得多,话说得不透。 “我跟大家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刘景升胀红着脸,拿麦克的姿势也极不标准,也掌握不好嘴和麦克之间的距离。 这种吃烤地瓜似的拿法,使他的声音变得很大。 一开口,他的声音就压倒了一切…… “按理说,咱们都在三十六厂待一回,得寻思着保全三十六厂才对。 “可眼下,连命都要保不住了,咱们还要三十六厂这顶高帽子有啥用? “更何况,三十六厂,现在哪里还是高帽子?” 刚才唱高调的人,也坐下了。 也许,是突然想起自己的红袖标早就没有了吧? 刘景升接着说道:“这么干,到底好不好,我不知道。 “但我听王厂长说,国家是允许这么做的,我想那就指定错不了! “说句难听的,总比等死强吧? “我就是这么个看法,我也支持王厂长的决定。 “你们自己寻思去吧……” 刘景升说完之后,把麦克风蹾在了桌上,下台走了。 王伟峰一边扶起倒下的麦克风,一边不自然地来回挪动了几下身体。 大概,是在寻找身体和这把椅子之间最理想的契合点吧? 溜了台下的刘景升两眼,王厂长暗想:听话头,是在站我的台。 可是,怎么总觉得有拆我台的意思呢? 钱亦文在远处倒是看得明白。 经刘景升一说,人群一阵骚动后,又有一批人开始去按手印了。 大致结果出来后,钱亦文起身,离开了会场。 这是三十六厂的家事,他,只是个外人…… 回到家里,钱亦文对英子说道:“媳妇儿,我的事情办完了。” 英子不解地问道:“啥事儿啊?” 钱亦文说道:“三十六厂,90%的人同意了我的方案。 “丁纪洲能不能来,就看你的了。” 英子一边晃悠着钱珊,一边说道:“你就办呗,我又不是没有事儿干……” 钱亦文说道:“哄孩子的事儿,咱先放一放。 “明天,你要是不能让丁纪洲来春城,我都瞧不起你!” 英子白了他一眼,朝办公室走去。 “媳妇儿,你干啥去?”钱亦文问道。 英子说道:“你不是让我联系丁纪洲吗?” 钱亦文忙不迭地喊道:“回来回来!你快给我回来!” “怎么啦?”英子转身问道,“你不是着急吗?” 钱亦文说道:“再着急,你也得挑个安全点的时间打吧? “这都九点多了……” 英子瞪了他一眼说道:“几点怕啥的,又不说别的!” 钱亦文说道:“那也还是别给人家制造心理负担的好…… “他有啥兴趣爱好,我没跟你说过吗?” 英子坐了过来:“你可没和我说过!” 琢磨了一下,一把揪住了钱亦文的耳朵:“他有这爱好,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钱亦文一边说,一边心虚地瞄了英子一眼,把头埋进了钱珊的怀里,任着她来揪自己的头发。 “呀哎呀呀……媳妇儿你快看看,薅住了!” 英子过来一看,果然,钱珊正揪着她爹的耳朵往嘴里送呢。 好不容易挣脱了,钱亦文摸着湿漉漉的耳朵,扬了扬手又放下了。 亲了一口后,轻声说道:“咱乖点,可千万别出息成黑心棉……” 英子说道:“咱得怎么和丁纪洲说?” 钱亦文想了想,问道:“你打算怎么说?” “我想先让他看到希望和优势……” “媳妇儿,你细说说。” 英子说道:“三十六厂这些人,你安抚了,政府那边呢? “我觉得你应该让他在来到淞江时感觉到,一切都没有阻碍才行。” 钱亦文点了点头,自语道:“管经济的领导,快退了吧?” 英子抱过了孩子,果断地说道:“我给你一天时间! “你都办利索了,我再打这个电话!” 钱亦文嘿嘿一笑:“现在,是越来越不客气了哈!” “啥时候客气过?”英子放倒了钱珊,“关灯吧,要不然她没时候睡。” …… 董总下了死命令,必须得认真对待了。 次日,钱亦文带着两块鹿胎膏和几坛子酒,去看曾繁宇。 当然,信封依然还是少不了。 最近,成绩斐然,得让曾繁宇也跟着一起高兴一下。 顺路,两口子来送钱多。 幼儿园门口,看着钱多蹦蹦跳跳地跟着老师进去了。 钱亦文说道:“你还别说,儿子还真没撒谎,新老师还真是挺漂亮的。” 英子白了他一眼:“用不用看看女校长长啥样?” 钱亦文笑笑说道:“还真得看看去,自打儿子送来,咱还没露过面呢。” 英子说道:“空手去呀?” “哪能呢……” 钱亦文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后备箱。 你永远不知道,一个成功人士的后备箱,能掏出什么东西来。 几盒南国带回来的糕点,不犯毛病。 里边夹带了一块鹿胎膏,那是意外…… 校长对于有家长求见,司空见惯。 哪个家长,不想见见校长? 可这个家长,校长觉得得好好见一见…… 中学的冯校长送来的,也不知道和冯校长是啥关系。 但,冯校长的舅舅是大领导,她是知道的。 “马校长,您好!”英子一边放下东西,一边微笑着朝校长伸出了手。 “您好您好!”马校长一边握手,一边留意着英子的打扮。 这两口子,一身穿着都不像是这边买的呢? 马校长指着桌上的东西,皱眉说道:“这个可不行!” 英子笑道:“马校长,不是啥值钱东西…… “前几天刚从东珠港回来,朋友送的糕点,这边买不到,拿来给马校长尝尝。” 马校长微微一愣,招呼着二人坐了下来。 钱亦文说道:“马校长,本来早该来看看您的。 “可是,我们两口子时常不在春城。 “孩子小,不懂事,没给您添什么麻烦吧?” 马校长笑道:“没有没有…… “就算有,小孩子淘个气,也都正常。” 瞄了一眼钱亦文笔挺的立领上装,马校长问道:“忙成这样,做啥买卖的?” 钱亦文在心里一核计,这得从哪儿说起呢? 正想着,英子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了过去:“在东珠港那边,开了家科技公司。” 马校长一边看着名片,一边点了点头。 闲聊了一会儿,钱亦文留意到马校长的桌上放着几个戒尺。 指了指问道:“马校长,这是干啥的?” 马校长赶忙说道:“给老师发的,象征性的,也没有老师用过……” 钱亦文拿起一个戒尺,说道:“马校长,送我一个吧。” “好好……”马校长心头一惊!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还知道留个罪证…… 钱亦文接着说道:“马校长,方便带我们去看看钱多的老师吗?” 马校长又是一惊! 要提审了? 年轻的老师正在教孩子们唱歌。 刚走到门外,南腔北调便从半掩着的门里传了出来。 “魏老师……魏老师……”校长在门外轻唤了两声。 “这二位是钱多的家长,想见见老师。” 钱亦文偷眼看去,儿子眼光不错,这小老师,还真是眉清目秀、青春靓丽…… 寒暄了几句,钱亦文双手捧着戒尺,躬身说道:“魏老师,孩子小,拜托好好管教……” 钱多:这是亲爹无疑了…… 魏老师一愣,这是啥时候的礼节呀? 马校长见魏老师愣住了,马上用眼神示意她接过。 钱亦文接着说道:“魏老师,我送您的戒尺,可不是象征性的! “钱多要是不听话,你只管打他的手板。 “不用担心我们会责怪,打一次,我来谢您一次……” 钱多听了钱亦文的话,赶紧把小手往身后一背,拔起了腰板。 亲爹呀! 又来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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